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迷途→

作品:《刑侦:迷途

    比起给他添的麻烦,仅仅只是吃一顿饭,就能抹平,这样简单又直接的补偿办法,蒋闻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


    总比始终欠着人情好。


    陆淮栀眉眼弯弯地笑着看他。


    家里富养的小狐狸娇气,不能被随意对待,也不是自己那些不修边幅的三五好友,随随便便到路边摊喝两瓶啤酒就能解决。


    而是一场郑重其事的晚餐邀请。


    需要被用心对待。


    蒋闻舟答应下来。


    他把姜越安置好,送上救护车,叮嘱几句,又垫付了部分医药费,留了口信。


    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这才带着陆淮栀,前往自己精挑细选的西餐厅内。


    绅士地为他拉开椅凳,邀请落座。


    空气里弥漫着黑松露与醇厚的红酒香。


    侍应生身着笔挺的黑色燕尾服,戴着纯白的手套,端着餐盘送来两杯柠檬气泡水和菜单。


    入目便是暖黄的光晕,从头顶巨大的华丽水晶灯倾泻而下。


    深棕色胡桃木的厚墙板,复古奢华,质感温润。


    结合二楼缓缓传来小提琴和钢琴合奏的《春天奏鸣曲》。


    浪漫与典雅的艺术感。


    ——相得益彰。


    但陆淮栀仍不满意:“你经常和别人来这里?”


    他身体微往前倾,贴在桌沿边,手指抓紧了菜单外壳的软皮,显得很在意。


    蒋闻舟眼也不抬:“去年抓人的时候来过。”


    他当时觉得这地方不错,就记下了。


    陆淮栀故作镇定地抿着嘴角,退回来。


    听这话的意思,蒋闻舟能知道这么好的约会圣地,也是因公来的。


    但自己不能确定,于是拐着弯儿地再问。


    “还想你来过,可以推荐些必吃的特色菜呢。”


    原来大家都是第一次?陆淮栀旁击侧敲地试探。


    身旁侍应生见他们都不熟悉,专业性十足地正要开口,忽被一道金光闪了瞎眼。


    定睛下来,发现是陆淮栀,指尖夹着一叠纸币。


    客人视线凌厉地盯着自己,嘴角浅笑,狠狠警告,不该管的事情就别瞎插嘴。


    吓得人把脑袋猛缩回去。


    蒋闻舟合上菜单:“还是让他们推荐吧,我没吃过,不清楚。”


    好好好,很好!


    是他想要的答案。


    陆淮栀心满意足,连眉眼间的神色,都显着雀跃。


    他默默把钱夹进菜单里,当是给的小费,又笑意盈盈地把菜单递出去。


    “拿着吧。”


    以后办事有点眼力见儿。


    别什么话都接。


    侍应生胆怯又欣喜的收回菜单,抓紧了,生怕那里头夹着的东西撒出来。


    眼前客人衣着不俗,出手也很大方,看那厚度,得抵自己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于是尽心尽力地推荐了不少菜品。


    但考虑到这是第一次约会,陆淮栀体贴地看着价格,挑了几个合适的菜,便停了手。


    蒋闻舟看他要的少,高低也能猜到些:“没关系,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


    男人让侍应生把菜单重新递过去。


    虽然这间餐厅的价格,比起自己日常的消费要拔高不少,但想起是陆淮栀,他就应该在这种地方,吃最好的,也用最好的,享受最好的优待与服务,否则便都会显得失礼。


    所以即便对方推辞,蒋闻舟也坚持再补点了些主菜和甜品。


    点好的餐食陆陆续续上了桌子。


    红酒炖牛排,帕尔马火腿,香煎鳕鱼……


    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肉汁裹着黄油,又有无花果酱的微酸,以及辛辣的迷迭香和葡萄酒汁的清甜。


    连陆淮栀这样十足挑剔的人,都被勾得食指大动。


    蒋闻舟拿刀叉迅速切好一碟肉:“你吃这份。”


    他有注意到陆淮栀还缠着纱布的右臂,想来该是不方便,也使不上力气。


    便还算体贴的在餐桌上尽心照顾着。


    可自己把整整齐齐切好的小肉块递过去,和他换过来的盘子里,香煎鳕鱼才刚只切了两刀,便见陆淮栀动也不动,一双雾蒙蒙的眼,无辜地望向他,连手都没打算抬。


    眉眼间透着开不了口的为难。


    男人停下来:“怎么,还要我喂你?”


    有关感情方面的事情,蒋闻舟是木了点儿,可也不是个傻子。


    陆淮栀有些动作太明显,男人一眼就能看穿,小心思一套一套的。


    就差没把“手疼、喂我”,这四个字写在脸上。


    陆淮栀被人拆穿,也不恼怒,反倒没忍住,“噗嗤”地低头轻笑起来。


    他指尖按着桌面打转:“知道还问呢。”


    蒋闻舟没想到他如此坦荡,平白被人噎了句,半晌没接上话。


    男人咬牙,心想他今天是来赔罪的,态度要好。


    于是再把盘子接回来,耐心地给每块肉都挨个儿扎上了牙签,方便受伤的人拿着吃。


    其中不止是牛排,连甜品也要切好分好。


    把陆淮栀当祖宗一样的供起来伺候。


    就这样把肚皮吃的圆圆滚滚。


    直到蒋闻舟端起那碗奶油蘑菇汤。


    陆淮栀心想,这玩意儿……总不能再往里扎牙签了吧。


    蒋闻舟单方面显得尴尬。


    这可怎么办?


    总不能真喂他。


    陆淮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和男人短暂对视后,便自顾自的张开嘴:“啊!!!”


    他很久没吃这么撑了,只因为贪恋对方指间来回留下的清苦松木香,就怎么都舍不得停下。


    想要能和他更亲近一点。


    蒋闻舟被这狐狸磨的没了脾气,无奈地长出一口气。


    男人心想,算了,这西餐汤碗小,顶破天也就四五口的事儿。


    他……他喂吧。


    反正都投喂到这一步了。


    尤其看陆淮栀把食物塞进嘴里咀嚼时,腮帮子鼓鼓地,像只小仓鼠,也显得可爱,


    于是便随着动摇的心一起,选择了妥协。


    男人拿起盛满了的汤勺,正要递到陆淮栀的唇边,忽从身后传来声亲昵地:“阿栀。”


    陆淮栀眼睁睁地看着蒋闻舟把伸过来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失落,但同时也惊讶地起身:“景延哥?”


    “你怎么在这里?”


    程景延身着高定西装,佩戴劳力士腕表,限定款的金色巴宝莉袖扣,胸口右侧口袋里塞着的桑蚕丝复古印花方巾。


    扑面而来的老钱风,大少爷的骄矜尊贵,和蒋闻舟完全不是同一类型。


    甚至互相之间的磁场有些排斥。


    第一面的眼缘极差。


    蒋闻舟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招呼。


    倒是程景延,格外在意这位让陆淮栀耗尽心思也一定要得到的男人,自己甚至比他们两位还要早一步落座此地用餐。


    就这么眼睁睁地一直看着。


    看到他们越来越亲密,看到陆淮栀的眼睛越来越亮,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压不住。


    看他们再这么喂下去。


    恐怕今晚就能直接上二楼挑个房间住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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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景延难掩暴躁,嫉妒的发狂。


    男人装作偶遇,靠近打断:“这是你朋友?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陆淮栀:“啊,蒋闻舟,他是……”


    他们算同事?邻居?是别的什么?


    直接介绍职业好像也不太方便,更不能和外人扯出工作上的事情。


    陆淮栀一时难办。


    蒋闻舟起身解围:“我是他朋友。”


    两个男人客气地双手交握,面色不显山露水,手底下的劲力却暗流涌动。


    陆淮栀分开他们:“好了好了,景延哥,我和朋友吃饭呢,你来这里是有别的事?”


    有事就赶紧走吧。


    别杵在这儿当电灯泡。


    怎么身边的人没一个有眼力见儿的。


    陆淮栀看着程景延身后还跟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但瞧着面生,估计是又换男伴了。


    他没太在意,除了蒋闻舟,其他人、其他事,他都不在意,哪怕是特意记着的,过一会儿也就忘了。


    被陆淮栀明示暗示的赶走之后。


    程景延心不在焉地回到座位,指尖捏着红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吞咽着,视线却牢牢锁定另一个方向。


    他原本想仗着青梅竹马的哥哥身份,能坐下来,四个人拼桌,聊聊天。


    用尽一切手段去打断他们,干扰他们,却没料到陆淮栀完全不留情面。


    满脑子都只为蒋闻舟考虑。


    借口和他说话时,却用两只手推着他离开:“景延哥,你别来捣乱了,蒋闻舟不爱社交,他会觉得不舒服的。”


    被小小插曲影响过后,蒋闻舟也没了喂汤的心思。


    陆淮栀没强迫他,尤其孟昊连续不断地发来信息,工作上的事情停不下来。


    连吃饭都没办法安心。


    从微博转发过来的十八个帖子,一张截图上四个热搜标题都与他们有关。


    蒋闻舟眉心猛跳,仓促起身:“抱歉,局里有点事,我得马上离开。”


    陆淮栀起身:“诶?”


    蒋闻舟没办法,孟昊传过来的消息十万火急。


    他把外套拿在手上,再郑重承诺:“今天这顿饭不算,下次我再补给你。”


    陆淮栀拦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人跑了。


    恰巧此时,侍应生又给他送来一只礼盒:“先生您好,这是您朋友送给您的礼物。”


    “特意嘱托我们一定要亲自转交给您。”


    陆淮栀知道肯定不是蒋闻舟送的。


    他抱着盒子,闷闷地坐下来,乱七八糟扯开绑带。


    只刚把盒子掀开,赫然入目的,便是一颗插着两把尖刀的血淋淋的头颅。


    一双可怖的仿真眼,怒目圆睁着。


    连立在旁侧的侍应生都被吓得尖叫。


    陆淮栀也仅仅只是用手指抠紧了礼盒边沿。


    努力镇定。


    他眸光微动,有了主意,随即不假思索地抬手打翻礼盒,把那血腥的玩意儿抛出去。


    猝不及防滚出来的血脑袋。


    吓得在场所有人都齐齐尖叫起来。


    内里一片混乱。


    蒋闻舟没注意到后方情形,手指刚搭上西餐厅的拱形木质门,便听闻身后响动。


    男人回头。


    他见陆淮栀抱着脑袋,跌倒在地。


    身体微微发着抖。


    掌心捂住胸口,手边是一只空的蒂芙尼蓝礼盒,而脚边,则是一颗死不瞑目的仿真人头。


    被泼了血,插了刀,捆了绳子。


    毫不遮掩的对陆淮栀进行着死亡威胁。


    这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