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月影花魂
作品:《撩了阴湿男鬼跑路后》 “暗室?”佛堂之下藏暗室,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王琰已是十分好奇。
沈明淮提议道:“或许可以寻祝三公子帮忙。”
三人踏入旖楼,便有掌柜的引着穿过主楼,登上左侧楼阁,推门而入,又是另一番盛景。祝尧斜倚在内,各色山珍美馔摆满在桌,比这内室更靡丽的,是外边的漫漫华灯,何其璀璨,三分足以令人痴。
“这旖楼莫非亦是祝家产业?”王琰径直走到檐下,扶在栏上,真真被这流光晃昏了眼。
“那是自然。”祝尧又换了一把竹骨题字折扇,走到王琰身侧,“今夜你们可有眼福了。”
佳肴美酒吃到一半,外面忽地喧闹非常。王琰正要述说祝禹请他二人吃饭的事,祝尧急忙放下银杯,拉起李长凌就往外走。
“快!开始了!”
一个高达数米的秋千上荡着一位婀娜妩媚的娘子,一袭红衣裙裾飘摇,在众人注目下,轻落水池中央,霎时鼓乐齐鸣,扬袖起舞。
王琰闪着双眸问:“那个秋千能让我玩玩么?”
“有何不可?待子时客散之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祝尧又举着扇子凑到沈明淮耳边,低声问道:“比之上京的妙娘子,如何?”
沈明淮的视线落回王琰身上,“不曾见过。”
祝尧旋心领神会,打趣道:“王娘子怎是那般肚量的人?既是见过又何妨,多少人想见还没那眼缘呢!”
“咱们这位沈公子,或许对这些真的不感兴趣。”李长凌不知何时走到沈明淮旁侧,“他们读书人向来如此,不识风月啊。”
祝尧却不赞同,“假清高的读书人可不少——沈公子是老实的读书人。”
“卫王殿下竟从未邀你一起?”王琰的质问随掌声一同响起,“我听闻你二人可是丰乐楼的常客。”
“两年前妙娘子名动京城那一舞,你也没去瞧?”李长凌怀疑道,“那日我好似在丰乐楼看见你了……”
重新入座的王琰旋即抬头望过来,沈明淮忽地脊骨发凉,不敢动弹,徐徐解释道:“那日我确实在……但不胜酒力,早早离席了。”她的眼神随后移开,应该没生气罢。
“不对——”
正要坐下的沈明淮停在半空中。喝醉后吐了一身这种事……
“那日你说去帮我买何家铺子的点心,却空手回来,原来是去了丰乐楼!你和姜绾吵架我还帮你说话……”
沈明淮松了一口气,给王琰递来一杯冷茶,“消消气。”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提它作甚。吃饭,吃饭。”
李长凌将冰酪换到她面前,转又与祝尧道:“其实我们此行前来是为了一个秘密。”
祝尧只觉困惑,“什么秘密?”
王琰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在杭州偶然得知,那卖瓷的许家,与天竺佛教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天竺佛教……我曾听语儿提过,不过这与许家有何关系?”祝尧看了看在座三人,“许家主虽信佛,但平素极少出门,亦不曾听闻与天竺佛教有接触,怎会有联系?”
王琰先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后道:“正因如此,我们才想着来弄弄清楚。”
“你们无人信佛罢?为何会对佛教的事这般感兴趣?”祝尧隐隐觉着不对。
沈明淮笑道:“她只是对秘密感兴趣。不知祝兄能否为我们引见一番,听闻许家瓷器精妙绝伦,只交个朋友亦是好的。”
祝尧垂眸思索,“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与还很少过问家里的事,你们的疑问他或许解答不了。”
“这事儿是真是假还说不准呢。”李长凌拍了拍他的肩,“只是先交个朋友,不提天竺佛教一事。”
三人随祝尧回到主楼,在一处稍候。方才经过还未发觉,现下认真看来,此地布局竟与丰乐楼十分相似。虽无五楼相向之势,但主楼与左右两侧的阁楼,再以水池为独特舞榭,形似,气亦成了。繁华之景虽不及丰乐楼,但仅在其后。
王琰瞧见方才那花魁与一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祝尧又领着一副生面孔迎面走来。
“是你?”
“我们见过?”王琰努力回想,却记不起究竟是何时见过。
赭衣男子淡声道:“在扬州,我救了你一命。”
“救我一命……?”王琰冥思苦想,终于想起来了。那日失控的牛车险些撞上她,有一公子将她及时推开,只是不曾留意他的样貌。
祝尧喜道:“二位既认识,不如到里边小聚片刻?”
赭衣男子却道:“我与她并不相识。”
“我姓王,单名一个琰字。沈明淮,李长凌。”王琰莞尔一笑,“这下认识了罢?”
“那个天下第一,李长凌?”赭衣男子不断打量王琰身后那两个人,神色松动。
祝尧一下蹿到李长凌身边,“如假包换。与还你别担心,他们不是什么恶人。初来此地没什么朋友,听闻你们家瓷器最是精美,便想认识认识。”
许与还听完脸色更差了,“那你们应该去寻我兄长。”
祝尧极力劝道:“他不是有事脱不开身么。何况交朋友这种事,多多益善,待会儿我就将纪良兄请来。”
李长凌给这位崇拜者讲了他游历江湖以来的许多奇闻逸事,听得许与还和祝尧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觉已近子时。直至五人谈天说地结束,都不见许纪良的身影。
“嗳对了,后日就是你的生辰,打算怎么过啊?”
许与还缓缓吐出两个字,“如常。”
“无趣。”祝尧话锋一转,“不过能吃到你母亲做的江瑶水芝羹,亦不赖。”
王琰转瞬走到祝尧身边,“江瑶水芝羹?听起来就十分美味。”
祝尧极尽夸赞,“何止味美?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啊!”
王琰越过祝尧,一脸期待地看向许与还,“不知我们是否有幸参与你的生日宴……”
祝尧二话不说替许与还应下,“有何不可!与还往年生辰就这几个人,实在无趣,既交了新朋友,又碰巧遇上你的生辰,还能多收几份礼不是?”
许与还推开凑近的祝尧,“我交朋友不是为了收礼。”
“许公子这是答应了?”王琰被沈明淮拉走,只好越说越快。
“不是说要去玩秋千么?”
本要离开的许与还亦被祝尧拉来,“纪良兄还未离开,你等会儿与他一齐回府也不迟。”
只一眨眼的功夫,王琰已坐到秋千上,少女的明眸中满是兴奋。晚风吹起罗袂,皓腕如凝雪,灯光早已暗淡,她回眸时那一笑,仿佛星河落入人间。
沈明淮与李长凌再次将秋千送至高空,王琰忽地松手,跃到阁顶。
祝尧看向刚刚急得上前一步的许与还,“放宽心,王娘子的身手比你好。”
月光如水,洗净阁顶蒙尘。抽出云衣舞剑的娘子却让人迷离,瞧不真切。不待众人回神,王琰已轻轻落回沈明淮身侧。
祝尧率先鼓掌喝道:“……好!”
李长凌勾唇笑道:“何时背着我用功了?这剑法可从未见过。”
王琰眨了眨眼,问身边人:“还未起名字,你起一个罢?”
沈明淮稍稍回神,一双丹凤眼暗蕴情愫,仍旧瞧着她,未曾偏离半分。
“月影花魂。”
祝尧喃喃道:“月影花魂……妙啊!”
“就是冷了些。”李长凌揽上沈明淮的肩,“比我那年还差了点,你说呢?”
沈明淮望向阁顶的弦月,“一样的。”
“与还!”
“与还!”
花魁扶着许纪良从主楼走出来,许与还随即同他们告辞。这种场面祝尧已是司空见惯。
“嗳!这不是——”
话还未说完,许纪良就被许与还拖走了。花魁亦没有与他们寒暄的意思。
李长凌好奇道:“那不是今夜的花魁吗?”
“是啊,宋冉冉,纪良兄的朋友。”祝尧将他们送至旖楼大门。
王琰缓缓问了一句,“朋……友?”
“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说。”
两日后,王琰一行人提着生辰礼登门。许纪良一见到祝尧,立马去唤院中的弟弟。
“与还,你新交的那些朋友来了。”
“纪良兄不必麻烦,我们去寻他。”
祝尧一走,许纪良方才注意到身后那三人。
“这——你们……”许纪良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脸惋惜地看向王琰,“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王琰挽上沈明淮的胳膊,笑盈盈道:“我决定了。”
许纪良遂问李长凌:“还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李长凌简短地回了两个字,“姓李。”
“你们在聊什么?”祝尧扭头走回来,“你们以前也认识?”
沈明淮先一步答道:“前两日见过。”
李长凌揽过祝尧往前走,“与还弟弟在哪儿呢?”
“李少侠,王娘子。沈公子。”一身苍绿衣裳的许与还持剑向他们道好。
祝尧啧声道:“今日生辰,你怎还在练剑?”
许与还无言看向他手中拿着的那柄剑,祝尧扬眉递到他手中,“快试试衬不衬手。”
李长凌与沈明淮异口同声:“孤剑?”
王琰诧异道:“你们……认识?”
李长凌看向沈明淮,顿时明了。孤剑是李长凌早年在西部游历所得,少年人心高气傲,一场赌局便将剑输了出去,赢者正是傅吉徵,那亦是他们的初识。不想傅吉徵将剑传给了徒弟,听闻早已丢失多年,如今又出现在这里。
祝尧解释道:“这可是当年谢大将军谢玄的佩剑,他们不认识才奇呢。”
许与还缓缓拔剑,尚未出鞘,一股荒凉之气顷刻之间裹挟而来,王琰竟有一瞬被带入了那无人之境。千山鸟绝,万径踪灭。
沈明淮留意到她走神了,附耳问道:“没事罢?”
王琰摇摇头,不解道:“你怎的未受孤剑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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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以定国公府与傅吉徵的能力,她想,除了那御龙之剑,该没有他用不得的了。
许与还与祝尧接连回神,二人脸色已有些许苍白。
“如何!”祝尧搭上许与还的肩,“这凄凉劲儿,有意思。”
许纪良寻“凄”而来,瞧见那柄孤剑后旋即了然,亦是来唤他们入席的。待祝尧一行人走后,许纪良拦住弟弟,叮嘱了一句,方才快步回到中堂。
许与还换上一身白衣走进堂内,祝尧悄声与王琰道:“你眼光真不错,与还穿白色真让人眼前一亮啊。”
王琰毫不客气地接下祝尧的夸赞,丝毫未注意到隔座有人喝上醋了。祝尧说得不错,那份江瑶水芝羹着实鲜美,光是外貌就引人垂涎欲滴。
一顿安静的午宴过后,祝尧照常拉着许与还去听戏,王琰赶忙拦住他二人。
“今日是许二公子的生辰,该是与亲朋一齐度过。戏何时听不得?初次到许府做客,也不该吃饱就走罢。”
祝尧顿悟,“今年可以玩叶子牌!”
一行人随祝尧到许与还院中玩起了叶子牌。中途李长凌出恭离席,沈明淮与许纪良交谈着走进来,只见许与还垂眸含笑对王琰道:“谢谢你的生辰礼。”
王琰手中还拿着牌,随口应着,“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许二公子喜欢便好。你来了。”
许纪良笑着将位置让给沈明淮后快步离开,祝尧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纪良兄定是回去照看铺子了,我们玩我们玩。”
王琰与祝尧轮番赢,许与还渐渐失了兴趣,起身要走,王琰还未开口留人,就听外边突然抓起了刺客。
祝尧一惊,“刺客?!李少侠!”
王琰与沈明淮走在他们前边,“莫慌。”
祝尧紧跟在王琰身后,十分着急,“万一刺客武功高强——不对,李少侠怎去了那么久?出这么大的事,他也该——”
李长凌从屋顶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出什么事了?”
许无咎领着一群护卫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双双拔刀围住,“抓刺客。”
祝尧不可置信地看向许与还,“伯父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不是一直在——”
在场之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李长凌身上。刺客本人瞪大眼睛,指指自己,惊骇万分,“我方才在屋顶睡觉,怎就成刺客了?”
许无咎冷声道:“何人能作证?”
王琰驳道:“那许家主如何证明刺客就是我家兄长?贵府又有何损失?”
许无咎并未将王琰放在眼里,旋示意护卫动手。
沈明淮沉稳开口:“许家主认为李少侠方才只身一人,无人瞧见,便指认他是刺客,可以李少侠的武功,我等不知他的踪迹亦合情理。若不分青红皂白抓了这天下第一人,无论真相如何,必会让许府卷入各方势力的争端中,许家主当真要这样做吗?”
许无咎微眯着眼道:“你们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许与还站到他们面前,烦道:“自然是来参加我的生辰宴了。父亲一口一个罪名扣在我新交的朋友头上,无非是我惹您不快了,您直言便是,用不着迁怒我的朋友。”
“许与还!”
祝尧忙道:“伯父,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许纪良匆匆忙忙从外边赶回来,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剑拔弩张的景象。
“父亲,出什么事了?”
许无咎冷哼一声,“问问你的好弟弟,什么狐朋狗友都往府里带。”
王琰咬牙切齿道:“既许府不欢迎我们,走便是。”
许纪良糊涂了,眼见王琰将李长凌拉走,沈明淮不紧不慢跟在她二人身后。
许无咎亦未回头,只厉声警告:“定国公私下刊印佛经一事与许家毫无瓜葛,沈公子可要对症下药才是。”
“有劳许家主远在明州还挂心家父,以天下为己任的担当,实乃我大越士人之典范。”
祝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许与还板着脸回房,许纪良犹豫片刻跟上了许无咎,他只好先行离开。
一上马车王琰忙问师兄有何发现,李长凌只神色凝重,回到客店又匆匆出门。夜色将至,王琰叩门进到沈明淮房内,抱怨了好一会儿,从扬州细数到这次许府生辰宴。
“师兄定是有事瞒我。”王琰霎时瞪大双眼,“不会又去找姜绾了罢?!”
沈明淮却突然问道:“你可给我送过衣裳?”
王琰的情绪忽然跳回眼前,定定瞧了瞧沈明淮,“不曾。怎么了?你这衣裳不合身么?”
沈明淮眸光黯淡,“他都有,我没有。”
王琰不解,仍旧哄道:“下回也给你挑一些,在这方面,我可算是独具慧眼。”
沈明淮言语酸涩:“我只是顺带么?”
“自然不是。”王琰察觉到他有些闷闷不乐,只是不明白送衣裳这种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的身量我还不清楚嘛。”
“你清楚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