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安心睡我在外面

作品:《穿成草包女吏后,弹幕逼我当神探

    面圣,比姜晞想象中更加惊心动魄,她手持确凿证据,不卑不亢地将科举舞弊案与靖安郡王府的关联一一禀明。


    皇帝震怒,下旨严查郡王府,一干涉案官员、士子皆被革职查办。


    姜晞“铁面推官”之名,一夜之间响彻京城。


    但赞誉与诋毁如同冰火,同时向她涌来。


    结案后的几日,似乎风平浪静。


    姜晞也终于得以喘口气,甚至还让自己睡到晌午再起来。


    大家也都知道最近她辛苦的破了大案,难得的休息,他们也很自觉地没有打扰她。


    起来后,吃了点东西,姜晞搬了一把椅子靠在外面晒太阳,脑袋上盖着一本上次谢知非给她的书。


    “看书的方式挺特别啊。”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姜晞迅速站起身子来,书本差点掉在地上,却又因为身上的衣服勾住椅子,整个人往后倒去。


    谢知非适时地拉住她的臂弯,勾住她的腰身,姜晞脑袋撞进谢知非胸口的时候,都听到了他那“砰砰砰”的心跳声。


    她慌乱地想推开人,腰间扣住的手却没有松开。


    “大……大人。”


    她慌得不知所以。


    谢知非却盯着她被阳光晒得有些暖融融的发顶。


    在姜晞没能看到的地方略微扯了扯嘴角。


    过了好一会儿谢知非才松开姜晞腰间的手,姜晞站定,却觉得自己脸好烫。


    谢知非看着低着头的姜晞,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细长的、用深色绸布包裹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给你的。”


    姜晞疑惑地接过,解开绸布,里面竟是一根打磨得极其光滑坚韧的深色木簪。


    木材质地特殊,触手温润,却隐隐透着一种内敛的坚硬。


    最奇特的是,簪尾似乎经过特殊处理,异常尖锐。


    “这是……”姜晞愕然。


    “‘墨麟木’所制。”谢知非淡淡道,目光看向别处,仿佛在解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性韧且硬,水火难侵,寻常刀剑难断。簪尾淬过药,见血封喉。带在身边,或可防身。”


    墨麟木!


    竟是那般珍贵的木料!


    还淬了剧毒!


    姜晞握着那根仿佛还带着他体温的木簪,只觉得手心滚烫,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竟将如此危险又珍贵的东西,做成发簪送给她?


    【定情信物!绝对是定情信物!】


    【墨麟木啊!还淬毒!谢大人好狠……好爱!】


    【他真的好懂怎么撩!】


    【主播脸红了!我看到她耳朵红了!】


    “大人……这太贵重了……而且……”姜晞脸颊发热,有些语无伦次。


    “让你拿着便拿着。”谢知非打断她,语气略显生硬,耳根处似乎也泛起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红晕,“京城不太平,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莫非……你不敢用?”


    他竟用了激将法。


    她握紧木簪,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谁说不敢?多谢大人赠簪,我……很喜欢。”


    她将那根“毒簪”小心翼翼地插入发髻。


    谢知非看着她将发簪戴上,目光在她发间停留了一瞬。


    “嗯。那我走了。”


    说完,转身便走,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些许。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谢知非真的预料到姜晞会出事才送了这个木簪,当天夜里,这木簪就起了作用。


    姜晞处理完公务,独自一人从衙门回值房。


    途经一段相对僻静的回廊时,廊顶瓦片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


    若是从前,她绝不会在意。


    但经历了这么多,她的警觉性早已今非昔比。


    加之发间那根墨麟木簪仿佛带着某种警示的寒意,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向旁边一闪!


    就在她闪开的瞬间,“哐当”一声巨响!


    一个沉重的、原本悬挂在廊檐下的装饰石雕轰然砸落,正好落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若是她晚上半步,此刻已然脑浆迸裂!


    姜晞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廊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不是意外!是谋杀!


    “有刺客!”她厉声惊呼,同时毫不犹豫地拔下发间那根墨麟木簪,紧紧握在手中,警惕地环顾四周!


    衙门内顿时一片哗然,脚步声、呼喊声四起。


    然而,那黑影却如同鬼魅般消失了,再无踪迹。


    闻讯赶来的衙役们只看到了摔得粉碎的石雕和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如刀的姜晞。


    谢知非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他看到那粉碎的石雕和姜晞手中紧握的发簪,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大步走到姜晞面前,声音紧绷:“受伤没有?”


    “没有。”姜晞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的后怕,“我躲开了。”


    谢知非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和那根紧握的发簪上停留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刘泽,给我查!半个时辰内,我要知道这石雕为何会松动掉落!所有今日经过、靠近过回廊的人,全部拘来问话!”


    “是,大人。”刘泽领命快速离开。


    他这才再次看向姜晞,声音放缓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从今日起,搬出值房。我在衙署后巷有一处私宅,你暂住那里。我会加派人手护卫。”


    这已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关心。


    姜晞此刻也不再逞强,她知道对手的狠辣超乎想象。


    她点了点头:“听凭大人安排。”


    谢知非似乎松了口气,目光掠过她依旧紧握发簪的手,忽然极轻地说了一句:“簪子……用得还算顺手?”


    姜晞愣了一下,看向手中那根救了她一命的木簪,心中百感交集,点了点头:“很顺手。多谢大人……又救了我一次。”


    谢知非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移开目光:“嗯。以后都戴着。”


    夜色渐浓,衙役们的搜查一无所获。


    那石雕的悬挂处确实有被利器磨损的痕迹,证明绝非意外,但凶手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姜晞在谢知非安排的严密护卫下,住进了他那处清幽却守卫森严的私宅。


    躺在床上,她毫无睡意,发间的木簪放在枕边,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这时,窗外极轻地响了三声叩击。


    一个低沉的、她熟悉的声音透过窗纸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安心睡。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