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洞房

作品:《穿成恶女,手握灵泉带飞全家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周婆子见状,赶紧打圆场,说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又从怀里掏出几个干瘪的红枣花生,塞到乔晚手里,算是全了最后的礼数。


    霍厌似乎完全没听进去,他的目光在乔晚脸上停留片刻后,便移开了,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件物品无误。


    他对周婆子道:“我送您回村。”语气依旧平淡,甚至算得上客气。


    说完,他不再看乔晚,转身大步朝外走去:“灶房有粮,你自己弄吃的,”话音未落,人已出了院门。


    周婆子看着霍厌毫不留恋的背影,又看看独自站在堂屋、手里攥着几颗干果、一身嫁衣显得格外单薄的乔晚,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晚丫头……”周婆子拍了拍乔晚的手,低声道:“既来了,就……就好生过日子吧,霍厌这孩子……性子是冷了些,但……但不是坏人。”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乔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五味杂陈,对周婆子露出一个还算平静的笑容:“谢谢阿奶,我省得的。今天辛苦您了。”


    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周婆子,乔晚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堂屋里,她环顾四周开始打量这个她未来需要安身立命的地方。


    霍厌的院子不算大,朝南有一间正房和堂屋,靠西是灶房和柴火棚子,东面一间厢房,房门半开着能看到里面放着弓箭和些农具,瓦罐一类的。


    乔晚换下嫁衣,把东西放好,便进了灶房。


    灶房里的东西跟霍厌这个院子似得,只有一杠子糙米和盐巴还有块风干的蜡 肉剩下就没什么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乔晚看他娶媳妇出手那般大方,还以为他家东西一应俱全呢。


    结果连油都没有,让她本想大显身手的热情瞬间熄灭。


    乔晚淘了米放在锅里泡了一刻钟,等着米粒能完全掐断便开火蒸。


    趁着饭好这一空挡,她在院子四周转了一圈。


    乔福根说霍厌的院子前后无遮挡,乔晚觉得乔父说的太含蓄了。


    霍厌院子前面一大片荒地差不多有三四亩之多,后面园子也不小,只是种满了青菜,看不出大小。


    乔晚从小就喜欢做美食,一是干净卫生能把自己身体养好,二是省钱,看着眼前这一园子菜她激动不已。


    她摘了一把辣椒,回到灶房饭也好了,把蜡 肉洗干净切成薄片,做了一道辣炒蜡 肉。


    霍厌送车回来,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香辣呛鼻的味道。


    他脚步微顿,有些意外,这味道……很像村里傍晚时分各家飘出来的味道。


    灶房门口,乔晚端着碗出来,正巧碰见站在院子里的霍厌。


    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由大改小的旧衣,腰间系着不知从哪找来的布条当围裙。


    额角带着薄汗,脸颊被灶火熏得微红。


    两人视线对上,乔晚有些许不自在。


    她先开口:“饭好了,咱们在外面吃还是在堂屋吃?”


    霍厌只是微微愣了一瞬,目光扫过她手里端着那盘色泽油亮,香气扑鼻的辣炒蜡肉,沉声回了句:


    “都行。”


    “这阵还有些余热,咱们进堂屋吃吧。”


    乔晚从不是扭捏之人,既然霍厌说都行,她就直接做主,趁着霍厌洗脸洗手的功夫,擦了桌子把饭菜端进堂屋。


    “你直接盛两碗米饭过来。”乔晚分好筷子,冲着霍厌喊了一句。


    霍厌挑眉看了眼堂屋方向,转身进了灶房。


    饭桌上,两人相对无言。


    霍厌拿起筷子,夹了块腊蜡肉放进口中,蜡 肉炒的恰到好处,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辣椒的辛辣正好综合了蜡 肉的咸香。


    他常年在山里行走,吃的大多都是野味烤熟了,撒上一把盐巴,只为了果腹,他虽常吃并不代表他爱吃。


    他都忘了上一次吃这种家常菜是几岁。


    霍厌吃饭极快,却并不粗鲁,只是沉默而专注。


    乔晚默默埋头吃饭,暗中观察霍厌的反应,见他虽没什么表情,但下筷的速度不慢,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个挑刺的,她就不动她的绣花针。


    一碗饭很快见底,霍厌出去盛了一碗,回来的时候见乔晚碗里也干净了,便问了一句:


    “添饭吗?”


    乔晚摇头:“我吃饱了。”


    话落见霍厌拿着饭碗又出去了,很快端着冒尖的一碗饭回来坐下继续吃。


    “灶房里的调料该添置些,油也没有。”乔晚低声细数着灶房里缺的东西。


    别的可以对付,但吃食不行,乔晚从不是个在嘴上亏待自己的人。


    霍厌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接着便沉浸式干饭,不再言语。


    饭后,霍厌主动收拾碗筷拿到灶房去洗,乔晚想帮忙,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他麻利的刷锅洗碗,动作娴熟就像干惯了这样的事一样。


    收拾妥当,霍厌擦干净手,看向乔晚,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你先歇着,我天黑前回来,家里缺什么……”他顿了下,继续开口:“明天去县里买。”


    说完不等乔晚回答,径直推开东厢房的门,取下墙上的弓箭,转身出了门,留下乔晚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堂屋。


    乔晚站在原地看着霍厌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金光中,她猛地呼出一口气。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本来乔晚还有些紧张。


    见霍厌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心里那点紧张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轻松感。


    也好,省的彼此尴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风带来了些许凉意。


    乔晚将堂屋和灶房收拾利索,又去后院摘了些新鲜的青菜,准备明天早上煮粥吃。


    洗漱完,乔晚在正房门口犹豫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把身子裹进陪嫁的棉被里,熄了灯,乔晚不知什么时候迷糊着了。


    突然身子陡然一轻,被一具滚烫坚实的胸膛压入床榻,带着男子强烈的气息。


    原本裹紧的棉被不知何时被掀开,微凉的空气瞬间激得乔晚一个激灵。


    她猛地睁眼,正撞入霍厌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惊得她心尖一颤。


    “禽兽!”


    惊怒交加,几乎是本能反应,乔晚扬手就挥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手腕被猛地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霍厌眼底怒火翻涌,黑沉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骇人,他欺身逼近,冷冽的气息裹着十足的压迫感将她完全笼罩。


    “禽兽?”霍厌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乔晚,你不会以为我娶你进门,是摆着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