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撇清关系
作品:《说好是历练,外面怎么全是好人啊?》 说完,他给王屋山递了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
王屋山瞥了他一眼,心里也很清楚见好就收的道理,转身叫了两个相熟的女弟子,一起扶着瘫软的孙阳和刘虹往山上走。
两人脚步虚浮,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路过围观的弟子时,只能装晕,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围观看热闹的弟子见事情暂时平息,也渐渐散去,只是私下里的议论却没停,三三两两的声音在这个简易营地里此起彼伏。
林长卿站在原地,看了两眼孙阳和刘虹被架走的背影,紧跟着便又看向水蛇滩的深处。
金凡还没回来,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察觉到那两个废物的小动作。
不过,不管金凡有没有发现,这次他想要“借刀杀人”的计划都已经彻底泡汤了,不仅如此,看王屋山那个意思,似乎也已经发现了自己针对金凡的心思。
唉,真是两个蠢货啊......
正在林长卿出神时,水蛇滩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响动,金凡拎着鼓囊囊的布袋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他裤脚还沾着泥点,却笑得一脸明朗,隔着几步远就扬声喊:“大师兄!我回来啦!我采了水纹草回来了!孙师兄和刘师兄呢?伤的不严重吧?”
金凡快步走到营地中央,才发现气氛不对。
刚才还在嘀咕的新生们突然闭了嘴,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有人欲言又止,有人悄悄别过脸。
他愣了愣,把布袋往林长卿面前递了递,语气带着疑惑:“大师兄,大家这是怎么了?孙师兄他们呢?”
林长卿看见金凡眼里毫无杂质的关切,背在身后的手忽然动了动,暗自思忖这小子心思果然简单,倒是省去了他不少遮掩的功夫。
他压下心头的烦躁,朝着山洞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尽量平和:“他们刚服了解毒用的丹药,在洞里歇着,你去看看吧,正好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省的大家一顿瞎猜。”
说完,他率先往山洞走。
得趁着这个机会,给孙阳、刘虹提个醒,毕竟书院对诬告同门的惩罚是很严重的,真要是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脚步不快,余光却瞥见金凡死死抓着布袋,快步跟在后面,一边走还在一边小声嘀咕什么“丢人”之类的话。
待到两人到了洞口,就见孙阳、刘虹脸色惨白的半靠在洞壁上,看到金凡进来,两人眼角皆是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坐直了些,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
林长卿先一步走进洞中,先是扫视了一圈洞内的环境,随后装作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书院的规矩,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刚才中了毒,脑子不清醒,不要乱说话,免得惹麻烦。”
这话一落,孙阳到了嗓子眼的话瞬间就咽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长卿沉下来的脸色,又看了看金凡一脸期待递过来的水纹草,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刘虹也在一旁低下头,知道他们这次的确是栽了,原本就因为中毒而虚弱的声音更加减小了几分:“是.....我们被毒懵了....”
金凡不知道营地里之前发生了什么,只当两人是中毒后还在虚弱,脑子还不太清楚。
他把布袋里的水纹草露出来,放在了他们手边的石头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语气中还透露着期待:
“孙师兄,刘师兄,这些是我采摘回来的水纹草,我已经非常小心的摘了,你们快看看,是不是比之前我摘悬铃草的时候强多了?”
孙阳喉结动了动,避开了金凡灼热的目光,含糊着应道:“是好多了...谢谢你啊金凡。”
刘虹也不得不低着一张黑脸跟着点头,眼神躲闪着看向洞外,不敢多说一个字。
林长卿站在一旁,看着金凡忙前忙后的样子,也没再多说,只是淡淡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别揪着不放了,孙阳、刘虹你们好好养伤。
金凡,你也别在这耽误他们休息,先跟我出去吧。”
金凡哦了一声,又叮嘱了两句“记得喝水”“不要着凉”,才转身离开。
刚出洞口,就撞见王屋山提着个陶壶过来,壶身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王师姐!”
金凡眼前一亮,笑着迎上去,“你这是给孙师兄他们送水吗?”
王屋山看着他因为赶路而满头大汗的脸,伸出手帮他擦了擦,然后把手中的陶壶递了过去:“你看看你,跑的一脸汗,这个先给你吧,喝点暖暖身子,我等下再去烧一壶就是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沾泥的裤脚上,语气自然地补充:“以后记得,就算要采摘灵草,也不要往特别偏僻的地方去,就算和师兄们一起,也要多留意脚下,安全要紧。”
金凡接过陶罐,猛灌了两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
喝饱了之后,他才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姐!我下次一定注意!”
说完,拿起放在洞口的小铲子就急急忙忙往后面有山洞的地方赶去。
王屋山望着他的背影,又往山洞里瞥了一眼,林长卿正低头和孙阳、刘虹说着什么,神色瞧不真切。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营地的另一侧走去。
山洞里,金凡刚走,孙阳就忍不住低声问:“大师兄,我们两个被咬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
林长卿没去看他,目光落在洞壁上刚摊开的隐雾谷地图上,手不自觉的在黑风崖上顿了顿,随即收回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淡:“不然呢?你们还想怎么样?”
孙阳被他问得一噎,刘虹也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林长卿瞥了他们一眼,那眼神中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书院规矩就摆在那,诬告同门?
要不是金凡没追究,你们以为自己能好到哪去?”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了些:“好好养伤,不要再做蠢事。”
说完,便不再看两人,径直朝着洞外走去,仿佛和这两个蠢货再多待一秒都嫌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