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看了一眼甄可孝，转脸对秦阳认真的说道：“师父他说……如果不是遇到你，他就看不到人性的善，如果看不到人性的善，他就不会遇到我，就不会将我收留，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秦阳看向甄可孝。


    甄可孝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是这样的。”


    秦阳发现，这一刻甄可孝的脸上竟然带着一股神圣的光芒，心中有些好奇，他笑道：“这和我可没关系，是你自己悟了而已。”


    甄可孝摇摇头，认真的说道：“不，你没到那个境界，你不明白因果。这是我悟了的原因，但也是因为我遇到了你的原因。”


    秦阳拍了怕脑门，笑着说道：“别说的这么深奥，说多了我也不懂。我只想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希望和你成为朋友。是真朋友。”


    甄可孝看着秦阳，似乎在斟酌。


    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我愿意！以祖先的名义！”


    秦阳吓了一跳。


    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他竟然用祖先发誓。


    连忙说道：“别别，只要是真心即可，无需发誓。”


    甄可孝道：“这是我应该拿出的态度。因为我是异族，不属于这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所有异族一样，属于入侵者。”


    秦阳摇摇头，道：“你和他们不同，你没做对这个世界有害的事情，所以你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客人……甄可孝眼睛一亮。


    他觉得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的解释。


    因为他虽然是入侵者，但他的确没有害人。


    秦阳继续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找徒弟？如果是这样，你在梦幻大陆不能找吗？”


    事实上，秦阳已经知道异族的目的就是东皇钟，利用培养人族，以人族来夺取东皇钟，然后李代桃僵，夺取东皇钟，吞噬人族气运。


    最终的结果恐怕是想要奴役人族，甚至是灭绝人族。


    当然，这很难做到，也未必得逞。


    天道运转，有时候未必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但这中间一旦人族暂时落难，势必会影响人族气运，使得人族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黑暗无数年。


    所以，身为人族，秦阳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询问甄可孝，就是想要看看甄可孝知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这其实也是试探一下甄可孝。


    甄可孝说道：“我来这里的确就是为了找徒弟……或者说是在找大气运者，也就是人族的天命之子。因为据说只有人族的天命之子才能有机会接触人族的重宝。”


    “人族的重宝……是什么？”秦阳问道。


    “据说有个远古的名字叫东皇钟。”甄可孝说道：“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听当年家父提到过。”


    说到这里，甄可孝脸色有些复杂，道：“原本我的确是有想过要像其他的种族强者那样奴役人族，但，这些年我想通了，有些东西不属于你这是天道注定的，是规则，非人力所为，无法解决，唯有顺其自然，顺应本心。”


    他看向王腾，“这孩子现在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孩子，我不需要他能够得到那人族重宝，我只想他好好的活着，更好的活着，这便够了。”


    “至于报仇……若有一天他有能力了，可以出手，若能力不够，我们就继续苟着，继续流浪，继续看这世间的风景，直到我闭眼，而我死后就不需要他为我付出了。”


    秦阳心中有些触动，道：“那你这一世的遗憾……”


    甄可孝笑着说道：“没有遗憾，能让我的衣钵传下去，这就够了。你相信因果吗？或许下一世我会有一个更好的开局。”


    秦阳轻轻点头，笑着说道：“你已经悟透了因果，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甄可孝哈哈大笑说道：“我已经废了，何谈悟透因果，只是顺应天意罢了。”


    秦阳已经知道了甄可孝的立场。


    虽然他说的话未必一定是真的，但秦阳觉得大体上已经代表了对方的内心真实想法和立场。


    事实上，他只需要一个不与他为敌的异族朋友。


    至于这个朋友自身的想法是不是完全说出来，那其实也没太大关系，他想要知道的是，这世界是什么，世界之外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梦幻大陆……还有别的大陆吗？


    秦阳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能给我说说这个世界吗？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


    甄可孝看着秦阳道：“我如果跟你说，这个世界的模样就是一口棺材，你信不信？”


    一口棺材……秦阳心中一惊。


    他这才明白甄可孝之前说的‘世界如棺’，原来不是形容。


    “你确定？”


    秦阳凝视着甄可孝。


    甄可孝点头，“我进来的时候虽然惊鸿一瞥，虽然只有模糊的虚影，但我觉得应该没有看错，我的确看到了一个棺材头的样子。”


    棺材头……秦阳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都生活在棺材里？”


    “这得有多大的棺材？这棺材埋葬的是众生？而不是某个神灵？”


    甄可孝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惊鸿一瞥，但的确是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的棺材头。”


    秦阳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有些超越了他的认知。


    这里明明是一个巨大的世界，怎么会是棺材呢？


    不过再问也没意义，甄可孝只是惊鸿一瞥，具体还有什么他也不知道。


    “给我说说这世界之外的世界吧。”


    甄可孝点头，道：“这世界之外是一片混沌海和天河，穿越混沌海就是龙凰大陆，穿过龙凰大陆就是上古战场，穿过上古战场就是梦域，也叫梦幻大陆，就是我的家乡。而更远的地方还有星界和天渊，以及原界和七星源。据说在天渊深处就是远古天界。这每一处地方都是难以估量的巨大，光是一条天河，就要穿越三年，穿越龙凰大陆更是要三十多年，这还是在有飞梭的情况下，至于梦幻大陆更大，据说星界和天渊更是无比巨大，无边无际，穿越需要数百上千年的时间。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再多我也不知道。”


    秦阳心中震撼。


    原本以为这中央大陆就够大了。


    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更是无比巨大。


    相对来说，这一方世界简直可以算是一个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