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高不高兴

作品:《风雨人生路

    如果我某一次到她家,突然看到她的头发好短,我真不知当时会不会一语不发,转头就走。


    但愿我实际爱她高过我对她估价的爱,在那种情况还能笑出来,好好陪她一天,然后等过一些天再见她。


    晚上到景波家看着。


    我看了他的一些漫画新作,又向他提供了一个漫画稿:画面是一个小偷儿去一家偷财物。旁题:此时无声胜有声。其二是小偷偷了一大财物拐向门角,一只狗汪汪大叫。旁题:此时有声胜无声。


    他说题材很好。他让我代邮一封给崔德忠的信。我要回《孤筏重洋》和《萧山铁剑》。


    1989年6月16号星期五


    我在虎庄邮了给崔德忠的信。在厂里开三炉废一炉。


    下班后,我带着《剪不断的乡愁》、《孤筏重洋》,来到砖厂。


    玉春借我看杂志《五指山》,我略翻翻就看《剪不断的乡愁》,琼瑶这部自传具有非凡的风格,奇人有奇事呢。


    我俩一起下班回家,路上难免斗几句口。


    刚到她家外屋地,玉兰就抢跑了《剪不断的乡愁》。


    我和玉春坐一会儿就看日记,吃饭时,听大娘说老姑今天已去做绝育手术了。


    饭后我求玉春好几次去看看奶奶,她不愿去。


    我只好陪着她看日记。


    我想亲亲她,她就是不同意,后来我就斜枕着手掌,定定地看她:“高兴不高兴?”


    她不语,翻着日记。


    我也坚持原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


    她看日记微笑一下。


    “高不高兴?”我问。


    她转过脸:“你怎么了?”


    我还是问:“高不高兴?”


    “不知道。”


    她说完不再理我,又去看日记。


    我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的表情开始稍带不安。


    我感到一颗少女的心在渐渐磨碎……成泥……。


    我期待着她的微笑,好再问:“高不高兴?”


    她翻开一页日记,转过脸问:“你怎么了?哭啦?”


    “高不高兴?”我问。


    “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她反问。


    我冷着脸不理她的目光。


    她转回脸看日记。


    我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又有好一阵,她转脸问:“你怎么了?”


    “高不高兴?”


    我还是那句不想改动的话。


    “不高兴,行了吧?”


    她说完去看日记。


    我一如从前,呆呆地望着她,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


    她又一次转过脸,下巴垫着手,双目看我:“你怎么了?”


    “高不高兴?”我问。


    “你乐我就高兴。”她说。


    我乐了,去吻她。


    她被吻时还像不愿戴嚼子的小野马,东闪西藏着。


    之后我央求她主动亲我,我认为被女孩亲比亲女孩更有情味。


    她直摇头,就像拨浪鼓。


    “亲我,快点。”


    “我生气了,快。”


    “这么坏。”


    “你不爱我!”


    我真像个大魔头,一直磨。


    最后,她妥协了,来亲我一次,二次,又一次……她微微喘息地看着我:“这回行了吧?”


    “不。”我回答很简单。


    她再来亲,狠狠的,然后问:“这回呢?”


    我只是摇头。


    她再来亲,缠绵的,用心的亲,然后把头埋进我的肩头。


    我一只手搂紧她,想:今夜此时的日记我该怎么写自己?脸上掠过一丝狡猾的笑?


    她拿开我的手。


    我依恋地看着她。


    她又搂住我说:“我送你回家,你不要看你奶吗?”


    我摇头,去亲吻她,彼此沉迷,失态。


    她略伤心略惶恐。


    我问:“你生气了?”


    “没有,我没生气。”她说。


    我不放过她:“你不爱我?”


    她摇头。


    我问:“我讨厌?”


    她摇头。


    我问:“我坏?”


    她还是摇头。


    ‘告诉我。”我很郑重地看着她:“我在你认识的男朋友中能排第几?”


    她说:‘第一,第一,行了吧?”


    我搂紧她:“嫁给我。嫁不嫁?”


    她没有主见:“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别问我。”


    我吻她:“爱不爱我?”


    她点头。


    我又说:“把头发留得长长的,我娶你。”


    她点头。


    在她家大门口,我们吻别,很短促。


    我跳墙而入,来到老姑家门口。


    奶奶和金珠、小琳睡得正香。


    我怕叫门会惊到了奶奶,就悄悄地推开西屋的窗户,像个小愉似的。


    所不同的是,小偷是窃取财物,而我是睡觉。


    月光如练,期盼的满意的一天又悄悄过去,明天还会这样吗?


    1989年6月1[号星期六


    一早,奶奶起来做饭。


    她发现了我,并没像我想象的那样惊讶。


    我还没起来,玉春就来找我过去吃饭 。饭后,我帮她抄了两页金锁链怪信。


    我们上班、分手,我已初定在九天内不去她家了,不知道计划中有没有变化。


    下班路上,细雨湿透衣裤,我在虎庄一家的柴垛下躲雨。


    一同躲雨的还有三个人,有两个是同村的二阳子父子。


    雨停后,我到家写写日记。


    晚饭后,到春雨家取了许德桥的两封信,内有成员表。


    原来他才十八岁,已发表过不少作品。


    我到景波家,他拿出三封信,是营口文化馆给他、我,我爸的信,内容是让我们参加国庆诗歌朗诵会。


    在骑车回家的路上,我灵感如飞,已想好了给朗诵会的献诗。


    晚写完给许德彬的信稿,并抄好,写好赠诗《枣树情》。


    1989年6月18号星期日


    我把信交给春雨,我去上班。


    午时上市场饭店大果子蘸酱油。


    我买了一把锁头,晚上到家钉在木箱上,把几本日记装进去。


    晚饭后,完成了县文化馆的约稿。并给许强、高鲁峰、范曾写了信。


    1989年6月19号星期一


    在虎庄邮了给许强、高鲁峰的信。在分水邮了给范曾的信。


    在铸钢厂上班中,我想下班后去不去常家沟呢?


    我在前面的日记里说九天内不见她,可能办得到吗?


    假如你不想见的那人正是你最想见的那个人,你将处于一个怎样的阶段?


    后来我决定不去砖厂,直接到她家,帮她父母干点活儿。


    奶奶还在老姑家,老姑还在住院。


    大娘在河洼里泼沙子,我帮她干了一会儿。


    然后,回她家和大伯清金子。


    其间玉春下班回来,我知大伯进屋时,就开始吃晚饭。


    这之后我陪玉春写金锁链信,看日记我想亲亲她,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