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刚碰到小猫的时候，他才那么一丁点大（比划）。


    那时候我们玩得很开心。


    ·


    2-12


    后来，我把小猫捡回家了。


    刚到家的时候，有点应激，不过他适应得很好，很快就学会在卧室和客厅里乱窜了。


    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主人，只会在他干坏事的时候教训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更多时候，我们只是单纯的玩耍。


    ·


    3-14


    我得说小猫进步很快。


    非常快。


    从体能与身手上来看，他比糜稽强多了。这个衡量标准真是小看他了，不够准确。


    我倒是想拿爸爸来对比。可惜小猫一直避着爸爸走。而且，肯定是爸爸赢，这种对比没有意义。


    如果是我的话……


    嗯，是不是有点以大欺小了？如果这么想的话就不对了。


    我是说，比如现在，我没打算杀掉小猫，小猫爱我，不过我们都很认真，所以我们都躺在这里。


    我们两个，躺在这里。


    等管家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然后把我们送去医疗室。


    这可真是有点出乎我意料。


    考虑到我们的玩耍从未中止过，所以也在预料之中，惊叹的其实是这一天比我想象中要来得更早一些。


    我以为怎么的也得再过两年呢，比如等他进入发育期，开始长高增重的时候。


    我扭头看向小猫：“Gin？”


    他闭着眼，面色苍白。


    虽然就是我让他昏迷不醒的。


    我又试了试。


    不行，肩膀还是转不了，手臂也抬不起来。


    当然是拜小猫所赐。


    他可真够凶的。


    “坏猫。”我严厉地控诉。


    坏猫没反应，可能是睡着了。


    我慢悠悠地挪动手指，努力去够裤兜。


    嗯，兜里还是装了点东西的。


    靠通讯器叫来了人以后，我们顺利地得到了医治。


    唯一有点小烦人的是，管家跟爸爸打了小报告。


    如果是跟爷爷打小报告也就算了。


    爸爸的话……


    “伊尔迷。”


    “啊，爸爸。”


    “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可是我受伤了嘛。


    “我在休息，爸爸有什么事吗？”


    “起来，跟我走。”


    啊，讨厌。


    我起身坐了半分钟，下床站了一会儿，慢悠悠地收拾了东西，跟在爸爸身后。


    ……


    原来爸爸是喊我去做任务。


    虽说有些突然，但临时下发的任务报酬更高。因为加急需要钞能力。


    一点小伤，并不影响我圆满完成任务。


    这次任务做完，我在回家的路上就跟爸爸请了假，打算休息几天。


    是时候来一场旅行了！


    既然小猫破坏力已经到了能跟我一较高下的地步，那也该给他准备新课程了。


    在学科知识方面，他理科和文科都掌握得不错。对于刚摆脱文盲身份的小猫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亮眼的成绩了。


    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就算同样擅长，其实他对文学更感兴趣。


    我要为他增设的并非此类课程。


    他的体术也已足够出类拔萃，只需要不断地精进磨砺，适应身体的变化与成长，在每个时期都保持顶尖状态。


    我想做的，是向他展示此间真相。


    比如说，为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啊，我不一定需要亲自动手。


    合适的人去合适的位置，只要安排妥当即可。


    我相信小猫能很快领悟，并且感受到我的良苦用心的。他一定会为此感激不尽，而我将表示不必如此，我就是这么大方、宽容、仁爱。


    ……


    出事了。


    小猫丢了。


    到家后，我在医疗室和卧室都没有看到。


    三毛抽空帮我巡了一遍山，也没找到。


    去哪里了？


    走丢了吗？


    迷路了吗？


    还是离家出走？


    我的猫呢？


    那么大一只小猫呢？


    明明走之前还在的。


    到，底，是，谁，扔了我的猫？


    我去问了妈妈。妈妈说她不在，没看到，不知道。


    我去问了管家。管家也不知道。


    我去问了爷爷。爷爷也不知道。


    我去问了糜稽。糜稽也不知道。


    我去问了奇犽。奇犽也不知道。


    “伊尔哥哥，别急，我帮你，一起找。”


    我端坐在地上，奇犽站在我面前，抓着我的手指，非常认真地对我说。


    我捏了捏奇犽的爪子，让他松开我的手指。


    “谢谢小奇，那就拜托你了。”


    我郑重其事地晃了晃奇犽的爪子。


    “嗷呜！”奇犽激动地叫了一声，停顿几秒后改口道，“好！”


    我随手抱起奇犽，将他交给管家照看后，重新去找爸爸。


    奇犽很努力，不过我又不是什么奴役两岁小弟的混蛋。


    我和糜稽不一样。


    总之，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努力，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妈妈在说谎，爸爸在躲我。


    我猜大概是爸爸的决定。


    不然，妈妈没必要说谎，包庇爸爸。


    ——妈妈就算不在，也不影响她监视家里的一切情况。


    妈妈和小猫没有直接冲突。她隐瞒小猫的去向一定是有理由的。


    至于爸爸。


    虽然我不是故意的，小猫也不是故意的。


    但我们确实弄坏过爸爸的藏刀。


    这事应该已经翻篇了才对，毕竟我们都接受了惩罚。


    除非爸爸变小气了，那把刀绝版了，又或者是事情过去了但情绪有残留于是观点被改变了……


    我想了很多，自觉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


    “你说的是那个你捡来的白毛小子？”


    “他叫Gin。”


    我不厌其烦地提醒健忘的爸爸。


    爸爸：“他托人跟我讲了一声，出去做任务了。”


    我：？


    “他托谁带的话？我问了一圈，他们都说不知道。他一个人去做的任务？什么任务？有人跟他一起去吗？他的任务酬金算谁的？他是我养大的小猫，不是家族培养的公共武器，请不要忘记这一点。”


    我严谨地指出爸爸没说完的话。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


    我睁大眼睛盯着爸爸，等待他开口辩解。


    爸爸选择转移话题：“……你不问他是不是还活着？不担心他死了？”


    这可不是个好选择。


    说真的，我挺讨厌这种轻佻的话术。


    但这是爸爸，我只能原谅他的轻视和愚蠢。


    父不教非子之过，等他吃了一堑，自然就能长一智了。


    我摇了摇头。


    “爸爸，你不是在小看他，而是在小看我。”


    小猫可能会受伤，但是一定还活着。


    我辛辛苦苦养这么大，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地丢掉性命？


    ……就算是爸爸也不行。


    爸爸笑了：“哈哈，别急，你明天就能看到他了。”


    果然是爸爸。


    我就知道。


    “谢谢爸爸。”我琢磨着该怎么迎接小猫。


    爸爸突发奇想：“让他当管家怎么样？”


    我替小猫婉拒：“可能不太合适。”


    “你的专属管家。”爸爸饶有兴致。


    我：“不。”


    “那——给奇犽呢？”


    我：“不！”


    奇犽，我的弟弟。


    Gin，我的小猫。


    都是我的。


    把小猫给弟弟了，我不就没有了吗？那怎么行！


    “哈哈，你不愿意就算了。如果你想让他以揍敌客的名义在外活动的话，你最好去争取一下其他家人的支持。”


    啊？


    我没想到爸爸会这么说。


    我们是杀手家族。


    像我出门在外行走，自然是以伊尔迷·揍敌客之名。


    如果因此吸引了无知的路人，反倒有机会赚到对方来枯枯戮山观光旅游消费的钱。


    Gin之前跟我一起出去做任务，是由我调配揍敌客家的资源与支援。


    他独自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去也是挂着我的名号。


    我，伊尔迷·揍敌客，与揍敌客家族。


    Gin，和伊尔迷·揍敌客。


    这是不一样的关系，并不能通过我联系到揍敌客家族。所以我之前理直气壮反驳爸爸。


    只是，爸爸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我没想让Gin以揍敌客的名义在外活动啊？


    不当揍敌客家的管家，就得当揍敌客吗？


    “爸爸，”我费解地问，“你是想认养我的小猫当养子吗？”


    爸爸的笑容消失了。


    我安静地等他回复。


    1，2，3，4……3。


    家里孩子不少了，不缺我的小猫。


    爸爸没有理由这么做。


    “你是打算亲自教他‘念’吗？”


    唔，嗯，哎呀，爸爸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没有。”我说完就闭上了嘴。


    爸爸听了，一脸了然。


    可恶，什么表情，本来就是。


    我没有打算亲自教他念。


    这不是事实吗？


    爸爸今天真讨厌。


    臭老爸。


    爸爸：“你自己注意安全，别玩过火了还要其他人去救你。”


    噫，真是肮脏的大人啊，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再见。


    ·


    4


    在爸爸说的Gin回来的时间到来之前，奇犽主动来找我了。


    啊，还是弟弟可爱。


    我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小奇，找我有事吗？”


    “伊尔哥哥，”奇犽一脸郑重，“要找爸爸。”


    嗯？我确实是从爸爸那里得知的消息。


    “你是说，爸爸知道小猫在哪儿？”我故意这么问。


    奇犽的眼神有些迷茫，他也不能肯定。但他很快就加重了语气：“爸爸那里，一定有线索。”


    “伊尔哥哥，去问爸爸。”奇犽重复道。


    “我知道了，谢谢小奇。”


    见我应下，脸蛋绷得紧紧的奇犽松了口气。


    “小奇好能干，帮哥哥大忙了。可不可以告诉哥哥，小奇是怎么知道，爸爸那里会有线索的？”


    虽然还是个两岁宝宝，但我知道奇犽能听得懂长句。


    他是我的弟弟。


    他很聪明。


    奇犽听了夸奖，先是嘴角翘起，眉眼飞扬，很高兴的样子。


    在听到问题以后，他睁大了眼睛，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因为爸爸很厉害，所以他肯定知道。”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


    虽然奇犽说得有理有据，很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会说的话。


    但是啊，我知道奇犽故意骗人时一本正经的模样。


    糜稽在他这个年纪可没有这么熟练。


    奇犽隐瞒的事情是什么，我暂时没有深究。


    我一定会知道的，不过不一定是此时此刻。


    “原来是这样。我会去问爸爸的。小奇辛苦了，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我要去……”奇犽突然捂住了嘴，紧张地看着我。


    我面不改色。


    其实我也不介意现在就知道弟弟的小秘密的。


    “伊尔哥哥，我想去玩沙子。”奇犽抓着我的衣服，仰着头对我说。


    “好啊，我送你过去。”


    我宽容地原谅了奇犽，取了挖沙工具让他自己拿，然后抱着他去了沙坑边上，才把人放下。


    奇犽欢呼一声，拎着小桶举着小铲子，用力跳进了沙坑里，还稳稳地站住了。


    “别忘记回来吃晚饭，不然妈妈会着急的。”


    “好！”


    奇犽已经蹲下埋头开挖了。


    作为一代挖坑宗师，我从容不迫地离开。


    ·


    5


    Gin终于回来了。


    我翻来覆去地看，把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欣慰地发现他旧伤将愈，也没有出现新的伤口。


    “太好了！”我合掌，又张开双臂，“欢迎回家！”


    Gin起初一脸不耐烦，被我感化以后，才瘪起嘴，眼睛撇到一边。


    “……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什么？”


    小猫没有扑到我怀里，我也不意外。只是他想说什么？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我立刻循循善诱。


    “对了，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


    Gin去哪儿了？


    彼时，在前所未有的高强度切磋过后，两个人双双躺进医疗室。


    伊尔迷被席巴叫走后没多久，昏睡中的Gin就被强制唤醒，并被带出揍敌客家本宅。


    在揍敌客家，只有小孩儿和动物会搭理他，大人无一例外全都无视了他。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Gin尽力习惯了这一点，小心地成长并保全自身。


    是因为这次对伊尔迷出手过重了，所以要被教训了吗？


    可是他受的伤也不比伊尔迷轻。


    哈，伊尔迷是伊尔迷，他是他。


    胡乱的猜测在见到席巴后被全然遏制了。


    “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Gin并不是第一次同伊尔迷分开，也不是第一次在伊尔迷不在的情况下见到席巴，那个可怕的男人。


    但很显然这次见面机会是被刻意营造的，他被看见了。


    那是种非常难受的感觉，如芒刺背，本能在尖啸着逃跑。


    可Gin莫名又觉得，如果真的逃跑的话，他必然命不久矣。


    所以他忍住了。


    不要在狩猎者面前暴露后背，这是他很早就明白的道理。


    听到这么一句与示弱无异的质问，伊尔迷想了想，伸手摸了摸Gin的头发：“爸爸带你去做什么了？”


    其实Gin也就见了席巴这一面。后来他被领去做任务。


    有情报，有交通工具，有武器，需要他做的只是赶路，做事。


    两天赶了六个场子，完全是剥削童工。侥幸没受伤，但精神消耗非常大。


    唯一可能值得称道的，是Gin发现枪真的很好用。


    只要抓住时机，就能获得充沛的撤离时间。


    不像近身作战，他一个儿童身，出现在有些场合的时候还是太醒目了。


    Gin被伊尔迷压得闭了闭眼。


    他甩了甩头，拂开了伊尔迷的手。


    “去打白工。”他没好气道，“放手，困死了，别过来。”


    伊尔迷大吃一惊：“什么？竟然让你打白工！不可饶恕！”


    Gin一愣，去卧室的脚步慢了两分，就看见伊尔迷黑着脸走了。


    看起来……似乎……可能……像是要去找席巴？


    Gin歪了歪头，目送伊尔迷的背影消失。


    小心被这对父子骗得团团转。


    Gin内心警醒自己，但不妨碍他心情诡异地好转。


    他踏进卧室，慢吞吞地朝小床挪去。


    1


    小奇/killu——奇犽/killua


    伊尔哥哥/illuni——伊尔迷/illumi


    2


    16岁某咪被猫猫拳痛击的后续被横插一脚的席巴吃了，之后会想办法放出来的！


    某咪：●_●


    呃，有机会的话（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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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L8.家有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