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其实
作品:《表里如一[破镜重圆]》 许是母亲的事让闻煊心烦意乱,他迫切地想见江南添。
钟遐迩本不想答应,可看到他带着疲惫的眼睛与恳求的姿态,便没说出拒绝的话。
至亲出事,偏偏是在江南添的地盘上,或许他就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样合理的请求也不算难为人。
想到这儿她便以讨论二人婚约之事为借口,发微信约江南添在市里一家新开的音乐餐厅见面。
翌日傍晚,钟遐迩与闻煊率先抵达餐厅。
二人刚进正门大厅便听到内里响着温柔舒缓的音乐,大提琴悠扬的曲调结合了钢琴缓慢的节奏律动,听后便觉得整个人如沐春风,高贵典雅。
钟遐迩本想带闻煊一起去提前约好的位置见江南添,不想他却开口拒绝了,一边说让他们先聊一边走向餐厅另一面的角落处。
钟遐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便自顾自地走到座位上,哪知刚坐下不久便见江南添进了门。
许是工作完之后急忙赶来,江南添穿着件极其正式的西装。
二人分别坐在餐桌两侧,江南添面上带笑,情绪也与之前上门追问她时相比差了很多,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服务员立刻送来两杯柠檬水,江南添很有闲情逸致,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洗了手指,才开口问道:“小迩,你找我谈婚事,是想通了吗?”
钟遐迩没急着接话,只是默默观察着江南添。
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悠闲模样,实在不像是做过坏事的杀人凶手,倒像是不知道闻煊母亲出事的样子。又或者说,他做完坏事居然可以面不改色,隐藏地如此好。
若是后一种,她才是真的心寒。
就这样静止地看了他两分钟后,钟遐迩鼓起勇气试探问道:“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今天他在南路荣达……”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急促的铃声打断。
江南添翻过桌面上闪烁的手机看了几眼,见到是父亲的来电显示,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说:“抱歉小迩。”
“麻烦你稍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钟遐迩点头应好。
江南添拿起手机走到拐角处的走廊尽头接电话。
殊不知角落里的闻煊从他进门时便一直注视着这边的状况。
江南添前脚刚离开餐桌,他立刻便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紧跟在男人身后,假装顺路进了走廊中间的卫生间,还不忘戴上棒球帽隐藏自己的脸。
钟遐迩注意力一直在闻煊身上,所以见他双手插兜进卫生间后,也酝酿着要跟上去看看他要做什么。正想着,腿脚便不自觉地走到闻煊方才所做坐的位置。
她面带疑虑,随意垂头扫了眼座位,忽然发现闻煊背包里有个长形尖锐的物品,被厚布包裹得很严实,她感觉有点奇怪。
只觉得那形状很眼熟,平日不常见,更像是影视剧里某种犯法的人惯用的物品……
猛然意识到什么,再抬头便见闻煊从洗手间里慢悠悠地走出来,江南添早在她出神的时候就已原路返回,因为闻煊选的位置很隐蔽,他也没注意到她在这儿。
钟遐迩脚下没动,盯着来闻煊的眼睛满是难以置信。
想必是没等到和江南添独处的时机,他从卫生间无功而返时脸色明显比方才黑了许多。
钟遐迩好像有点猜到他找江南添的理由,本想问清楚他背包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接到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她如释重负,对闻煊说:“江南添说有急事要先离开,改天再约我。”
话毕,闻煊皱了皱眉,快步走到座位旁,一句话都没说便拿起背包要离开。
他的动作随意且平静,坦然地像是要背着包去学校上课一般。
忆起他包里的东西,钟遐迩脑袋开始嗡嗡作响,一把抓着他的衣袖,拦住他前行的脚步,“你要做什么?”
他没回答,但她已经猜出他是要去找江南添,心里油然而生一抹恐惧,瞪大双眸与他直视。
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她好像从来都没真的看清他。
钟遐迩眼眶泛红,摇着头看他,有些失声:“你不能去。你要保持理智,我相信闻阿姨也不想看见你为了她去做傻事。”
“我没法理智!”
他说这句话时带着愠怒,声音高了一个度,引来餐厅服务员的围观。
不知是众人探究的眼神太过直白还是被闻煊突如其来的震怒所吓到,钟遐迩面上一红,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特别想逃。
闻煊也是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
对上女人泛红的脸颊与眼眶,他顿时泄了气,缓缓垂头,手指紧握成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后抬臂一把搂过眼前人纤瘦的腰身,语气平静许多:“我也不想的,可我妈又做错了什么?她不该受那些苦的。”
话音落下,他便松开她。
男人温暖的怀抱只留存片刻便消失,钟遐迩还没回过神。
她拉着他的手,抬头看他,试图劝告:“如果你有证据,可以向警察提供线索,等他们调查完就可以让坏人付出代价,否则你也不能私自做触犯法律的事。”
黑色羽睫在闻煊眼底投出一片阴影,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把钟遐迩扯进这件事里,便没把他从母亲手中拿到江南添衣袖扣子的事说出来。
他低着头道歉:“抱歉小迩,我等不了。”
钟遐迩摇头,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他离开,也不想他做傻事。
许是因为太爱了,所以她选择变成卑微的那个,恳求着他:“可以不做这件事么?就当是为了我。”
一分钟过去,他安安静静的,没说半个字。
等待过程明明很短暂,钟遐迩却觉得像是等了半个世纪,等到最后心都冷了。
她知道闻煊也很难做,可她还是忍不住不伤心。
而闻煊他明明可以解释,可以安慰,但他却选择最让人难堪的一个办法去应对自己,那就是不说话。
他真的不给她半点情面。
钟遐迩很失望。
好像她对他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先前的矛盾还没解决,又新生事端。纵使她的心再坚强,也无法忍受被所爱之人无视的滋味。
眼角划过几滴热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穿过空气直接掉到手腕上,还带着体内的余温。
紧拉着他的手指渐渐松了力气,无力再挣扎,她选择结束这荒诞的纠缠。
她偏过头不看他,淡淡地说:“如果你执意要做这件事,那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不管不顾,毅然决然地转身出了餐厅。
泪止不住地流,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泪痕。哪怕过往行人都朝她投来打量的目光,她也没精力再去顾及什么脸面和自尊。
没走出多远,便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肩上一沉,耳侧传来男人急促的呼吸声,语气低沉道:“别走。”
钟遐迩没反抗,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才回过身子与他面面相觑。
她眉眼暗淡,语气笃定:“你让我约他出来根本就不是想跟他谈而已,对吧?”
你是准备私自做法律不允许的事,为你母亲报仇对吧。
这些话钟遐迩虽没说出来,但她全都心知肚明,也知道闻煊是故意骗她利用她。
其实真相很简单,只是她最开始不想相信。
眼下被证实,让她本就残破的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这感觉痛不欲生,难受至极,可她却没有再哭。
闻煊红着眼看她,没法辩解。
他还是那样,不言不语。钟遐迩觉得难堪,两手握成拳用力锤在他身上,近乎呐喊着:“为什么要骗我?”
“闻煊,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要查到证据再做决定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年了,你做任何事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怎么能这么草率!”
“我也不想的,可我必须要做。”
钟遐迩一把推开他,抢过他背包里藏着的刀具,而后用力攥着刀柄,面色很难看。
“你没证据,杀了他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我希望你冷静,做事前多考虑一下,阿姨已经那样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闻煊垂眸,没接话。
他很无奈,在心底说了无数句小迩对不起,可他的确不能放弃,否则他会良心不安。
他实在无法忍受杀害母亲的罪魁祸首活得逍遥自在,而母亲却只能躺在冰冷的病床,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他伸手去拿女人手上的东西,却惹得钟遐迩厌烦,二人刹时争夺起来,动作很激烈,害怕她受伤,他连连后退,提醒女人小心些。
哪知话音刚落,钟遐迩脚尖被绊了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之后不小心按在刀具锋利的那面上,手心顿时被划伤了个大大的口子。
见到那抹红色,闻煊的心顿时停滞,抬手想拉起对方,不料她却后退了几步,以至他的手落了空。
看着愣神的闻煊,钟遐迩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角的泪止不住往下流,视线所触的地方已经模糊不堪,手心流着血,很疼,却不及心痛半分。
“对不起,我……扶你起来好吗?”
他伸手过去,钟遐迩将其一把甩开,“用不着!”
她强忍着痛,自己站起身,扶着流血的手心,站在一米开外看着他,“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商量,你早就做好一意孤行的准备,要利用完我所有的价值才肯罢休,我说的对吗闻煊?”
“你让我觉得我是个傻子,一直被你利用,还心甘情愿爱着你相信你。闻煊,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你一定要做,是吗?”
“是。可我……”
说到一半他哑口无言,许是无话可说,许是懒得解释。
但不论是哪一种,钟遐迩都不想知道了。
她已经彻底失望,疲惫的闭了闭眼皮,自己把脖颈处的丝巾抽出,包裹好受伤的那只手,一举一动都脆弱地让人心疼,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甚至觉得自己很坚强。
最终她叹了口气,道一句:“闻煊,我真的累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闻煊不想她走,想开口阻拦,但话到嘴边,到底没勇气说出来。
钟遐迩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一眼便看破他的心绪,随即坦然笑了下,走到他身前,抬手抚上他的脸,语气很温柔,说的话却极其疏远:
“闻煊,你知道吗?我其实早就发现你的身份了。那时我特别生气,很想问你为什么隐瞒你本就认识江南添的事实,但我觉得你不说一定是有苦衷的,所以我不怪你。”
“就算知道你把我们之间的事当炫耀的工具说给江南添听,我也认了,因为我爱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所以我不在乎那些。”
“我以为我们经过那么多事,我在你心里总要有点位置,你做事之前总要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忽然停顿了一下,才道:“可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我,也不在乎我知道以后会怎样,你好像从来都不在乎会不会失去我,你也从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你一直都是那样,冷漠,没有心。”
她忽然笑了,笑中含泪,“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不是江南添喜欢的人,你那天也根本不会答应我的告白对不对?”
“可笑。”
“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付出真心,总有一天能打动你。”
“可在你心里,我永远不会是你的第一选择,对么?”
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就这样敞开说完,她却如释重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心痛。
她后退一步,抬步离开,路过他身边时停下脚步,目光直视前方,在他耳侧说了很轻的几句话:“闻煊,我是爱你,可我现在更恨你。”
“这段感情是我先说开始的,我本该负责,可我现在不想继续了,所以就这样吧。”
“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临走时,她最后留下一句: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就在路边拦了辆车离开。
于是计划落了空,那样地始料未及。
*
跟钟遐迩不欢而散后,闻煊便恢复成最开始的冷漠,整日不跟人交流,郁郁地守在母亲病床前,听着病床上滴滴的呼吸机声。
计划好的一切都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破坏了,闻煊觉得挫败,可他根本恨不起她来,反而愈来愈深爱。
那次之后,钟遐迩没再给他发过一条消息,就连他打电话过去也得到一个暂时无法接通的机器人回复。
没了她和母亲的惦念,他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不怎么吃饭,也不喝水,只知道呆呆地守在母亲病床前,几天几夜不合眼,哪怕唇角干裂出血,身上也泛起淡淡的汗味儿,他仍然无动于衷。
直至这天,他无意点开手机,看见界面最上方忽然弹出一个榆南最近新闻消息——
榆南豪门大联姻,黎明之光千金即将和江氏集团公子举办订婚晚宴。
闻煊一字一句看完这条新闻,心停了半拍。定睛看去,今晚六点,在黎明之光顶层举办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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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
钟遐迩要跟江南添订婚?
他本是不信的,可他知道榆南不会存在同名同姓的两个人,登时便像被刺激到,发疯找同事借了台车,专程赶到黎明之光总部,问过许多同事,最终在二人初次确认关系的那间VIP套房里找到钟遐迩。
咚咚一阵敲,房门打开,里面只有钟遐迩和化妆师在。
闻煊被惊艳了一瞬。
她很美,穿着纯白纱裙,画着淡妆。
而他却很狼狈,面黄肌瘦,带着胡茬。
钟遐迩被他不修边幅的模样吓了一跳,还没打招呼便被他直接强硬地拉着一起乘电梯到地下车库,期间钟遐迩试图挣脱,却被男人一个不耐烦打横抱起,直至放在副驾驶上才松开。
车子启动时,钟遐迩还没回过神。
一分钟开出地下车库后,她才知道酒店之外的天际电闪雷鸣,轰隆作响,瓢泼大雨像瀑布似得大片大片泼在车玻璃上,雨刷器疯狂开着都刷不干净。
看着窗外模糊的世界和身下开得飞快的车,钟遐迩有点心慌。
闻煊熟悉这条路,踩紧油门,什么都不怕。
他不明白,就想要一个答案。
怕钟遐迩中途跳车逃离,他有意锁紧车门,随后把车开到市中心那人烟稀少的新天桥上才降下车速。
刚停下车,钟遐迩就抓住机会打开车门逃走。
暴雨浇透整个身体,她也不觉得冷,只想快点离开。
大雨模糊了视线,闻煊害怕她受伤,连忙打开双闪下车去追她,她穿着高跟鞋和长裙,走得拖拖拉拉,以至于还没走出一百米便被他追上。
他扯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不停追问她为什么要答应跟江南添结婚。
天知道他看到那篇报道后有多么难受。
意识到真的要失去钟遐迩,他心情难受到极点,心宛如缺了块似得,他痛得嚎啕大哭,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雨。
他垂首弯腰,抱着钟遐迩的双臂,颤抖着说:“如果你想报复我,可以打我骂我,可以恨我,但唯独……唯独不能跟他在一起。”
钟遐迩冷漠看着他,面上没有半点波动。
闻煊却在她眼中看到那抹明显的厌气,心变得麻木,很疼,快要窒息。
可她却不放过他,用最伤人的语气说着他最不想听到的话:“我喜欢谁就选择跟谁结婚,那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是以什么身份呢?”
“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
“对,什么都不算!”钟遐迩冷冷接话。
眼底没了光,闻煊皱眉,头摇得很快,“不可能。不可能!”
面对质疑,钟遐迩没急着解释,而是掀起眼皮看他,唇角勾起抹肆意的笑:
“你知道吗闻煊,何叔叔下了最后通令,只要我结婚就会给我黎明之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只要能助我得到我想要的,是你还是江南添,我都无所谓。”
闻煊难以置信瞪大黑瞳,定定望着她,“我不信,你在骗我。”
“你看看你现在一无所有的样子,还有什么可值得我骗的?”
“可你明明说过要永远陪着我。”
话毕,钟遐迩嗤笑一声,带着嘲讽:“闻煊你多大了?还真是没脑子?居然相信连小孩子都不信的永远。”
“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别阻拦我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况且,是你先放弃我的。”
“不是么?”
闻煊眼睛失焦,失魂落魄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明明你那么爱我。”
“那是从前,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我移情别恋又重新爱上江南添了。”钟遐迩说话时,眼睛微微弯下,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可说的话却冷到极点。
“你那么聪明,把所有人当做你的棋子,我对他的爱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闻煊不信,他试图找些证据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而后目光死死盯着钟遐迩外套内侧存放着的那枚胸针,他像是发现了机密,立刻拆穿道:“你在撒谎!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还留着这枚海棠花?你刚刚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海棠无香,意为暗恋。
钟遐迩觉得这东西还存在二人面前,实在太讽刺。
而后她就把自己身上那枚胸针摘了下来,不等闻煊反应便一个抬手将它抛到天桥底下滚滚滔天的的江水中。
“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这么廉价的东西,我不稀罕。”
小小的花朵随着翻涌的水花被冲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他们的爱情泡沫,只可远观,不能近看,一触就会破。
见女人如此决绝,闻煊失控地发了疯,一把拉过钟遐迩,强硬吻上她的唇。
唇齿间透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钟遐迩挣扎得厉害,“你放开我!”
艰难分开后,她扇了他一巴掌,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不容侵犯的姿态,“闻煊!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巴掌扇到脸颊,曾一起做过的美甲又作用到他脸上,在他侧脸划出一道血痕,痛在他身上,钟遐迩却有点心慌。
她掩饰下心底暗暗涌上来的怜惜,气势汹汹地转身走了几步,想跑却发现脚下这双蓝色方钻高跟鞋好看却过于限制她的步伐。
忆起这双鞋也是闻煊送她的,随即立刻脱下鞋子,狠狠甩到他身上,“拿走你的东西,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不忍心她光着脚在雨中淋着,闻煊低头捡起那双鞋,追上去抱起她放回车内,淋着雨温柔地为她穿上。
看到这一幕钟遐迩有点动容,但她始终没松口,直到后来她才开口,提醒他不要再往公寓里送花,她已经把那套房子卖了。
闻煊痛苦到耳鸣,什么都听不清。
他知道错了,想赎罪,可她也不允许。
想到这儿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在暴雨中忏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为什么选择江南添?”
钟遐迩不忍心看他,撇过脸,“他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我的未婚夫,我当然站在他这边。”
“那小白呢?”
他没敢问出那一句我呢。
便得到女人三个凉到极致的字回复:“不要了。”
经历这么多事,却从没感受到闻煊的真心,钟遐迩真的累了,身心俱疲,她不想再继续,想完全彻底地结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看着他,说的很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我什么都不要了。”
包括你——
闻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