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眼神左右乱瞄，就是不看墨离烟，冷若寒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口。


    “你有没有……”对我做些什么？


    张了张嘴，墨离烟静静的看了冷若寒这明显做贼心虚的模样，微皱了皱眉，想要问清楚，可话到嘴边又变了卦：“面纱？”


    算了，想也知道，冷若寒应该不会乘人之危的。


    她一个女人，就算想对他做些什么，应该也没有那个条件，更何况，还是在那么一个情况下，他都没知觉了，除非冷若寒喜欢奸尸，不然，根本不可能对他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来的。


    只不过……


    为什么他的衣服破了，整个后背也火辣辣的呢？


    墨离烟还是没想明白。


    “你看我像有的样子吗？”


    轻松一口气，冷若寒转身看向墨离烟，耸耸肩，挑眉反问。


    “你总不会让我就这么去龙泉山庄吧？”


    若是这样，他才不要去呢。


    这里距离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一路也不知道会遇上多少人，若是碰到个把熟人，那他魅王爷的脸面岂不是要丢干净了？


    这可不行。


    他是一个很爱惜自己羽毛的人，这么多年，顶着流云国第一美的名号，迷倒了万千少女，他才不要就这么被毁了呢。


    虽然……


    现在的他没有那个迷倒美人的心，可也不能就顶着这么一张连他自己都会被吓到的脸，到处游荡吧。


    “不然呢？”


    没有说马车的事，冷若寒就是喜欢逗墨离烟，虽然他现在这个模样实在很吓人，一点也让人笑不出来。


    “真没别的办法遮一遮吗？”


    紧皱着眉头，与冷若寒对视，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只可惜，不管他怎么看，也没能找出答案。


    “我只想告诉你，耽误越久对你越不利，我不保证一旦你身上的毒发生变化，我还能确保你恢复如初。”


    忍不住轻叹口气，冷若寒真的无力翻白眼，这个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爱美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样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问上一问。


    不过……


    很显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冷若寒发现原本蓄积在墨离烟脸上的毒又有一些变化，虽然很轻微，但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尽快弄清楚是什么毒是当务之急，她只有在知道这毒是何物后，才能找出对应的解毒之法。


    这男人倒好，丝毫不在意他会不会因此丧命，而是在乎他现在的样子会不会被人看到，这也太……


    “真的？”


    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毒会解不掉，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可是比苏木青更厉害的神医，若连她都没办法，那这个世上，墨离烟就想不出还有谁能够破解了。


    可现在这好似被树妖附身的脸，实在太诡异恐怖了几分，在墨离烟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很担心就算解了毒，也不会恢复容貌。


    若要一辈子都顶着这样的面貌，那还不如直接被毒死算了，至少，还留了一个美名。


    “你走不走？”


    就没见过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这马上天就要黑了，这荒郊野岭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猛兽，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真遇上危险，谁也别指望谁救谁。


    她还不想就这么年轻就死了，所以，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走。”


    有些郁闷，墨离烟有些哀怨的看着冷若寒，眼里写满了：我是病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可配合上他现在的形象，冷若寒实在升不起半点同情，而原本也只是心有不满而已，在看到冷若寒藏好的马车之后，墨离烟就彻底郁闷了。


    他都这样了，这个女人怎么还这么捉弄他？


    捉弄一个随时可能没命的病患，她的良心不会痛吗？


    墨离烟几乎一句话也没留下，很干脆利落的上了车，一股脑的钻进马车里，就没有出来过，哪怕冷若寒叫了他好多声，也没有理会。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静静。


    “算了，看在你是丑八怪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翻了一个大白眼，冷若寒比划了一下，这才上了马车，尝试着驱使马车。


    这玩意她可没玩过，看着似乎挺简单的，她应该能够驾驭。


    然而……


    只扬了一鞭子，冷若寒就险些从马车上摔下去，幸亏墨离烟还有些良心，在最关键的时候，拉了她一把，这才幸免于难。


    “笨死了。”


    翻了一个大白眼，墨离烟没好气的哼了声，这才亲自驾驶起马车，朝着龙泉山庄的方向驶去……


    “我说……”


    似乎这么呆坐着，气氛有些尴尬，这让墨离烟有些不适应，忍不住看了冷若寒一眼，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什么？”


    倒不是冷若寒不想说话，可她看墨离烟那郁闷样，实在想不出要说什么。


    “你这脸是什么回事？”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可之前的心思一直没放在这上面，现在索性也没有什么结果，墨离烟也想了解冷若寒经历了什么，自然就选了这么一个话题。


    说来……


    他们两个还真有缘分。


    都被毁了容。


    “我说是我自己划的，你信吗？”


    看了墨离烟一眼，冷若寒似笑非笑的开口。


    “为什么？”


    没有怀疑冷若寒的话，虽然她在说这话时口气很轻松，似是开玩笑一般。


    “苦肉计。”


    算不算苦肉计冷若寒说不清楚，但她却明白，若不是这一下，皇上后宫也不会对她这么友善了，让她有足够的精神只应付皇上一个。


    “你还需要用苦肉计？”


    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抚摸上冷若寒脸上的疤痕，墨离烟挑了挑眉，淡淡然的开口：“下手挺狠的。”


    “第一次，没把握好力度，下次应该能掌握好些。”


    她也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下那么大的力，划了这么一道口子，她竟然还没觉得疼，还真是够神奇的。


    “还有下次？”


    这一次墨离殇只是听说就差点儿不顾一切的跑回来了，下一次？


    呵。


    那他敢肯定，他那位兄长非疯了不可。


    这女人……


    也真够奇怪的。


    别人家的女人磕着碰着都担忧个不行，就怕留个疤在身上，会被夫家嫌弃，可冷若寒倒好，没人动手，她倒自己给自己来了一下，还划的这么深，完全不在乎会毁了她这么美丽的脸蛋。


    “说笑而已。”


    移开视线，冷若寒淡淡的笑道：“我又不是自虐狂，没有那种没事给自己一刀的癖好。”


    “你想某人也不会答应的。”


    没好气的犯了一个大白眼，墨离烟轻哼出声：“你就等着他回来找你算账吧。”


    “算账？”


    谁找谁算账？


    她不过是划了自己一刀，可最终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墨离殇招惹的桃花债，若没有他，才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他知道你毁容的事。”


    静静的看了冷若寒一眼，似乎担心她不信，又或者想到了什么，墨离烟淡淡然的补充了一句：“是上官语飞鸽传书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