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白川星简单试探了一下，发现僧人更像是记忆中的能量体，无法拔除。


    北白川星决定摆烂，不，是随波逐流。


    北白川星放弃抵抗后，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被灰尘掩埋的一位少女的过往。


    常安神社外，一位小僧人扫雪时在台阶上捡到了一个婴儿。


    婴儿的小脸冻得通红，看到了陌生人也不哭，只是笑。


    小僧人丢下扫帚，抱着婴儿跑进神社内：“师傅！师傅！有个孩子！”


    师傅放下经书，小心地接过孩子。


    他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也扬起一个笑容：“既然这孩子与我们有缘，就断没有再拒之门外的道理。这孩子，便叫长安吧。”


    长安就这样在神社中长大，她并不在意小时候的经历，巫女和僧人给了她缺失的情亲。


    “我很幸福！”


    少女总喜欢这样说，又换来众人怜爱的笑容。


    长安十七岁时，她遇到了自己的“缘”。


    青年一身白衣，意气风发，见了人总是灿烂的笑，被少女红着脸骂过几次“呆子”，也不生气，仍傻傻的笑着，一次又一次的来神社祈福。


    少女还保留着孩童般的纯真，只觉得眼前的小哥怎的这般好看，莫不是个神仙托生的。


    “我要考官啦，希望学识之神保佑我一定上岸啊！”


    少女不懂考官的意思，只是在青年离去后悄悄呢喃一句“神明保佑”。


    有位巫女姐姐调侃她：“我们小长安啊，魂都要被那人勾走啦！”


    少女又羞又气的一跺脚，脑海里却是那人看她时的样子。


    “我啊，最喜欢长安了。”


    少女感觉脸上又是一阵发烫——是喜欢吧。


    新年时，神社来了一位贵客。众人忙里忙外的收拾一阵，又是张灯结彩的迎接。


    长安也跟出去凑热闹，只见走在最前面的贵客像是她和青年比赛赢了时一样神气，肚子里却像是揣了个西瓜那样大，身上一片金光闪闪，身边还有不少不认识的僧人和巫女围着，只觉得稀奇。


    贵客一下就发现了她，打量了她几眼，眼神很怪，长安本能的讨厌。


    贵客转过头说了些什么，长安已经没有兴趣再看，转头跑了。


    青年站在后门门口，随手拨弄着两人一起过上去的风铃，已经等她有一会儿了，这会儿见了她眼前一亮，亲亲热热地凑上来，揉着她的脸，又闹得少女红了脸颊。


    “长安，等我考完，再来寻你可好？”


    少女小鸡似地点头，打开他的手，又拿头顶他的背，推着他往前：“好了好了，你快走，真肉麻！”


    少女呆呆地看了一阵青年的背影，正准备转身，后背却抵上了一个圆圆的肚子。


    “你叫长安？”


    贵客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此刻正用讨厌的、黏腻的视线看她。


    少女从悄无声息的神社中意识到了什么，抬脚就要跑。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拖着她往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门口越来越远，逐渐遥不可及。


    “……亲爱的，你的眼睛真好看。”


    贵客走后，少女用厚重的衣物盖住身上的伤痕，梦游一样地生活了半个月。


    在她终于可以脱掉外套时，粘稠的视线又投了过来，攀上了她的脊骨，令她从头凉到脚。


    少女再也脱不掉外套，肚子的怪异却是外套也遮掩不下了。


    半夜，少女拎着厨房的菜刀，走到了神像前。


    她习惯性地跪下，重重一磕，额头在石板上砸出苍凉的一响。


    “……神明保佑……”


    她又直起身，忽然一刀捅进肚子里，泪流满面，神情恍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罪恶的种子……不……”


    “神明保佑……”


    少女温热的血溅在石台上，已经入了春，她却仍觉得天气冷得刺骨。


    她甚至还不知到那位“贵客”的名字。


    北白川星重新睁眼，沉默无言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对耳边僧人重复的呼唤置若罔闻。


    少女还是太天真，没有想到那些早就买下的暗的种子。


    供奉两位神明的神社，僧人和巫女同时存在，所谓“贵客”到来时的焕然一新和寂静无声……


    少女早就踏入了圈套，她和青年都是误入狼穴的羔羊。知晓一切的她的“家人”，也许也犹豫过，但最终还屈服了，将少女的十八岁打包成可口的礼物，送给了“贵客”。


    权，钱，是最沉重的也是最无用的，是旁人都趋之若鹜的，也是“嗤之以鼻”的。


    恶，善，何时又能分得清呢？


    北白川星重新坐起来，烦躁地揉了揉左手手腕，抬手就打出一记【术式顺转·调风】，击倒众僧的同时直接穿送到神像那边。


    五条悟不在，夏油杰已经到了，他蹲在地上，看着凝固的血液，转过头看向北白川星的神色沉的吓人，看眼神却像是要哭出来了：“学长，那些人……”


    北白川星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了夏油杰，又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背。


    这时，神社后门的方向传出巨大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北白川星带着夏油杰直接瞬移过去。


    后门那边的咒力浓稠得几乎要凝成实质，后门几乎被炸掉了一半，两人只看见五条悟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


    “已经跑了哦。现在……应该在，上面。”


    说话间，上空传来空灵的声响。三人抬头，却没有看见咒灵的影子。


    “别……动。”嘶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北白川星感受着身后翻涌的恶意，只能举起双手以示自己的无害。


    耳边发痒，咒灵「少女」挑起了他的头发。


    “……”「少女」似是有些失望，转头又看向了夏油杰。


    在她准备离开时，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臂，她愤怒地转身，紧接着就是眼前一黑。


    北白川星闭着眼，绷带缠在「少女」的眼睛上，低声说：“好了，没有人看你了。”


    「少女」用力挣扎，发出一阵一阵的时而空灵时而嘶哑的尖啸，却发现抓着自己的手像铁钳一样，以往这时候早该倒下的人现在也还站着。


    夏油杰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条悟冰蓝色的双眼看着北白川星闭着的眼睛，心底的兴趣又添了几分。


    摘眼罩的一瞬间眼睛似乎是睁着眼睛的，但动作太快，六眼都不敢确定。


    学长的秘密，是什么呢？


    「少女」勉强平静下来，但仍用警惕怨恨的姿态死死按着北白川星的脖颈，力气大到压出了血痕。


    北白川星不为所动，只专注地在神社四处寻找，最终在一个仓库前停下。


    「少女」的反应很激烈，应该就是这里了。


    北白川星一把拽下绷带：“【术式顺转·雾霭云轻】。”


    风刃割开木门，夏油杰迅速放出咒灵挡下「少女」的攻击，被“神隐”的游客都在这里昏着。


    雾气笼罩，隔开三人与仓库。


    “好了，接下来来谈谈怎么解咒吧。”


    学长的术式顺转【调令】是操控风和另外一种元素，【雾霭云轻】是雾、制幻和净化，大部分时候学长会把两种混起来用。


    瞬移是风快到一定程度达成类似瞬移的效果，只是一种运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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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咒回】现在·常安神社（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