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沉默，他知道底层人的无奈，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挣脱不幸的婚姻。


    他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李玉萍：“李姐，这钱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吃的，要是他再打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想办法。”


    李玉萍赶紧推辞：“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你赚钱也不容易……”


    “拿着吧，就当是同学之间的帮忙。”


    林风把钱塞进她手里，又报了自己的手机号，“有事随时找我。”


    这时，大排档老板端着烤串过来，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叹了口气。


    “李玉萍，你也别太委屈自己，王虎那混球就是个软蛋，你硬气点他反而不敢欺负你。”


    李玉萍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对着林风说：“林风，谢谢你，我先回去了，不然他又该找事了。”


    说完，匆匆忙忙地走了。


    林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他能对付混子、杀手，却帮不了李玉萍这样被生活困住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林风起来很早。


    为民小区东门的“张记包子铺”刚开门，蒸笼里冒出的白气裹着肉香飘满整条街。


    林风走过去时，正看到李玉萍蹲在铺子后面捡掉在地上的包子，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左边脸颊上淡紫色的淤青格外扎眼，嘴角还有没消的红肿。


    不用想也知道，昨晚王虎又动手了。


    “李姐，来两个肉包，一杯豆浆。”


    林风走过去，声音放轻，怕戳到她的痛处。


    李玉萍抬头，看到是他，眼神赶紧躲闪，慌忙站起来擦了擦手，转身去拿包子，手背上还沾着面粉，指关节处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林风，你怎么这么早……”她的声音有点发颤，显然还没从昨晚的恐惧里缓过来。


    林风接过包子，故意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李玉萍立马低下头，用手捂住脸颊。


    “昨晚……昨晚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


    这话骗鬼都不信。


    林风没戳破，只是把一张一百块递过去：“不用找了，多的钱给孩子买箱牛奶。”


    “不行！这太多了！”


    李玉萍赶紧推回来，“你已经帮我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林风把钱塞到她手里，语气坚定：“拿着，就当是我预定的早餐。”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给李玉萍拒绝的机会。


    走到街角，林风掏出智能手环，给老陈发消息。


    【老陈，帮我查个人，清和县的王虎，住在哪？就是昨天在大排档家暴他老婆李玉萍的那个。】


    没半分钟，老陈回复。


    【查到了，在城西的老旧家属院3栋1单元502，这小子有前科，去年因为打架被拘留过半个月，现在无业在家，靠他老婆打工养着。怎么？你要找他麻烦？】


    【嗯，得让他知道家暴的代价，不然李玉萍还得受委屈。】林风回复。


    老陈发来一个“OK”的表情：【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林风收起手环，往城西走去。


    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让王虎这种软蛋彻底不敢再动手。


    城西的老旧家属院满是岁月痕迹，墙皮剥落，楼道里堆着杂物，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林风爬到5楼，502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还有酒瓶碰撞的脆响。


    他抬手敲门，“咚咚咚”。


    里面传来王虎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敲魂呢！”


    门拉开，王虎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脸上还带着宿醉的红，看到林风，眼睛一下子瞪圆，语气瞬间嚣张起来。


    “是你？你他妈还敢找上门来？想找死是吧！”


    他昨晚被林风揍了一顿，心里正窝火，现在见林风单枪匹马过来，立马觉得找回场子的机会来了，转身就往屋里喊。


    “哥几个，有人上门找茬！抄家伙！”


    屋里立马冲出两个同样光着膀子的男人，手里拿着啤酒瓶和木棍，显然是王虎的狐朋狗友，昨晚一起喝酒没走。


    “小子，昨天揍虎哥的时候挺横啊？今天看你怎么跑！”


    一个瘦高个晃着手里的木棍，眼神凶狠。


    林风没慌，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随手关上了门，楼道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王虎，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打架，是来跟你算算账。”


    “算账？老子跟你有屁账算！”


    王虎梗着脖子，却悄悄往后退一步。


    他昨晚尝过林风的厉害，心里其实有点怕。


    “第一，你家暴李玉萍。”


    林风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第二，你靠女人打工养着，还酗酒赌博，昨天大排档老板说，你把李玉萍的工资全输光了，是不是？”


    王虎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你他妈管得着吗？那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你错了，老婆不是用来打的。”


    林风往前一步，瘦高个举着木棍就往林风头上砸，林风侧身躲开，同时伸手抓住木棍，用力一夺，转手就把木棍掰成了两段。


    “咔嚓”一声脆响，吓得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啤酒瓶都掉在了地上。


    王虎和他的狐朋狗友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小子力气也太大了吧？


    林风把断木棍扔在地上，盯着王虎：“我再跟你说一遍，从今天起，不准再碰李玉萍一根手指头，她赚的钱，你也不准再拿去赌，不然……”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啤酒瓶，手指一用力，啤酒瓶“砰”的一声被捏碎，玻璃渣和啤酒洒一地。


    王虎吓得腿都软了，他这才意识到，林风根本不是普通人，自己跟他硬碰硬，纯属找死。


    他赶紧摆手：“别！别动手！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李玉萍了，也不赌了！”


    他的两个狐朋狗友见势不妙，悄悄往门口挪，林风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也一样，以后别再跟王虎鬼混，不然下次我找的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