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卖地瓜,割稻子,烧老鼠

作品:《风雨人生路

    10月3号星期五


    爷爷让我和他去虎庄卖地瓜。


    我先到二姑家。让二姑上山换回二姑父和我一起帮爷爷卖地瓜。


    爷爷赶着装着地瓜的牛车在虎庄各大队转。二姑父帮着吆喝。


    我不好意思吆喝,只是跟着走。


    一个大姐出来买地瓜。


    爷爷一边装地瓜一边叹气:“这孩子呀,不行啊,一点儿眼力价也没有。”


    大姐笑:“年轻人嘛,怕把衣服弄脏了。”


    爷爷摇头:“不是。就是没有眼力价,唉。”


    一点钟,卖完回家。


    回到奶奶家。又上南关地干活儿。


    日暮西山鸟归林之时。


    老姑父回果园。


    爸和二弟三弟回家。


    10月4号星期六


    卖完地瓜,我上虎庄山上换回老婶。


    老婶身怀第三胎,在虎庄避风头。


    10月5号星期日


    早晨。


    我和大飞去接爷爷来卖地瓜。


    殊不知爷爷早到虎庄开始卖了。


    等到八点,不见人影。


    我回到二姑家,推车子上果园,给奶奶拿些黄元帅苹果,便回到奶奶家。


    我上了南关地。见了老叔和奶奶,方知出了场误会。


    我帮着起了半天地瓜,南关地大功告成。


    五点多钟,我返回虎庄。


    10月6号星期一


    二姑父起地瓜,我一人看果。


    我把《中华传奇》上的《余杭冤案》看完了。


    十多天没回家了,耽误了写作。


    让时间白白空过,真不好受。


    我已经把写书当成今后一生的一大乐趣。


    但必要的一条件,就是时间。


    老婶来换我,说我爸爸来了,让我回家割稻子。


    我回到家,翻开《艺海微滴》。


    本想撕去第一页重作,但没下手,便去割稻子。


    五点回家,翻翻自己写的书,感觉很好。


    假装去看看是否有电影,去找小雨,给他六角钱,让他给我买个大算草本。


    我打算用它画人。


    人物画毕竟是我当年喜欢的,现在写书了,也不忍放弃这老本行。


    10月7号星期二


    今天续继割稻子。


    晚上到家腰背酸,手指痛,吃饭时,小潭说东院容春老哥把挂子拿走了。


    我边洗脚边对妈妈说:“以后人家来拿什么,别老说这说那的。人家干活哪回帮咱少干了。为人处事吃点亏不算什么。还别说我们两家有点旧亲,说来也不远。”


    容春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表兄弟。


    妈妈什么也没有说。


    时间愈紧愈知贵。当初整天写书的时间,也写的不多。加油吧!


    我的知识是相当贫乏的,无论和古人,今人相比,我都步人后尘。


    只有边学边写了,至于发表二字,无非我的梦。


    但写书已成为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同金木水火土一样重要。


    关了正在演《新闻联播》的电视,上炕入睡。


    有个老鼠在屋里东窜西窜,咬这拖那的,搅得我不得安宁。


    “啪。”


    爸把电灯打着,下地寻找。


    不多时,爸大声唤我。


    我下地到东屋一看,爸手持手持烛烛,一手持条帚,告诉我:“老鼠在豆饼后面。”


    我也拿了条帚和爸各堵一面。


    爸翻开两块豆饼,没有动静。


    又翻……老鼠飞快地溜了出来。


    正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可惜连根毛也没打着。


    我随之追到外屋地,老鼠嗖地跑进灶炕里。


    “搁火烧。”


    我说。并拿起掏灰耙堵在灶口。


    爸爸抓过稻草用烛火点着,塞进灶坑。


    稻草一把接一把,时间一分接一分。


    火渐渐熄灭了。


    突然,老鼠向外拱。


    爸又塞了两把稻草。


    火熄灭了,用烧火棍扒拉出来老鼠。


    正是:


    胡八拉肯依稀相,


    全身哪有半根毛。


    只因于人害外大,


    谁 个见了也不饶。


    棍打苕盖不好使,


    仿照瑜亮用火烧。


    不白下趟地,也算是“胜利战役”吧。


    日光灯灭了。


    爸爸得意地向妈妈述说灭鼠经过。


    10月8号星期三


    夜里下了雨,是绵绵不断的毛毛雨。


    爸下了地。雨势蔓延到中午。


    雨打枣叶片片落,叶落枝枯根不死。


    我仍在写《游侠传奇》。


    下午去割稻子,晚上很晚才回来。吃完饭,我把《名曲锦集》改成《我的一生》。


    10月9号星期四


    晨光淡淡,下了一阵小雨。


    我嫌屋里空气不好,打开了窗户。


    然后,蚊子趁虚而入,这不是有名的开门揖盗吗?赶紧关上窗户。


    10月10号星期五.


    因为不看电视,睡的觉多了。


    夜里起来解手三四次。


    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关于日本鬼子的梦。


    天气很阴,继续下地割稻子。


    时而有小雨,中午回来,仍飘着毛毛细雨。


    下午的确干了不少活儿。连割稻子带码稻捆,天黑才结束。


    天黑路滑,还得跟斗把式地赶那三里路。


    浑身筋疾力尽。


    陆大安说的好:人,生下来为什么要哭。因为,人生就是个苦海。


    干什么都不容易。


    仔细一想,人来此世还累债,死后才能得清闲。


    真不如出家当和尚。


    但当了和尚得了清闲,恐怕又要盼望俗世间的天伦之乐。


    10月11号星期六


    今天的活儿干了不少,不过自觉绰然有余。


    偶尔看看天空。


    天空看上去很安静。但,何其神秘而另人费解。


    飞蝶?外星人?劫持?发光物?星云?


    小二回来了。


    我的手裂出好些血口子,擦些手油。


    10月12号星期日


    今天是奶奶的生日。


    可我脱不开身,不能去。


    骑车行在大坝上。纵目四顾迷雾茫茫。


    “哇……。”


    一声怪叫,一只大鸟倾斜着身体掠过树梢。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驱散了浓雾。


    我来到地里,昨夜的霜,很重。


    太阳,在淡雾的东方升起,形成一圈美丽的五彩光环。


    我不禁想起梁羽生先生在《萍踪侠影》中描写谢天华和叶盈盈在沙漠剑斗上官天野老魔头的那句:形成两道光环……。”


    爸让小二载小潭上高坎,小潭独自回来。


    小潭不愿意去,竟然落下泪来。


    妈让小二下地割稻子。然后让我送他上高坎上学。


    小二割不多时,手上整个口子。


    我正好送他去上学。


    我绕路上小雨家要本,小雨把二露的本给我。


    我刚出门,听见二露说他明天还要用呢。


    我转身将本给他:“我不着急用。”


    二露的妈妈笑道:“他还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