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乔月明还在学校上课，空荡荡的公寓里，只剩下许夜一只鸟在挥洒汗水。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超负荷锻炼，体质经验+1】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虽然体质的增长依旧缓慢，但人气值的上涨速度却相当喜人。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短视频平台带来的新观众源源不断，他的人气值已经悄然突破了两万大关。


    许夜毫不犹豫地再次兑换了一点属性，依旧加在了“体质”上。


    一股比上次更强烈的暖流涌过全身，酸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他从晾衣杆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翅膀，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


    光锻炼身体还不够。


    他那沙哑难听的嗓音也是个大问题，严重影响了“鸦设”的逼格。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尝试发出一些复杂的音节。


    “啊……哦……呃……一……”


    他像个牙牙学语的婴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最基础的发音练习。


    就在这时，他惊奇地发现，系统界面上竟然弹出了一个新的进度条。


    【发声熟练度：1/100】


    居然连说话都有进度条？


    这系统还真是人性化！


    许夜顿时来了精神，更加卖力地练习起来。


    他从单音节到词语，再到短句，一遍遍地重复，乐此不疲。


    “你……好……”


    “谢……谢……”


    “黑……丝……”


    【发声熟练度：2/100】


    发声熟练度就这样持续增长


    累了就去乔月明给他准备的食盆里吃几口坚果肉干，喝点水，然后继续练习。


    整个下午，许夜都沉浸在这种枯燥而充实的自我提升中。


    傍晚时分，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乔月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当她看到客厅里那只站在沙发靠背上，一本正经地对着墙壁念叨着“一二三四”的乌鸦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家伙，也太自律了吧？


    她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欣喜和骄傲。


    “小乌鸦，你回来了！不不，是我回来了！”乔月明把包一扔，兴奋地跑过去，“你是在练习说话吗？你好聪明啊！”


    她兴致勃勃地提议：“来来来，我们可以开直播，就播我教你说话，肯定很有意思！”


    许夜闻言，停下了练习，缓缓转过鸟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教我？


    你配吗？


    他张开喙，经过一下午的苦练，刷满了整整一百点熟练度后，一句远比之前清晰、流畅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


    “你，回来了。”


    虽然音调依旧有些怪异，但每个字都标准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乔月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许夜，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才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说话怎么突然这么清楚了！”


    巨大的惊喜让她直接冲过去，一把将许夜抱进怀里，用力地揉着他光滑的羽毛。


    “啊啊啊！我的天！你真是个天才！”


    许夜被埋在熟悉的温香软玉中，有些无奈地挣扎了一下。


    这傻妞，一激动就喜欢搞“洗面奶”攻击。


    乔月明兴奋了好一阵才冷静下来，看着许夜的眼神越发像在看一个绝世珍宝。


    “饿了吧？我去做饭！”她心情大好，哼着歌走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切菜的声音。


    许夜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他扑腾着翅串，飞到厨房门口，看着乔月明忙碌的背影，理直气壮地喊道：“爷，要吃肉！喝汤！”


    乔月明被他这副大爷做派逗得哭笑不得。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给你做！”


    她手脚麻利地炒了两个小菜，还特意炖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小心翼翼地撕下几缕最嫩的鸡肉，放在一个小碟子里，吹凉了才端到许夜面前。


    许夜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乔月明就在旁边看着，一边看一边惊叹，感觉自己养的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挑食又难伺候的小祖宗。


    吃饱喝足，晚上八点，乔月明准时开启了直播。


    有了昨天视频的预热，直播间刚一开启，在线人数就像坐了火箭一样疯狂飙升。


    五千！


    八千！


    一万！


    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来了来了！蹲了一天了！”


    “神鸦何在？速速现身！”


    “我倒要看看是AI还是真牛逼！”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见证骗局被揭穿的时刻！”


    大学宿舍里，何俊涛激动地拍着徐添的肩膀：“快看快看！一开播就一万多人！鸦哥太火了！”


    徐添推了推眼镜，依旧一脸不屑，但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屏幕。


    乔月明看着这恐怖的人气，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笑道：“大家晚上好呀，谢谢大家来看我……和它。”


    她把镜头转向了正站在麦克风架子上，一副睥睨众生模样的许夜。


    “来，小乌鸦，跟大家打个招呼。”


    弹幕立刻涌起一片嘲讽。


    “来了来了，剧本要开始了！”


    “我猜他会说‘大家好’，提前录好的吧？”


    “主播别演了，赶紧承认是AI合成，我们还能给你刷点礼物。”


    就在这时，许夜动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用一种虽然沙哑但吐字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磁性的声音说道：“各位，晚上好。”


    四个字，清晰，标准，从容。


    直播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正在滚动的弹幕都停滞了。


    宿舍里，何俊涛的嘴巴张成了O型。


    徐添脸上的不屑也瞬间僵住，瞳孔猛地一缩。


    这……这声音……


    怎么可能这么清晰？


    仅仅一秒的停滞后，弹幕以比刚才猛烈十倍的态势彻底爆炸！


    “卧槽！！！”


    “真的！是真的！这声音！不是录的！”


    “我的天！这发音！比我普通话都标准！”


    “鸦哥牛逼！我给你跪了！”


    何俊涛激动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就说！我就说鸦哥是真的！添儿你看到了吗！打你脸了吧！”


    徐添的脸色阵青阵白，他扶着眼镜，强行嘴硬。


    “不……不可能！这只是单纯的模仿！乌鸦的声带结构决定了它只能模仿一些简单的句子，它根本听不懂人话！”


    他的话音刚落。


    屏幕上一个礼物特效突然炸开。


    【用户‘鸦哥的小迷弟’赠送了‘飞机’x1】


    弹幕立刻有人起哄：“感谢这位老板的飞机！鸦哥，快谢谢老板！”


    徐添正准备嗤笑，看这乌鸦怎么应对这种突发状况。


    下一秒，许夜那独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维。


    “谢谢，这位‘小迷弟’的飞机。你的名字，很有品味。”


    徐添彻底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只昂首挺胸的黑鸟，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