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联谊笔会,天堂地狱

作品:《风雨人生路

    印完了书,天也晚了。


    我拿了《人生预测》回家,特意看看属狗如何如何,属猪如何如何,狗配怎样怎样,猪配狗怎样怎样。


    爸说明天拔院子里的杂草,我想可能迟一些参加由我组办的八一联谊会了。


    1989年8月1号星期二


    太阳还没出山,我就起来拔除杂草。


    早饭时,已剩两趟杂草了。


    饭后,我拔完草,到老房子拿了《江南雨》《通讯录》,李青林、汪大鹏的诗、和笔。


    我告诉作佳:“晌午你告诉我爸,我上砖厂了。”


    我又回家取了印泥盒儿,飞一样蹬车向大石桥。


    我一路哼唱着歌曲,心情很活跃。


    到了蟠龙山下,看到关俊杰。


    在停车处,看到景波,马新,一起谈谈。


    不多时,许德彬、初显伟也到了。


    进了公园里,见到冯惠、杨楠楠、刁剑等等许多晨光文学社的女学生。


    晨光社文学社的徐权也随后到了。


    来到凉亭,不见了景波。


    三个陌生人问我:“请问这有个姓田的吗?”


    我说:“是田景波吗?”


    他们点头。


    原来,他们三个就是张道连、沈成斌、刘素敏。


    我笑:“我今天特别失礼,连衣服也没换,着急跑出来了。”


    刘素敏说:“随便一点儿更好。”


    我见人很多,就去找文化馆等人。


    马新要为蟠龙创编室撰写一份此次笔会的新闻稿,很忙。


    我出了公园,见关俊杰正在等徐贵华,刘复仁。


    正巧容春老哥和老嫂子过来,我借他车子飞快地骑去文化馆。


    李馆长不去了,陈淑梅要去。


    当时有一个很年青的女教师正向她交稿,陈淑梅介绍说是:“实验小学张笑薇。”


    我请她一起参加联谊会,就先回去了。


    周雨红已到了,刘素敏,沈成斌却急着去营口日报社。


    我们来到凉亭,汪大鹏、秦小红已在亭中等候。


    我们还不见景波的身影。


    我很急,跑上山把他叫下来。


    大伙见了面,顾宝金也到了。接着陈淑梅,张笑薇前后而至,又是热闹一番,引见,签名。


    关俊杰把刘复仁领来了。


    关俊杰提出上山,下山之时每人各献作品。


    当下众人先后不一地来到二节凉亭、李楠(即杨冬玲)也找上来了。


    下亭后,景波为大家合影两张。


    下山后,我和关俊杰,田洪祥,许德彬去市场买了西瓜、苹果、瓜子等物。


    西瓜没刀切,我去卖瓜人去借刀。


    卖瓜人不借我刀,周雨红过来对卖瓜人说:“我们是学生,在蟠龙山公园开联谊会。”


    卖瓜人借她刀了。


    周雨红对我说:“你这么长头发,谁敢借你刀?”


    这一天我也够忙的。


    不多时,建一乡老师马闯代表刘雅君来参加联谊会。


    午时稍过,关俊杰提议把联谊会改为联欢会。


    陈淑梅、张笑薇下午也到了。大伙抽签表演。


    汪大鹏朗诵《情忆江南》。


    田景波请关俊杰代念一首古诗。


    周雨红念一首诗。


    冯惠等人也都念诗,也有破谜语,读小说、诵散文。


    刘复仁念古诗。


    刁剑是唯一演唱的人,唱的是《篱笆女人和狗》。


    我念的是《我死了》。


    这诗我事先就说不够朗诵水平,但能逗大家笑一笑也很好。


    陈淑梅还领来一个很著名的年轻昆虫学家,李景科。


    他和许德彬谈的很投机。


    时光渐逝,会员渐去,我、景波、俊杰,洪祥,德彬、雨红、马新,刁剑依然在。


    刁剑又为我们唱了一首《月亮,我心中的月亮》。


    我们又闲谈一会儿,问问刁剑,已五点过一分了。


    我先行告辞,来到砖厂。


    玉春把《碧云天》、《天外来客》和我录的磁带交给我。


    我见没什么事就回家。


    路过老房子,老爷告诉我,我爸已把我的画都撕了。


    我进屋一看,四壁空空,人书画被扯落许多块,窗帘掉在炕上,凉席仍在地上。


    我很冷很沉地回到家。


    我知道我完了,我的家庭,我的事业,我的兴趣,我的爱情都将完了。


    家里有刘雅君来的一封信,我还没细看, 爸己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说:“玩。”


    由此,他大发雷霆,开始似无休止的说骂。


    我无动于衷地躺着,努力思想看刘雅君的信。


    然后,我拿着日记、笔,走了。


    我来到老房子,触目伤心。


    我到外屋地拿了一把菜刀,关紧门,坐在炕上,呆呆出神想到我布置这间房子,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让玉春看,让她感到高兴,好弥补我们以前不愉快的事。


    但现在四壁空空,心也落空,一时伤悲俱来,泪水已无声流下。


    老爷、春雨、作佳进来。


    他们要夺刀,我大叫:“谁夺我就砍谁!”


    然后,我开始放声大哭。


    作佳说:“我哥呀,你要死我也死得了,”说完也大哭。


    春雨也哭了,说我,劝我,骂我。


    我说:“雨,我没白认你这个朋友,我没白认,没白认……。”


    我一边哭一边给他磕头。


    他哭得更凶,问:“小君,你咋地了?”


    我疯了,傻了,要死了。


    在联谊会上我朗诵《我死了》原来是预兆。


    朗诵会!天堂一样,一个人在一天之内,走入天堂,又跌下地狱。


    这无边无岸,又苦又涩的灵魂地狱。


    我给作佳磕头,求他:“你走得了,你走得了。”


    他跪在炕沿边,哭着说:“我哥,你别让我走,你别让我走……。”


    我们哭得更厉害。


    我头顶着墙,泪水长涕,浪狈万分。


    泪水湿了满脸满刀,凉席又是泪又是水都湿透了。


    春波来劝我,景波也来了。


    春波说:“你死了,你妈会怎样?你对象会怎样?尤其你对象处得挺好的,都定婚了,你突然一死,人家伤不伤心?”


    我哭、埋下头。


    景波见劝不了我,就回去了。


    妈、小潭,小丹来找我,爸又把他们找回去。


    作佳见我不交出菜刀,就不肯走,留下来陪我睡。


    夜很闷,蚊子很多。


    这痛苦的傍晚,我能记下来的又值几何?


    春波的话还留在我耳边:“他很理智,很明白,他心里一定也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