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殷医生”

作品:《十一年错付,她走后,渣夫却疯了

    次日清晨,贺瑾昭醒来时,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他起身,压了压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往房间外走去,厨房亮着暖光,厨灶上还熬着一锅小米粥,却没有见到徐音人。


    他薅了薅头发,有些烦躁没见到人,正想出声时,房门口传来动静。


    穿戴整齐的徐音,手里拎着燕窝丝与烤馒头片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他,她顺手取下套在脖子上的红色围巾,问:“起来了吗?”


    “嗯。”


    贺瑾昭闷着应了一声。


    “锅里有白粥,我去外面还买了一些燕窝丝,将就着吃点吧。”


    她拎着早点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出来,白粥被端上了桌。


    徐音盛好两碗粥坐下后,看贺瑾昭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她抬眼问:“不吃吗?如果公司有急事就先去吧。”


    说完,也不等贺瑾昭什么反应,她坐下,拿起一个燕窝丝,就着粥,掰碎来一点点吃了下去。


    她现在身体不如以前,一天不吃早饭,整个人就完全提不起一点力气。


    上次就因为去医院着急,没吃早饭,她去的路上险些晕倒在地,还好当时包里揣了几颗糖。


    贺瑾昭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然后坐下,他光着膀子,身下只有一条黑色裤衩。


    屋里暖和,这么穿倒是不会冷。


    他看着坐在对面,认认真真喝着粥的徐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从他昨天回家到现在,徐音一次脾气都没发,不仅没发过脾气,也不阴阳怪气了,也不故意激怒他,和他吵架。


    她很正常,正常得像是他们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他一直期盼看到的样子,但现在……


    “你怎么了?”


    贺瑾昭皱眉盯着眼前的女人。


    他宁愿她像以前那般激他几句,和他吵几句,也好过现在安静的一声不吭好。


    “什么?”


    徐音放下汤勺,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贺瑾昭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的,可话到嘴边,他又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呵,他想说什么,他又究竟在想什么?


    这样的徐音不才是他最想看到的样子吗?总好过以前日日与他争吵的好吧。


    所以,贺瑾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端起白粥,喝了一口:“没什么,我让小周给你订了一个Hermes的新款包,下午送到家里来。”


    “哦。”


    徐音喝粥的手顿了顿,默了些许,想说谢谢的,可心里觉得可笑,最后什么也没再说。


    贺瑾昭刚起床,头发乱乱的,没有了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倒多了几分年轻自得。


    他身高肩宽,天生的衣服架子。


    尽管现在年龄上去,已经快奔三了,但样貌丝毫不减当年,反倒多了一丝稳重自持,风度翩翩。


    也难怪外面那些女孩会喜欢上他,长得帅气又多金的金主,和有钱但年纪大的油腻老登比,大家谁都不是傻子。


    徐音最开始被吸引的也是他这副好皮囊,不管是在云镇,还是如今的a城,贺瑾昭的容貌无疑都是最出彩的。


    要说真有跟贺瑾昭旗鼓相当的——


    一张脸孔划过脑海。


    徐音突然想到了医院里那个冷脸医生,好吧,他算一个,他长得也相当让人赏心悦目,虽然穿着白大褂,领口扣得严丝合缝,但脱了衣服,估计身材也是好得出奇那种。


    徐音咽下了嘴里的白粥。


    吃完手里最后一点燕窝丝,她取纸巾轻轻擦了擦嘴。


    贺瑾昭看似在喝着粥,实则默默打量着眼前人。


    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眉,一会儿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的。


    他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碗边:“什么事,想得这么入迷?”


    徐音回过神来,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什么。”


    不想与他再多说,她起身离开了座位。


    毕竟,他要是继续问的话,她总不能跟他说,她在想另一个男人脱下衣服后是什么样子吧。


    早餐用完,贺瑾昭便去了公司。


    徐音收拾一番后,也出了家门。


    她找到了a城最有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详细地将自己的离婚诉求讲清楚,让律师做了一些婚后的财产分割。


    等协议理好,她将东西放进了包里,就又去了医院。


    上次开的特效药,感觉效果不咋好,她发病时候疼得真是那个钻心的厉害。


    殷砚看到是她,也没什么表情,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一副并不想与她过多交谈的样子。


    徐音见状,丝毫不在意,踩着细跟,一屁股坐在了医生办公桌对面。


    她今天出门前特意化了个妆,细软的头发故意卷成了夸张的大波浪,嘴唇依然是妖艳的正红色。


    两个耳朵还挂着堪比她脸那么大的银圈,显得她那张本就不大的脸,更小了。


    “能给我重新开点药吗?价格无所谓,要效果最好的。”


    女人细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在实木的办公桌前,轻轻敲了两下。


    殷砚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上次那个药效果还不够好吗?”


    徐音摇头:“不行,昨晚发病了,骨头疼,吃了那个药作用也不怎么样。”


    殷砚:“那个药已经是最好的了,你的病是急性的,如果不化疗的话,你吃再好的药也没用,该疼还是得疼。”


    “哦。”


    徐音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但也没起身要走的打算。


    现在是正午时候,上午排队的最后一批病人走后,护士们也去吃饭了,偌大的诊室只有他们二人。


    过了许久,殷砚看她始终没有要走的想法,终于耐不住性子,又抬眸看向她:“还有事吗?”


    “化疗要多少钱?”


    徐音垂着眼眸,盯着摆在办公桌前的医生名牌——‘殷砚’。


    “殷医生,化疗要多少钱?”


    殷砚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动了几下,“具体金额不确定,不过肯定在你的承担范围内。”


    说完最后一句话,殷砚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放在她腿上的包。


    爱马仕Birkin25,十多万的包她都背得起,那点治疗费用算什么。


    “嗯,了解了。”


    徐音撩起微微挡住视线的头发,不再过多停留,将包挎在肩上后,起身走了出去。


    她没说要治,也没说不治,就说了句了解就走了。


    看着穿着黑色包臀裙的女人,踩着一双红色YSL的细跟,缓缓走出了诊室。


    殷砚冷漠地收回视线。


    这么冷的天,她就穿那么点,哪里有一点像身患绝症病人的样子。


    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