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别怕有我在

作品:《穿成草包女吏后,弹幕逼我当神探

    科举之日日渐逼近,京城的气氛愈发显得诡异起来。


    表面是学子云集的繁华,暗地里却如绷紧的弓弦,压抑得山雨欲来。


    茶楼酒肆间各种流言四起,关于试题泄露、考官受贿、寒门学子骤富的传言真假掺半,搅得人心惶惶的。


    姜晞手持谢知非的手令与白玉平安扣,如握双刃剑。


    但权力在握,也成了众矢之的。


    她着手调查科举舞弊案,第一步便是核对“鬼手毒医”账册上的模糊代号与近期有大额资金流动的考生及背后势力,但阻力却远超预期。


    她想调阅考生的档案,结果书吏却推三阻四,告知她三日后再来;询问户部银钱记录,给她的那些账本明显有删改的清单。


    拜访耿直考官,结果连门都进不去,被门房以“大人繁忙”挡回。


    无形的墙一堵接一堵,每一次碰壁,背后都似有无数双冰冷眼睛窥视,带着嘲讽与警告。


    【主播处处碰壁,怎么查啊!】


    【明显被针对了!】


    【主播不好查哦,要不要换个方式,要么让谢大人帮忙。】


    姜晞坐在值房,对着加密账册与寥寥线索,有些烦躁,如今对手藏在黑暗里,权力盘根错节,她似乎没有办法深入。


    她疲惫地揉着眉心,目光落在随身携带的白玉平安扣上,温润光泽似有安定之力。


    鬼使神差地,她换上粗布衣裳,用灰粉遮了容貌,揣着玉扣来到城东“听雪楼”——那并非楼,而是雅致僻静的茶苑,门庭冷落。


    对守门哑仆出示玉扣后,哑仆引她入内,来到一间焚着檀香的静室。


    室内中年文士正独自品茗,仿佛早已知晓她的到来。


    “姑娘有何难处?”文士声音温和,带着洞悉世事的淡然。


    姜晞不多寒暄,直接说明困境,推上加密账册。


    文士翻看几页,淡淡道:“此账册以《千字文》为基,增减笔画对应人名、银两。”他提笔书写,“这个符号是‘天’字减两笔,代指靠前官员或心腹;这个是‘宇’字增一笔,代表白银千两……”


    寥寥数语仿若拨云见日,账册破解大半。


    姜晞骇然,谢知非给的助力竟如此级别!


    文士又取出一份卷宗推给她:“这是京城部分官员及家眷异常资金流动记录,与账册代号能对应,或许对你有用。”


    姜晞接过,手指微颤。


    记录详细、取证大胆,远超衙门权限能调取的范围,“听雪楼”能量深不可测!


    她也好奇,这个听雪楼和谢知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谢知非给予她这么大的权力,他就不怕有朝一日她会出卖了他吗?


    可谢知非既然给了她那些东西,又告诉了她“听雪楼”那么他就是全然在信任她。


    “多谢先生!”她郑重行礼。


    文士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有阻碍,可随时前来。”


    带着破解的账册与关键卷宗,姜晞仿佛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她持手令带衙役精准行动:拿下递假清单的户部胥吏,搜出巨额银票;


    让阻挠查档的书吏在证据面前招出指使者;


    请位高权重的礼部侍郎至大理寺“协助调查”,一时震动朝堂。


    雷厉风行的抓捕审讯日夜进行,交易被揭,利益链被断。


    谢知非坐镇后方,顶住各方压力,为她营造纯粹的办案环境。


    姜晞的名字随弊案深入,一次次出现在风暴中心。


    她不再是靠弹幕和运气的小女吏,成了令贪腐者丧胆的“铁面推官”。


    所有事情都在有序进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个关键人证在转移关押途中遭劫杀,护送衙役一死两伤,人证毙命!


    她知道,这是对她的警告。


    好让她知难而退,但是越是这个样子,姜晞就越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


    既然他们就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么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她赶往现场,偏僻巷子里血迹都还未干,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死者瞪大双眼,死前应该是遭遇了非人的虐待。


    不过姜晞在其手心发现一点黑色碎屑,似特殊木料或漆器碎片,或许是唯一线索。


    人证虽死,却证明她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要不然对方不会狗急跳墙,直接灭人证来对她警告。


    回到衙门后,她关在证物房,对着碎屑与卷宗找突破口。


    不知道是几更时,门外传来轻叩。


    “谁?”姜晞警惕抬头。


    “是我。”谢知非的声音低沉传来。


    姜晞开门,谢知非站在门外,他面带疲惫,眼底带血丝,显然刚处理完人证被杀案的后续与高层诘难。


    他目光落在姜晞苍白的脸和桌上碎屑上,眉头微蹙:“有发现吗?”


    姜晞摇头,推过碎屑,语气挫败:“这个……人证死了,线索全断了。”


    谢知非拿起碎屑,对灯细看,又轻嗅,眸色骤凝:“这不是普通的木屑,南洋木料,坚硬如铁,色黑如墨,自带异香。京城唯有宫内御用监和靖安郡王府存有,多用于制贵重礼品或特定信物。”


    靖安郡王?


    姜晞倒吸凉气!


    皇室宗亲,难道弊案背后有郡王势力插手?


    姜晞刚怔愣片刻,一名衙役连滚带爬冲到门口,脸色惨白如纸,带着哭腔:“大人!姜姑娘!不好了!涉嫌买题的举子张华……悬梁自尽了!留下血书,说是被您严刑逼供,不堪受辱,以死明志啊!”


    轰——!


    人证刚死,嫌犯“自尽”并留血书指控她?


    这是恶毒栽赃,要将她钉死在滥用职权、逼死人命的耻辱柱上!他们想要用这种方式逼着她下去。


    姜晞只觉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血液几乎凝固。


    她猛地抬头看向谢知非。


    “别怕。”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斩钉截铁般冷厉,“有我在。”


    说完,他目光如刀射向门口吓瘫的衙役,声音冰寒彻骨,带着滔天怒意:“封锁现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号舍半步!违令者,以同党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