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要他一半的财产
作品:《欲罢还休》 -
林鸢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
她眼睛下面挂着俩黑眼圈,连佣人都有些小心翼翼:“太太,早餐是您下楼吃,还是给您送到房间来?”
林鸢趴在床头,眼睛涩得厉害,囫囵回了句:“送上来吧。”
佣人应答,转身出去。
她翻了个身,经过一晚,心里的疑问是一点没少。
昨晚陆彧说完那句话就走了,大概是去看秦汀了,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怎么知道她会游泳?
明知道她在演戏,为什么不戳穿,还任由她演下去?
床头的手机响起。
林鸢拿过来。
“喂——”
“一一,你终于醒了!快跟我说说,昨晚后来怎么样了?陆彧那狗东西把你带回去之后发生啥了?有没有对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温清黎跟连珠炮似的,吵得林鸢赶紧把手机拿开。
她脑袋疼,语气疲惫:“温女士,你实在有点想多了哈。”
对方一顿,声音有点猥琐:“你声音怎么有点哑?你们不会真的天雷勾地火了吧?”
“秦汀都揣着孩子住医院了,他的火燃不起来。”
“也是!昨晚得亏你那脑瓜子转得快,要不然就被坑死了!”
说到这儿,林鸢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陆彧。
她抿唇,“清黎,陆彧他知道我是装的。”
随即,她把后来的事出了出来,连带自己的疑问一起。
“他是有点莫名其妙,但这有什么……你在你们那家里游过泳吧,他看见过,或者佣人知道告诉他的,这不奇怪!”
温清黎解释得稀松平常。
“至于昨晚,他陆家那么多人在场,他不想丢人呗,总不能是他不想跟你离婚才由着你欺负秦汀吧?”
话落,林鸢打了个寒颤,严肃警告:“大早上的,你别讲恐怖片。”
“呸,他爸的,给我自己也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打趣完,温清黎正色。
“一一,这秦汀跟陆彧那一家子都跟狗皮膏药一样,我怕他们后面还有烂招数,要不就别拖了,趁着这机会,你缠着他把婚离了吧。”
佣人送来早餐,林鸢示意她放下。
等人关上门,她才说:“我正有这个打算,而且,那一百万,我也不要了。”
温清黎刚想夸她,转头就骂:“你昨晚脑子真进水了?没事儿干嘛跟钱过不去!钱都不要,你要啥,这辈子跟姓陆的老死不相往来?这没用,你听话,咱要点实际的!”
当然得要实际的。
离婚后,就算她和陆彧碰面了也不会少块肉,但没钱就是真穷。
“我是不打算只要一百万。”
女人明艳的五官在窗影下更为立体生动,话语堪堪停下,眉眼抬起。
“我要的,是陆彧一半的财产。”
林鸢不想再拖。
秦汀都能那样算计她,她再忍下去,就真窝囊了。
她不愿意再给陆彧或者陆家留脸面,大不了鱼死网破。
挂掉温清黎的电话,林鸢火速找了个律师,重新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林小姐,您先生作为过错方,离婚补偿您多一点是可以争取的,但恕我直言,您想要一半的财产,他大概率不会同意,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林鸢拒绝得干脆:“不用了,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写,弄好了发给我,麻烦你了。”
“好。”
她打算在南亭别苑住一阵子,但手里还有几单工作,她的工具不够用,又回了一趟温清黎那儿去拿画画用的工具。
刚和温清黎碰上,后者哭爹喊娘骂资本家,也不得不去跑通告,为期一周。
林鸢和她简单道别,便拉着行李箱回来,刚好律师把协议书电子版发给她。
她看过后很满意,去书房打印好,就放在了办公桌上,转头出来,恰好撞到送文件来的宋文。
“太太,您回来了。”
林鸢滞了下,点头。
宋文笑道:“回来就好,免得陆总一直担心您一个人在外面。”
他担心她?
她笑笑,“宋特助怕是误会得有点深了。”
宋文一愣,想说什么,手机响起。
林鸢摆摆手,“你忙吧。”
她走开,宋文看着她的背影,接通电话:“陆总,是我。”
“把抽屉里那份关于最新投资案的资料带过来。”
“好。”
工作时的陆彧很冷漠,废话一句不多说,但今天罕见地没挂电话。
宋文发出疑问:“陆总?”
那边沉默了几秒,“书房的花该换了。”
“那我让佣人等会儿订一束……”
“问林鸢。”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她要是回来了,就让佣人问问她的意见。”
宋文答道:“太太在的,我刚刚还撞见她了。”
沉默中夹着几分愣怔,陆彧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宋文没多想,拿着文件推门进书房,刚把资料放下,拉开抽屉,眼睛瞥过桌上,突然一直——
新鲜出炉的纸张,还是热乎的,上方印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好家伙!
生怕陆总看不见,大剌剌地摆在办公桌中央!
宋文想把自己眼睛戳瞎,急得人差点拧成麻花,顺手把拿来的资料啪地盖那五个大字上,才松了口气。
呼,吓死人。
他什么也没看见。
然后,他拿了抽屉的资料,出门,关上,下楼没看见林鸢,就跟佣人吩咐了一声,火速逃离现场。
林鸢整理好画室,满身大汗,洗了澡出来,两个佣人抱着一束花上前。
“太太,有人给您送花了。”
她擦着头发,触及那一大束玫瑰,火红张扬,像日落时天边燃烧的云那般扎眼。
整整九百九十九朵,大得两个佣人都不太抱得动。
林鸢愣了一会儿,“谁送的?”
“不知道,没有署名。”
她在花里找了一圈,有一张卡片,上面却是一片空白。
一个佣人道:“会不会是先生送您的?”
林鸢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太太,您不知道,自从您去朋友那儿以后,先生虽然不说,但我们都知道他想您,有一次,我都发现他坐在您的梳妆台前发呆。”
林鸢无语。
发呆就是想她?
就不能是他心血来潮想搞个反串化一下妆?
俩佣人抱着花放在床头,她一下急了。
“别放那儿!”
“您说放在哪儿?这么大一束,要不我们拆分一下,正好家里的花该换了。”
林鸢挥着手打发她们:“随便,都行,你们快抱走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