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论懒人在末世怎么活

    “别去,”陈慧拉住起身的陈力凫,“万一是丧尸……万一是那些人……”


    “我不去,”陈力凫安慰他妈,“先告诉他们一声,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他钻进帐篷,摇醒包鸿朗,听他睡得死猪似的,却是摇两下就醒了,翻身坐起来。


    陈力凫跟他说完,两人分别去叫其他几人。


    后半夜,都醒着,暗自和红砖楼里看不见的人较着劲。


    天一亮,两边都悄悄松了口气,光天化日之下,是人是鬼都清楚了,就没那么怕了。


    包鸿朗压低声音问大家:“要进去瞅瞅不?”


    “瞅啥,”夏如霜说,“要是抢劫的,昨晚就抢了,不是抢劫的,我们瞅人家干嘛?盐吃多了,闲得慌?”


    “万一是丧尸呢……”


    “瞅丧尸干嘛?”夏如霜看二傻子似地瞥他一眼,包鸿朗就不吭声了。


    粮食被劫,卡车被劫,武器被劫,香猪也没了,谁都不敢提吃早饭的事,都装着没饿。


    一群人沉默地互相看着坐了一会儿。


    陈力凫打破这奇怪的氛围:“往前走就是大峡谷,没路了,我们返回县城里?顺道打探一下他们的消息,看看我们的车在哪儿,看见车,估计离他们的根据地也不远了,好商量个万全之策。”


    包鸿朗嘴皮子快:“不是我打击士气哈,就我们这几个,把脑袋凑一块儿,百全之策都凑不出来,更别提万全——哎!我错了错了!”


    夏如霜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我赞成返回去,先看下什么情况,光在这里坐着也不是个事,我们得进县城里找点物资,不能总饿着等吃的吧,这种情况以后肯定常有,说不定哪天就走散了,还是得靠自个儿。”


    “姐,我觉得你说得对。”陈珠对她竖起大拇指。


    一行人收拾收拾爬上卡车,原路返回。


    早上的山里全是雾,白酥酥地笼着山峰和树林,只看得清路,他们慢慢开,乌龟似地爬,几双眼睛使劲把外面看着,想探寻点什么踪迹。


    陈珠的望远镜开到最大倍数。


    临近中午,雾散完了,昨晚像捅了蜂窝一样漫出来的人一个也见不着,白天的山就是深山老林,除了鸟叫和爬树的松鼠,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们不吃饭么?”陈珠嘀咕,“怎么烟都没冒一个。”


    李桂珍一拍大腿:“肯定住洞里!山里的洞多安全啊,人找不到他们,丧尸也找不到!”


    “洞里煮饭,不得全是烟?”陈珠说,“换我我才不在洞里煮饭,呛都呛死了。”


    她爸说:“所以你在这儿啊。”


    “不对……”陈力凫说,可哪儿不对,他又说不明白。


    车转一个弯,右边是山壁,左边是悬崖,沿路有绿色的铁栏杆,已经脱皮生锈了,铁栏杆外是深深的崖谷,浓浓的白雾笼罩深谷,延绵到对面山峰。


    看着那浓浓厚厚的白雾,他脑子灵光一闪,“他们住崖底,要么半山腰,这儿最高峰是4280米,在最下面的山沟煮饭,再大的烟都穿不透这个雾,所以我们看不见他们做饭的烟。”


    他打定主意:“我们去山脚。”


    卡车加了速,很快逼近昨晚被劫的地方。


    被劫的两辆卡车只有装粮食的那辆停在原地,车门和车厢开着,里面空无一物,载猪的卡车被开走了。


    这是一条只能容一辆卡车通过的独路,粮食车在家畜车的前面,粮食车怼这里,家畜车只能往回倒。


    刘大三感叹:“他们技术这么好,这都能倒回去,牛。”


    陈力凫说:“想想怎么过去。”


    包鸿朗从后面的越野车过来,“我媳妇说他们故意的,把车留这儿就是不想让咱下山,想把咱关死在山里,饿死咱。”


    陈力凫从车窗探出头:“撞开?”


    陈珠说:“只能撞啊,就算回养猪场,我们也倒不回去啊。”


    陈慧担忧:“车撞烂了咋办?”


    两个都是大卡车,车前头焊接了钢架,极具冲击力,又防撞。


    对冲,必有一伤,要么俩亡。


    “悠着点啊,宝贝侄子,”李桂珍拽紧了椅背,“等会控制不好,冲悬崖去了,你表姨我还没见儿女最后一面呢!”


    包鸿朗摆摆手:“我觉得我们还是窝囊的等一等吧,冲击力太大了,肯定掉悬崖,咱们又没那个天运,拼不得。”


    他朝后看一眼,他媳妇儿坐车上没下来,于是凑上去跟陈力凫说:“饿了,我们吃个泡面吧,反正哪儿都去不了,万一他们又来抓我们,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对不?”


    十个人投票,十个人赞成先吃点泡面。


    陈珠和她爸爸爷爷进树林捡枯柴,包鸿朗架锅倒水。


    火烧起来,水开,下泡面时还没觉得什么,调料包一放,香味直往鼻腔扑,一个个顿时肚子狂叫,饿死鬼似地盯住红汤汤的锅。


    十个人,四包泡面,一人分一小碗,操起筷子猛吃,碗底的汤都喝光了,包鸿朗舔了舔碗边的调料,一抬头:“我操!”


    斜对面的林子里有个小孩,衣衫脏脏,扒着树干的手指甲尖长,直勾勾盯着他们舔嘴。


    “小弟弟?小妹妹?”包鸿朗不确定,那一张脸乌黑,头发凌乱,看不出来性别,“哪来的啊?”


    那孩子迟钝地抬手往深山里指了指,张嘴嘀咕了什么,没听清,包鸿朗以为是那群人的孩子,软着语气想套话:“你过来,哥哥给你吃泡面。”


    陈力凫很有眼力劲地撕开一包泡面,丢锅里煮。


    小孩慢吞吞挪过来,在距离他们一米外停下。


    包鸿朗笑:“你叫什么名儿?一个人吗?”


    小孩点点头。


    “你家大人呢?”


    他指着山里。


    包鸿朗和陈力凫交换个眼神,继续问他:“哪座山呀?”


    小孩缩着手,只盯着锅里。


    水沸腾起来,面煮软了。


    陈慧放调料包,和两圈,挑进包鸿朗碗里。


    包鸿朗举到小孩面前,“哥哥有事想和你家大人商量,你给哥哥指个路,面给你吃好不好哇?”


    小孩匆匆忙忙点头,嗅着面,口水从嘴角流出来,滴在胸口。


    乌黑的衣服浸出暗黑色。


    包鸿朗给他筷子,他不要,直接用手抓,烫得指头猩红也不松手,飞快地塞进嘴里。


    大口吃,大口咽,不嚼,吞得咕噜响,吃第二口就被噎住了,咳两声,继续使劲咽。


    一碗面,四五口就干完了,捧着碗,把脑袋埋进去喝汤。


    脑袋抬起来时,碗里干净得像洗过。


    他舔着嘴,打着嗝,转身往树林走。


    速度快,来不及商量,包鸿朗丢下一句:“我跟过去看看。”


    “我去。”陈力凫抢先一步起身追。


    “哥,我跟你去!”陈珠站起来,她爸按下她,跟了上去。


    刘大三想了一下:“他们两个人太危险了,小伙子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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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易激进,我去看着点,小包你留下照顾这里。”


    包鸿朗回头一看,除了自己媳妇儿,一爷爷,两孃孃,一快迈进老头儿行列的老大叔,一年轻小姑娘,自己再走,真就老弱病幼集全了。


    他坐下来。


    陈慧和李桂珍把锅碗筷简单洗一下装上车。


    陈慧说:“心里惶惶的,总感觉不对劲。”


    “该被劫的都劫完了,我们啥都不剩,那些人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你就是太担心了,力凫撞了他们的人,你害怕他们要报复对不对?”李桂珍劝,“能赔的都赔了,应该没什么事,放心吧,有他爸还有大三,俩人劝着,没啥事,力凫这孩子还算稳重,分得清事情。”


    陈慧没说什么,就是心不安。


    随着太阳下山,那份不安越来越强。


    “怎么去这么久?”陈慧拧着衣服,“不是说就看看吗?”


    陈珠爷爷叹气:“山脚嘛,有得走,别急,再等等。”


    陈慧揪着眉:“走前也没说弄个信号什么的,尽让人担心。”


    “妈,你别急了,急得我都开始慌了,那群人虽然劫了东西,但感觉不像完全坏,”陈珠心里也惶惶的,“就算看见哥,没事吧……”


    山里黑都快,刚看见太阳下山,林子就昏暗了,没一会儿,连路都黑透了,前不见人后不见影。


    他们没扎帐篷,坐在卡车的车厢里。


    一直等到半夜,仍旧不见人回来。


    “是不是晚上找不到路?”陈慧烧了一簇火,算是给陈力凫引个路。


    柴烧了一堆又一堆,凌晨了,仍旧不见人。


    “媳妇儿,我也觉得不对劲……”包鸿朗小声说,“妹妹咋睡这么久?那小子也没冒个头,不会趁妹妹睡觉,把妹妹咬了吧,要不你去看看?”


    说得有那么回事,夏如霜迟疑了一下,果真爬上越野车顶,抬手轻轻地敲了敲船。


    等了很久,没人应,不知道是睡得太深了,还是……


    她叫了声“妹妹”,踩着包鸿朗架上的板凳,往上爬。


    画舫看着不是很大,但怎么够都够不到船舷,足足叠了三张椅子,勉强抓住飘过来的白纱。


    刚拉住白纱,还没掀,一双无机质的眼珠出现在船舷边,俯视她,面无表情。


    夏如霜毅力超强,才没被吓住,却也不敢再往上,手松开了白纱。


    那个人……那个丧尸退了回去。


    “怎么样?妹妹还睡着没?”包鸿朗问。


    夏如霜跳下车,脚踩实地面,才狠狠松了口气,“看不见。”


    “咋看不见?不够高?我在下面看着够啊。”


    “等等吧。”夏如霜没多说。


    这一等,黑夜换清晨,清晨换中午,陈慧终于坐不住了:“我去找他们。”


    陈珠爷爷说:“你去找,他们回来了,你又不见了,坐下。”


    “爸……”


    陈珠拽住她:“妈,爷爷说得对,你别去,你腰不好,爬不了山,哥哥回来还要去找你。”


    陈慧坐不住,焦急地走来走去,东边望西边看。


    又是晚上,包鸿朗煮了两包泡面,调料下锅,大概心里惦记着陈力凫三个人,没及时捞面,多煮了一会儿,把调料熬得浓浓的,味道也变得厚厚的,隔着几十米远都能闻到泡面的香味。


    白云被香醒了,她嗅着味儿睁开眼,人没起床,白纱已被无形的手挽到船舷两侧挂了朵花形,声音飘出去:“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