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作品:《千灯观:蘇帷香近

    泸州城主城有一处茶肆,只卖贵的不卖对的。


    平日里没什么人去,可邻里百姓间传的神神叨叨,说那主人有些本事


    八旬老人去了一趟,出来腿脚好了又精神的,村里张家人十几年无嗣,去了一趟转月月末就有喜脉


    “可这愿望...真是神明通融么?”


    “听说了吗?张家那老婆子得病过身了,平日里康健的厉害,我琢磨就是那个江湖骗子干的!什么信物换愿望都是濠头指不什么妖怪”


    “就是啊,看那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的,结果啊!吃人寿命的妖怪”


    “哪有那么玄乎,说不准就是突发恶疾呢,要那小姑娘真是妖怪,咱们早就被吃的不剩了,哪里还轮得到咱们在这讲话嘛”


    “王大脚!你怎么给她说好话?是不是看人家长的好看,妖怪都是好看的,到时候先吃你!一会儿告诉你家媳妇好好收拾你”


    我听外面嘈杂,她们甚至不愿离远一些说


    笃定我刚来租了铺子,不能退租


    ‘砰’


    我一脚踹开了外门,就这样瞧着那几个碎嘴妇人


    有几个转身走了,方才讲的最起劲的那个不服气似的也瞧着我


    互相盯着,总会有人先离开


    方才谁?王大脚喊了她走


    她挺着高昂的脖子转身同他离去


    上个月在柳州预备落脚,那群人比他们恶多了


    辗转无果,托仙府刚入外门的弟子联络了一处


    这泸州刺史是陈生的爹,由他出信让保一下-茶言观舍


    百年前的哪庄事,嫄让千秋霆融在我体内是不想祸斗重出,他却将我送出来自己在内里修补封印


    掌宫没有下罪,只是交付白行令,白行令运作体内千秋霆,以神识入物品,经过其中的六欲与怨念,忆过一世才算解了这老古董的幽怨,顺便将千秋霆陪护


    “坊间传你传的那么神,你这儿怎么是破破烂烂的”


    清音入耳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少管”自柜子后头冒出头。


    “你知道她们怎么说你吗?说你能掌握点东西。你不会真会吧?


    你怎么说换愿望?! !


    还不论阴阳,无没生死的????”


    “对啊,愿望归愿望,我又没说要实现,我不能只听听吗?”


    言末有些心虚瑟缩回去,在摇椅上靠着舒舒服服。


    “——叮铃”


    有人来了,


    “——欢迎”


    “客官,瞧瞧咱这新到的茶叶,都是今春头茬鲜叶,


    滋味醇厚,回甘悠长,寻常人家自饮,再合适不过,价格也公道”。


    郑豫见有客到,自趣退了出去。


    那妇人有些诺诺的,半晌才道出语句。


    “听闻,您这里……”


    “可以以老物件换愿望?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吗?”


    “那就要看你的物件可否与愿望一样重量”


    她身上的衣裳有些旧了,过水得泛白,却浆洗得平整。


    袖口末出只短短挽起了一截,许是高挽又放下。


    眼睛不大,却透着坚韧与精明,眼角已爬上鱼尾纹。嘴唇有些起皮,却仍紧抿着,透着股子倔强劲儿。


    闻言妇人掏出一只玉梳,看起来没什么奇特,款式有些老套,但能瞧出保存的很好,许是珍视的缘故。


    “请”抬手示意入帘后入座,予前同座,沸起水煮茶。


    置盏,那妇人瞧着有些局促


    “您这玉梳,算怎么个信物?不若讲讲这一段?


    莫着急,没事”


    一通话像江湖骗术,可妇人纠结一瞬便就抬眼。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那时候先皇在世,兴土木兴重战,总想着讨伐。我原先祖父是付老将军麾下的副辈。”


    “自西往,汉王撺掇出兵,先帝应允,命付老将军一干为主军”


    “可天不遂人愿”


    “往西的这支军队全军覆没,祖父没能回来,他们整整军队一个都没有生还”


    “付老将军被活生生抓了绑了,察合台汉国国主起劲,在关外叫嚣,当场将付老将军刑以车裂。”


    “汉王不作为,命将城门严守,无论任何都不准开”


    “可那国主本意本就不是攻边城,只是想羞辱”


    “这事儿到了先皇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御史台有人篡改”


    “这不是大逆不道!这事情都敢动手脚,是汉王?”  听得入神提了句问她


    她摇摇头“不知道,又或许是先皇自己本就不想知道”


    “先皇不知道,可群众知道”


    “付老将军生前平定守战,镇守三十载,付家长子幼子皆烈毙”


    “那时候长房子孙刚诞下刚过百岁”


    “我记得付家还有位二子?是未从武?”


    “幸亏留了一支血脉,没让从武。可现下这样,他的子孙无法承爵位,付老将军的功勋只到他这里,便似尘埃扬过”


    “汉王至临终时都想着要再打仗”言至此处妇人已泣不成声。


    “权贵又不会去想旁人好不好,反正他们的思想被捧着走了,他们才不管!”


    “所以这个玉梳?跟付家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