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探望姥爷,十九岁的最后一天

作品:《风雨人生路

    1987年12月22号星期二


    上午,打了一车柴草。


    总算毕家铺子小店里还有邮票卖,我一连买了三枚。


    黑天后,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大队将装着贺年片的信邮了。


    1987年12月23号星期三


    天空青色如玉,但北风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我在家写完《奇门遁甲》第三十七集。


    回忆相声《五官争功》有感:


    难得五官喻意深,


    插科打浑弥乐人。


    人逢开怀且一笑,


    何必忍俊坐危襟。


    下午。我没急着做明天的工作,因为我的目光有时散乱,类似远视眼一类的什么。


    而且扒下眼皮,里面也没有血丝。这也许是贫血,我可不想过早戴上一双近视眼镜。


    的确,趴在炕上写字于眼睛和身体都没什么好处,但在桌子上写,总有点儿老师批改作业的感觉。


    1987年12月24号星期四


    一日不见太阳,因怕下雪,我将苇子整理出来,准备过年夹杖子用的。


    到了三点才管忙完,写几笔《火神爷》的素材。


    1987年12月25号星期五


    没有什么事,专心写《奇门遁甲》,偶尔翻阅字典,创造几个新词汇。


    昨天,邮递员来过了。


    我不想推算几日后威叔才能接到信,总之在我写完《奇门遁甲》之前吧。


    1987年12月26号星期六


    快到十二点时,写完了《奇门遁甲》的第三十八集。


    其后为了休息一下眼睛,我看了琼瑶的《花语》。


    这篇文章初阅时极为潦草,细细看来,如诗如画,人物可触,实在有散文的别致,诗词的格调,小说的菁华,电影


    的情境,无疑简洁明快中的水仙极品。


    其后连载的是《此恨绵绵》,作者张爱玲。


    1987年12月27号星期日


    写《奇门遁甲》之余,还写了《阴谋》的草稿。


    1987年12月28号星期日


    中午十二点,写完了《奇门遁甲》的第三十九集:怪人一来天下乱,农家少女情谊真。


    农家少女情谊真这一段以乎写的无聊,其实我是再现亮叔孤据山峰,目送我远去的事实。


    现在不用怀疑了,《奇门遁甲》可以写成上中下三大册的。


    下午一直写到晚上七点多,全力以赴《九阴风云录》上的小说《阴谋》。


    1987年12月29星期二


    钢笔水瓶空了。我去大队商店买钢笔水。结果白去了一趟。


    十一点之前,我写完了《阴谋》,粗略估计有五千多字。


    下午便集中精力撰写《奇门遁甲》中集的最后一集。


    我想在半天之内做完两天的活,当然还是要灯下持笔。


    我想明天心无牵挂地去姥姥家,探望久病不愈的姥爷。


    晚上,爸爸从鞍山回来了。


    七点之前,我写完了《奇门遁甲》的第四十集。由此结束了中册的奋斗。


    谁知道我有多欢喜?一个人!我。明天去姥家轻松两天,回来再开始《奇门遁甲》下册的创作。


    1987年12月30号星期三


    微风荡漾,碧天艳阳,麻雀出窝,雄鸡鸣唱,难得一个好天气。


    饭后,我把《游侠传奇》该为《奇门遁甲》的下册,并包好了纸皮。


    等爸爸从虎庄买肉回来,我便拿了日记和笔等物骑车去了姥姥家。


    姥爷安好,姥姥也很好,只是还嘴碎爱说话。


    我耐心听下去,如果她老人家感到如此有发泄效果,我虽然不赞同她的观点,但是给个耳朵听着,又能怎么样呢?


    晚上,依旧宿于三姨家,和太威同居里屋。


    亲人们大多如常,只是听姥姥说:“小平太不让人省心了。”


    我初见小平时,他还是单纯的孩子,这几年不知怎么就变得非常油滑。


    我看到了艳丽大姐一本支离破碎的日记,方始明白:人的表面是平常的,但心是复杂的。


    艳丽大姐对于高考落榜一度消沉没落自怨自艾。


    她的日记上还记录着不少诗句,比如: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时时相见,刻刻不厌,


    分分别离,秒秒思念。


    1987年12月31号星期四


    早晨。我到姥姥家吃了饭。


    南风呼啸,天气阴郁,下了一丁点儿小雪。


    太威说要上大石桥,三姨不同意。他偷偷骑车溜走了,直到下午时分才回来。


    1988年1月1号星期五


    新的一年、一月、一天,一个早晨开始了。


    双天眼未知天亮,耳际绕打扫声。


    坐起一看,大地铺了一片银白。


    今年我十九岁了。


    去年听到伊能静的一首歌:十九岁的最后一天。


    其中的歌词是:那一年,我们正迷惑,独自在无知中爬过。


    爱情只牵牵手,书本变得好重。


    十九岁的最后一天,阳光似乎也被带走。”


    当时我还想:我离十九岁还远着呢。


    现在,我离十九岁的最后一天,只剩下三百六十四天了。


    那一天,会怎么度过?


    大威和我闲谈,他说一看书就脑袋疼。


    我很相信,只要条件,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厨师,可惜中学十来种教材没一科是关于如何做菜的。


    上午,我和太威,于继红去三姨家,看见三姨家门口停着一辆女式自行车。


    太威突然笑了:“哎呀,我知道了。”


    我进了屋,艳丽大姐正和一个坐在炕头的短发姑娘说话。


    我直接进了里屋一躺。


    谁知顽皮的于继红笑嘻嘻地打开了花门子。


    我急忙坐起来。


    那姑娘也觉得尴尬,过一会儿就离开了。


    大姨和大敏姐,大姐夫先后在早晨,下午赶到了。


    晚间,在老舅家里。


    老舅、大姐夫、太威玩憋七。


    于继红让我给她画画。


    我照着图画本画了几只小动物。


    然后,她找来扑克,和我另成一局,胡乱玩了对和,抽王八,追大点。


    1988年1月2号星期六


    九点之前,大姨,大敏姐,大姐夫都走了。


    闲着无事,我就给陈太威、于继红两人讲《鹿鼎记》。


    傍晚,我感觉遗落了的很多,然则《鹿鼎记》的第一册还是没有讲完。


    1988年1月3号星期日


    早晨起来,包了饺子。


    饭后,我和于继红到姥姥家,她让我还讲《鹿鼎记》。


    我本想回家的,又觉得于继红会很扫兴,我也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于是,我和于继红返回三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