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唯一(1) 居然是你!

作品:《表里如一[破镜重圆]

    之前从闻煊家见到那张合照后,钟遐迩心中疑虑太多,当天晚上就跟甄女士寻求答案,看过他们的婚纱照后,才知道江南添的母亲南绫和江鸣是二婚。


    结合闻煊卧室那张照片,钟遐迩便猜出他们的关系。便也知道闻煊和江南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在今天之前,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有根刺。


    她想等问清楚,可又怕戳到闻煊心里的伤痛。也想等闻煊自己坦白,但好像不可能,毕竟闻煊与她在一起时,从没提过江鸣,若不是跨年夜那晚她主动问了一句,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说。


    提到自己父亲时表现得如此漠然,除了关系不好,也没其他可解释的理由了。


    所以钟遐迩觉得他说与不说,都没什么。


    因为不管他的父亲是谁,她都会和他在一起。


    只是唯一有点介怀的是,他没有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付出来。


    直到今天甄女士突然提起江南添和她的婚事,缠绕在她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她忽然觉得只要能和闻煊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就算他是江南添的弟弟,也没什么。


    所以她毅然决然,选择了闻煊。


    确认自己的真心以后,钟遐迩心里那根刺好似被拔出去,不再隐隐作痛,烦恼消了大半,心情也好起来。


    手机传来几声震动,是同事发来的工作消息。


    钟遐迩垂头看了眼消息,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和公司同事一起讨论好的工作项目需要母亲同意拨出资金才能继续下一步。


    于是连忙叫住要离开的甄淇,从包里拿出项目设计展示和拨款文件让她签字。


    “新项目主题是非遗缠花,我计划带公司的人一起去缠花文化发源地采风做素材。”


    她认真解释完,视线在手机上展示的闻煊的照片上停顿片刻,后又道:“等我这次采风回来,就带他来见你们。”


    “好。”


    *


    钟遐迩这次出差原本计划一周就回来,哪知去了发源地英山后,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导致土壤潮湿山体滑坡,遇到泥石流。


    他们在那里整整被困了一个礼拜才顺利坐上返程的车。


    这一拖就是半个多月,时间一晃,已经又到了月底。


    许久不见闻煊,很想他,钟遐迩恨不得直接飞到他家门口去见他。


    但因为返程机票是周六,闻煊有工作,她就提前跟他说,准备给他个惊喜。


    刚下飞机,钟遐迩坐上母亲派来接她的车,白皙的手指摩挲在礼盒上,眉眼露出浅浅的笑。


    这是她特意在英山为闻煊选的礼物,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见他收到自己这个礼物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车窗外倒退的树影飞逝而去,让钟遐迩回忆起和同事一起坐车在半路遇到泥石流那晚,她还有些心悸。


    当时雨下得很大,河道无法疏通雨水,导致洪水泛滥,把泥土石块都冲到马路上。


    那时同行同事撕心裂肺喊着救命我不想死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自己回不来,闻煊又会变成独自一人,他该多伤心多难过。


    万幸那场灾难不严重,只是堵了路。


    等他们平安到达村落的时候,钟遐迩忽然意识到人只要能平平安安活好当下,就是最幸福最满足的,其他什么矛盾都不重要。


    所以她这次回来也准备跟闻煊坦白,自己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作者。也计划两个人来一次敞开心扉的聊天,把彼此的秘密亮给对方看。


    正出神地想着,司机已经把车开入家里车库,她拿着礼盒下车上楼。


    进门时,管家方洁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关门声便主动探出半个身子打起招呼:“小迩回来了。”


    钟遐迩笑着嗯了一声,抬眼看见方洁手上正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茶水,壶口还在滋滋地冒热气,有些狐疑,问她:“怎么了方姨,家里来客人了?”


    方姨点点头,端着紫砂壶走到她身侧,小声解释道:“还不是江家那孩子,总来家里寻你,夫人之前提醒过不让我们跟他提你的事,我们便一直用你出差不回家搪塞他,可不知他是从哪里知道你今天出差回来,非要在家等你回来。”


    客人上门,主人不在家,他们不好赶客人走,就只能硬着头皮招待了。


    又想到江南添又是钟遐迩的青梅竹马,两家关系还算不错,便更没理由赶他走。


    听到江南添这个名字,钟遐迩头都大了。


    皱起眉头问方姨:“他现在在哪儿?”


    “二楼观景台上。”


    钟遐迩点点头,脱下外套后,接过紫砂壶和茶具,“这个给我就好,我去跟他谈谈。”


    话毕,方姨递过来一双舒适的拖鞋,她主动换上,而后端着茶具蹬蹬地跑上二楼,哪知刚爬完最后一个阶梯,抬头便见到楼梯扶手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熟人。


    白色西装下配着双棕色皮鞋,是他一贯喜欢的风格,领带是纯黑色,一丝不苟地贴在西服内侧,这身得体又大气的打扮,符合甄淇口中的职场精英男。


    半年不见像是隔了半个世纪,对他有点陌生,钟遐迩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一眼望去,只觉得他的模样还与从一样没什么变化,但内里却变了。


    见她站在原地没动作,男人便主动走了过来。


    随着他越靠越近的距离,钟遐迩便不自觉地生出半点厌烦,想向后退,但身后是楼梯,她无处可退。


    岁月好似忘记他一般,将近三十岁的人,皮肤状态却仍然那么好,光滑细腻,没什么疤痕,与大学时的他别无二致。


    若说唯一有什么变化,那便是他身上的气质。


    从前温柔似水,能托举众人的他,如今眼底夹杂着一点冷漠高傲,像是那种既得利益者的无情俯视。


    钟遐迩不太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骨子里对他有了抗拒,也不想跟他再牵扯上任何关系。


    “好久不见小迩。”他站在她面前,笑着跟她打招呼。


    “是挺久了。”


    淡淡说完这句话,钟遐迩绕过他从侧面上了楼梯,走到外面观景台上,把手里端着的茶具放到桌面上,自顾自地坐到藤椅上。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阳台边上的花草,余光瞥见男人的身影,她缓缓开口,语气有点公事公办:“听方姨说你最近一直来找我,不知是有什么事?”


    话音落下,江南添已经走到女人面前,盯着看了半刻,忽然发觉她身上的气息很娇很有魅力,已经摆脱了从前青涩稚嫩的气质,换上一种略成熟的女人味儿。


    随后他又夸赞道:“半年不见,你比从前更好看了。”


    钟遐迩没回应他。


    江南添耐不住了,走到她身前不远处,低头俯视着她,追问:“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只是出了个差,半年不见而已,就不认识我了?”


    终于说到关键地方了,钟遐迩站起身子,面对面看着他,语气坚硬:“江南添,我之所以来见你,就是想跟你明确说一声,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会考虑跟你结婚的事。”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感觉,所以还是选择速战速决,直接坦白。


    “你有男朋友了?”


    江南添像是听到什么惊天消息,比被雷劈了还要震惊,这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漆黑的双眸瞪大,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马上就要步入五月,天气渐暖,微风和煦,温度舒适和宜,钟遐迩心情还蛮好的,如果没有眼前人打扰的话。


    发丝被风吹到脸前,她抬手挽到耳后,随之越过男人的身子径直走到阳台边上,慵懒地靠着围栏,用不夹杂半丝情感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说了四个字:“与你无关。”


    江南添诧异之际,又被她如此冷漠对待,已经站不稳脚了。


    他三两步走到钟遐迩这边,眉头缩在一起,语气比方才快了几倍:“小迩,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之前拒绝你表白的事,故意编出个男友来骗我,可以不用这么做的。”


    “我没编,我只是陈述事实。”


    “他是谁?”


    见他情绪已经崩溃,钟遐迩别开眼不看他,道:“别问了,跟你没关系。”


    “何叔叔是不会同意你跟别人在一起的。”他忽然说。


    他什么意思?这么笃定?就好像何叔叔会站在他那边一样。


    钟遐迩看着他,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淡:“你未免太把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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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事了。”


    “还有,你为什么要答应何叔叔跟我结婚?”


    “你是觉得我非你不可还是以为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况且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背叛她的事?”


    听到她说的这些话,江南添明显滞了一瞬,他从没有什么女朋友。


    可转念一想,便回忆起去年十月那几天自己整日陪着甲方女儿连轴转的那段日子,想必是被钟遐迩撞见了,她才会误会,以至于吃醋。


    而后他说着迟来很久的解释:“我那时只是单纯的商业往来,应酬而已,如果你是因为她才生我的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她不是什么女朋友。”


    他一边解释一边靠近,盯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炙热,“小迩,你相信我么?”


    钟遐迩没接话,只是回望着他。


    眼神很淡漠,目空一切,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也不信他。


    江南添被她这副疏离的模样深深刺痛了眼,刹时失去理智,双手捏着她的臂膀,禁锢着她,力气有点大,面带悲伤,“小迩,你能信我吗?我真正喜欢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你。”


    “江南添,别开玩笑了。”


    钟遐迩脸色不太好,用力挣脱开手臂。


    她说:“之前跟你表白时,你分明说过只拿我当妹妹,现在又说喜欢我,前言不搭后语,不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我那时工作繁忙,恰好要到国外去,不想耽误你。”


    “况且异地恋很难的,我也不想你受那种苦。”


    他说得冠冕堂皇,还妄想用都是为了她好当借口去让她愧疚。


    钟遐迩被气笑了,“这么说你还是一心为我着想了?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和你在一起?”


    江南添面上勾起一丝苦笑:“我原本也想过做完这个项目就回来跟你求婚的。”


    钟遐迩收起笑容,表情很冷,“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可你那时不是主动跟我表白,想要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就……”


    钟遐迩打断他:“那是从前。”


    “你就当我那时年轻不懂事,误把兄妹之情当□□情。”


    “现在我已经有我爱的人了,我会和他结婚。”


    言外之意:早就不需要你了。


    什么有爱的人,还要跟他结婚,听完这几句话江南添彻底疯了,眼底猩红一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是这样的小迩,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要见到他本人,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够了!”


    钟遐迩想用力甩开他,自己后退到一边,哪知他跟在身后不放手,二人就这样争执起来,退到桌案上,不小心打碎了白瓷茶杯。


    随着清脆的噪音,江南添终于清醒,松开拉着她的手。


    钟遐迩吃痛地揉了揉手腕,看着满地狼藉和被打湿的衣摆,彻底厌烦了他。


    男人想道歉,钟遐迩却先他一步,用无所谓的眼神看着他,宛若看着垃圾一样,打断他想道歉的话:“江南添,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编谎话去骗你?”


    “真的就是真的,永远假不了!还有,我不希望你去打扰他,也不会让他见你,麻烦你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说完这一切,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江南添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怒火中烧,双手紧握成拳掐破皮肉,渗出几缕血,他像是没有痛觉般,蹲在地下捡起那破碎的瓷片,将它放在破皮处,又一次加深了伤口。


    仿佛身体痛了,心就不会那么痛。


    冷静过后,理智恢复。


    他冷冷地勾了下唇角,暗下决心,势必要查到那个夺走钟遐迩的人,给他点颜色看看。


    为此他特意找了私家侦探,跟踪钟遐迩几天,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一个夜晚,拍到她和一个年轻男人出入酒店的照片。


    拿到照片的那刻,他马不停蹄拆开,直到看清照片上男人那张脸,不禁瞪大了双眸。


    恨意冲上心头,他捏紧照片,指尖都白到发青。


    居然是你!


    闻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