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的手僵在半空，烟掉在地上，脸瞬间红到脖子根：“我……我就是问问，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只是不想帮不该帮的人。”


    林风转身走进屋，留下张涛在院子里被村民们指指点点，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过多久，林秀兰也来了。


    “林风，婉婷这次考试考得不错，你不是认识市领导吗？能不能帮婉婷找个重点中学实习？以后她当了老师，肯定忘不了你的好！”


    王秀兰不等林风开口，就先说道：“三妹，婉婷的事得靠她自己努力，林风的功劳是他用命换来的，不是用来给亲戚走后门的。”


    林秀兰还想再说，林风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钱：“这是五千块，算是我给婉婷的学费补贴，找工作的事，别再提了。”


    林秀兰看到钱，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却被林风按住：“这钱是给婉婷读书的，不是给你用来走关系的。”


    “要是婉婷想靠自己努力，以后遇到困难，我可以帮她，但走后门的事，免谈。”


    林秀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接过钱，悻悻地走了。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在心里暗暗称赞林风。


    发达了也不飘，还懂原则，难怪能立大功！


    林风回到屋里，看着墙上挂着的一等功军功章，心里却很平静。


    时间一晃，陪父母的时间，过得是那么的快。


    天还没亮，林风家的灯就亮了。


    王秀兰在厨房忙活，锅里煮着鸡蛋，案板上摆着打包好的咸菜和烙饼，嘴里还念叨着：“多带点热乎的，饿了就能吃……”


    林大海坐在院子里，手里摩挲着一块旧机械手表。


    那是他年轻时跑船攒钱买的，表盘都磨花了，却一直没舍得扔。


    看到林风出来，他把手表递过去，声音有点沙哑：“带上，在外面看时间方便，别总看手机，费电。”


    林风接过手表，金属外壳带着父亲的体温，眼眶有点发热。


    “爸，我知道了，你们在家也注意身体，别太累。”


    “放心吧，家里有我呢。”


    林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却悄悄别过脸，擦了擦眼角。


    王秀兰把保温桶塞进林风手里，里面装满了煮鸡蛋和烙饼：“路上吃，到了那边记得打电话，别让妈担心……”


    “妈，我会的。”


    林风抱了抱母亲，转身拎起行李，朝着村口的车走去。


    那是特九局安排的越野车，司机已经在等着。


    刚走到村口，就见张涛拎着两袋水果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林风，你这是要走啊？这是去哪啊？是不是去部队报到？”


    林风没停下脚步：“嗯，去基地。”


    “基地？哪个基地啊？能不能带哥去看看？”


    张涛凑上来，想往车上挤，“哥之前在国企认识不少人，说不定能帮上你忙！”


    司机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不好意思，军事基地，外人不能进。”


    张涛的手僵在车门上，尴尬得不行，却还不死心：“林风，那你能不能跟部队领导说说，帮哥复职啊？哥保证以后听话！”


    林风回头看他，语气平淡：“张涛，路是自己走的，当初你靠表哥进国企，现在表哥被查，你不想着自己找工作，反而总想着靠别人，就算复职，你也干不长久。”


    周围的村民都围过来，指着张涛议论：“说得对！自己不努力，总想靠别人！”


    “林风说得没毛病，当初还嘲讽人家，现在还好意思求帮忙！”


    张涛的脸涨成猪肝色，拎着水果站在原地，看着林风的车驶远，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


    越野车驶进西南市下属的清和县时，林风看着窗外的景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路边是卖水果的小摊，三轮车慢悠悠晃过，墙上贴着“家电维修”“房屋出租”的小广告，空气里飘着早点铺的油条香味。


    怎么看都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县城，哪像藏着特九局总部的地方？


    “林哥，到了。”


    司机停在一栋老旧的六层写字楼前，指着三楼褪色的招牌，“那就是‘全安保安公司’，咱们的‘壳子’。”


    林风抬头一看，“全安保安公司”六个字的油漆掉了一半，旁边还挂着“招聘保安，月薪 3000包吃住”的红横幅。


    楼下还蹲着两个穿着保安服、嗑瓜子聊天的大叔，怎么看都跟“特九局总部”扯不上关系。


    “这……确定是这儿？”林风拎着行李，有点不敢相信。


    之前在南海市见的特九局分部都挺气派，怎么总部这么“接地气”？


    “没错！越普通越安全！”


    李晓虎从写字楼里跑出来，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保安服，胸前别着“全安保安-李晓虎”的工牌，脸上还是那副憨厚的笑。


    “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楼下王大叔眼睛尖得很，别被他看出不对劲。”


    林风跟着李晓虎走进写字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墙上贴着“节约用水”的标语，电梯还是那种老式的拉门款，吱呀作响。


    到了三楼，推开玻璃门，里面的景象更“普通”。


    前台坐着个织毛衣的大妈，戴着老花镜，抬头瞥了一眼：“晓虎，这是新来的？”


    “对，张姨，这是林风，新来的安保顾问。”


    李晓虎递过去一支烟，“以后多关照。”


    张姨接过烟，打量了林风两眼，没多问，继续织毛衣。


    办公室里摆着几张旧办公桌，有人在敲电脑，有人在打电话，聊的都是“哪个小区要巡逻”“哪家商铺要装监控”，跟普通保安公司一模一样。


    “这都是咱们的人，对外都用假身份。”


    李晓虎压低声音，领着林风往里面走，推开茶水间的门。


    里面居然没有水池，只有一面看似普通的白墙。


    李晓虎在墙上按了三下，白墙“咔哒”一声移开，露出一个往下的楼梯口，里面亮着冷白色的灯光，隐约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


    “走，带你去见真家伙！”


    林风跟着往下走，越走越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