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行动？”


    “就明天上午。”


    李晓虎看了眼时间，“你今天先在基地住一晚，熟悉一下，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商场附近。”


    第二天一早，李晓虎开车送林风到清和县“鼎盛商场”门口。


    商场刚开门，门口的保安正在无聊巡逻。


    一楼，玻璃柜里摆着珠宝、手表，那一千八的花瓶随意摆放着，旁边还立着“易碎品，请勿触摸”的牌子。


    “记住，动作要自然，别像故意摔的，要像‘心情不好，失手滑落’。”


    李晓虎最后叮嘱，“警察来了配合点，拘留所里有我们的人，会给你安排单间，有什么事就找值班的王警官，报‘晓虎’的名字。”


    林风点点头，推开车门，故意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他走进商场，脚步慢悠悠的，眼神故意往奢侈品区瞟，装作“想逛又不敢”的样子，引来店员一个轻蔑的眼神。


    走到花瓶前，林风停下脚步，盯着花瓶看了几秒，然后故意伸出手，像是想摸又收回，反复两次。


    店员不耐烦地走过来：“先生，这是易碎品，不能碰。”


    “我看看都不行？”


    林风故意提高声音，带着点火气。


    店员皱着眉：“看可以，但别动手。”


    林风“哼”了一声，突然伸手去拿花瓶，嘴里嘟囔：“不就是个破瓶子吗，还不让碰……”


    手刚碰到花瓶，他故意“手滑”，手腕一松。


    “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在商场里炸开，蓝色的玻璃碎片溅一地，花瓶里的花也掉在地上。


    周围的顾客瞬间围过来，拿出手机拍照，店员吓得脸色惨白：“你……你故意的！我要报警！”


    “谁故意了？是我手滑！”林风假装着急，却不认错，“大不了我赔！”


    “赔？这花瓶一千八！你赔得起吗？”


    店员掏出手机，直接拨了110，因为现在的林风，看起来就像个流浪汉。


    的确不像是能拿出钱来赔偿的人，再加上刚刚的情况，店员感觉他就是来故意搞事情的。


    “警察同志，鼎盛商场一楼有人故意损坏商品，诚心闹事！”


    林风站在原地，没有跑，也没有辩解，只是低着头。


    十分钟后，警车来了，两个警察走进商场，看到地上的碎片和围拢的人群，赶紧疏散。


    “让让，让让，谁是当事人？”


    店员指着林风：“就是他！故意摔碎我们的花瓶！”


    林风抬起头，硬着嘴：“我不是故意的，是手滑……”


    警察看了看现场，又看了看林风的样子，没多说，只是拿出手铐。


    “先跟我们回派出所做笔录，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查了就知道。”


    林风没有反抗，任由警察戴上手铐。


    低着头，被警察带上警车，车窗外的李晓虎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开车离开。


    到了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林风按照之前跟李晓虎商量好的，说自己“最近心情不好，逛商场的时候看到花瓶不顺眼，想拿起来看看，不小心手滑摔了”。


    警察查了林风的身份，看到他“国防科技大学特招生”的信息时，愣了一下，然后出去打了个电话。


    回来后语气缓和不少，但还是按照流程，开了“拘留十五日”的处罚决定书。


    “签字吧。”


    警察把决定书递给林风，眼神里带着点“可惜”，像是觉得这么好的前途，居然犯这种错。


    林风签完字，被送到清和县拘留所。


    拘留所的院子不大，几排平房，穿着蓝色号服的人在院子里放风，看到林风进来，都好奇地打量他。


    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跟我来。”


    林风跟着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拘留所深处，越往里走，霉味混着汗味越浓。


    转过一个拐角，一扇铁门“哐当”打开，里面是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大通铺。


    上下铺挤了八个人，有的在下棋，有的靠在墙上吹牛。


    看到林风进来，都停下动作，眼神齐刷刷扫过来。


    “自己找个空铺。”


    中年男人指了指一个空床位，没多话，转身关上门，铁门上的小窗户“咔哒”锁死。


    林风刚想坐下，一个穿着蓝色号服、头发花白的老头就凑过来，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小伙子，新来的？犯啥进来的？”


    这老头叫老周，是个老拘留户，因为酒驾进来三次，算是这屋里的“老人”，平时爱管点闲事，也懂这里的规矩。


    林风坐在床沿，故意叹了口气：“别提了，跟家里吵架，心情不好，摔了商场的花瓶，赔不起，被拘留了。”


    “摔花瓶？”老周很无语，还有这样进拘留所的……


    屋里其他人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聊着。


    有的说自己是因为偷小东西，有的是因为赌博，还有个大叔是因为摆摊占道跟城管吵起来，闹大了被拘留。


    别看都是“犯人”，但拘留所里大多是小事，没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气氛倒挺热闹，不像监狱那么压抑。


    林风跟着他们聊，故意装得“颓丧”。


    老周还劝他：“小伙子别愁，十五天很快，出去找个正经活，比啥都强。”


    阿凯也拍着他的肩膀：“哥，出去要是没活干，跟我说，我帮你找个搬砖的活，一天两百！”


    林风笑着道谢，却在观察。


    这屋里的人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就在大家聊得热闹的时候，“哐当”一声，铁门被人踹开，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走进来。


    身上的蓝色号服被撑得鼓鼓囊囊，胳膊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脖子上还有个虎纹身，一看就不是善茬。


    壮汉刚进来，屋里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棋的赶紧收棋，吹牛的也闭上嘴，连老周都往后退了退。


    壮汉叫赵刚，昨天刚进来，因为聚众斗殴，进来就想当“牢头”，昨天已经欺负了两个新来的，抢人家的零食。


    赵刚扫了一眼屋里，最后把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因为只有林风还坐在床沿，没像其他人那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