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折辱的疯批回来了》 再次醒来时夜已黑,屋内烛光明亮,隐隐约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听声音,似乎是先前跟在沈公子身边的那位侍从。
虞秋水这才恍惚发觉自己至今还不知他的全名,只知他姓沈。
外头似乎在说她的事,隐约间听到“姑娘”的字眼,想到之前自己的遭遇,不由得一阵恍惚。
在青玉楼三年,多多少少也见了很多人,似他这种身份不一般的人,怎会对一个青楼婢女上心,还屡次救她,要么是对她有意思,要么就是有所图。
虞秋水不觉得是前者,后者……她也没什么能给他的,唯一值钱的东西还是他给找回来的,这样的人,究竟为何会帮她?
想起来还没问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抓走的,现在她不想问了,有些事问得太清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现下要紧的是养好身体,然后去——
去做什么?
大脑空白,忽然想不到身体养好后要去做什么。
回青玉楼?沈公子说柳妈妈已经下狱,青玉楼还能回去吗?或者重新找个地方,继续做婢女,伺候旁人,动辄被打骂,还要担心自己被卖,处处都得防着。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数十年,往后难道还要继续过下去吗?
虞秋水也不想要和这群人牵扯上关系的,可经历的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她,这世上,没有权财傍身,随时随刻都有可能会被当做牲口一般随意处置。
上次借口丢了东西回来找他,为的就是求庇护。
但他没有答应。
虞秋水被褥缩,忽地就不愿醒来。如果一直昏迷,就不用面对现实的残酷。有时候她也想过一觉睡下就不再醒,可每次天还未亮就被人叫醒,连做一个完整的梦都是奢望。
外头传来清脆的声响,是早上来照顾她的婢女。
“姑娘还未醒来吗?”
“应是未醒,未曾听到她唤人。”
“时辰很晚了,该叫醒她喝药。”
听到这句,虞秋水赶紧闭上眼,装作还未醒。
敲门声响起,婢女唤了几声,见里头没有动静,说了句要进来,门被推开。
陆云刚往里头瞄了一眼,门就被婢女关上,摸了摸鼻子,见边上侍童笑自己,冲他瞪了一眼,“笑什么,别笑。”
侍童敛了笑容,道:“我去主子那侍奉去,你守着虞姑娘。”
“去吧。”陆云摆摆手,瞧了眼紧闭的门,往边上靠,继续守着。
房间内婢女放下汤药和热粥,先是探了探少女额头,摸到还有些烫,不由得皱起眉,移开手,小声呼唤:“姑娘,醒醒,该喝药了。”
颤动的眼睫睁开,少女哑声说了谢谢,闻到那药味,没忍住干呕起来。
婢女赶紧放下药碗,轻拍她后背,心疼不已,“姑娘太久未进食,早晨喝的粥不抵饱,现下闻到这药味,胃里泛酸,肯定不好受。”
虞秋水呕得眼尾沁出泪,趴在床边,一点力气都没有。
人在大病的时候极其想念健康的自己,总是幻想着病好后要做很多事,要吃很多东西。
她就是这么想的。
许是身体太过脆弱,连带着情绪也敏感低落,等她缓了些,一声不吭地把药喝了,被苦得眉头皱巴巴的。
婢女见她觉得苦却不说,低低叹了口气。端着粥喂她时,她说话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什么时候能好?”
婢女安慰她:“只要姑娘按时喝药,想着自己病快些好,就能好得快。”
这样哄稚子的话虞秋水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好不了,艰难地笑了笑。
待婢女简单帮她擦拭身子离开后,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睡着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清醒,看着这间房,心中一阵一阵地别扭。
她不像柳妈妈那样脸皮厚能心安理得地抢旁人的东西,一直在这待着,又没有得到一个能令自己安然接受待在此处的理由,每每想到那人的身影,就觉得十分别扭。
明明她可以用在此地养身子为借口叫自己安心,可怎么都过不去那道坎。
想问清楚,问他为何屡次救自己,问他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
知道外头有人守着,虞秋水却没有喊人,这个时辰,他该是休息了?
哪知刚想到他,便听到他的声音。心口一颤,忍不住抬头去看,但脑袋实在是沉,抬不动,索性躺着听。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温度,“喝过药了?”
“方才婢女端来药和粥,药都喝了,粥剩一半,许是胃口不好。”
虞秋水心中一暖,这点小细节都能被注意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侍从心这么细。
“你去歇息,换人来。”
门被推开,虞秋水立刻闭上眼,继续装睡。
脚步声靠近,也不知走到何处,停下了。
虞秋水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心虚要装睡,本是打算问他那几个问题,他一来,反倒不敢了。
心口怦怦直跳,也不敢睁眼,身子僵着不动,很快感觉到不适,他要是再不走,她就要装不下去。
沈琢站在床前不到三米处,身子稍稍抵着桌沿,将少女装睡的模样看在眼中。
与她同床共枕那么久,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在装睡。
少女看着像是睡着,但那垂下的眼睫一颤一颤的,稍有响声,身子便会小幅度动弹,装都装得不像。
靠着桌沿缓了会,沈琢忽地出声:“醒了,就不要装睡。”
虞秋水有种被教书先生抓包的惊慌,眼睫眨了眨,小幅度睁开,一眼就看见男人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口一跳。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干脆闭着嘴装死。
谁知他居然走过来,步伐很慢,每一步都走在她心口,一下一下地拍打,总觉得他会说要赶自己走的话。
“我病好了就——”
“以后喝完药,把这个吃了。”
虞秋水怔愣,从他手里接过油纸包,沉甸甸的。鼻塞,嗅不到味道,但油纸上头的系带只看一眼便知是城南那家糖果铺的,里头装的是蜜饯。
她没立刻打开,也没有还回去。已经许多年没有尝过甜味,一旦碰到,哪里舍得放开。
“谢谢。”她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好像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
男人并没有回她这句,转身就走,仿佛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给她送蜜饯。
有他主动接触,虞秋水胆子大了些,径直开口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脚步一顿,闭上眼,低声道:“沈琢,如琢如磨之琢。”
门被带上,虞秋水重复念了几遍,回想初见时他身上的气质,确实如玉一般,起初冰冷,拒人千里之外,接触后逐渐温热,心思细腻。
还是没来得及问他为何要救自己,但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第二日婢女来时,瞧见她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笑道:“这是发生了何事,姑娘看起来很开心?”
虞秋水指了指床边矮柜上的蜜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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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立刻明白,“说起来沈公子似乎对姑娘你挺上心的,我听他身边的侍卫说,那日一早他本是去县衙处理事务,没成想有人报案,说你被歹人带走了,立刻召集县衙人手寻你,临到天黑才找着,直接把你带回来,请来朱大夫瞧,还守了你一夜。”
“我觉着啊,这位沈公子,真是位善人。”
婢女昨日未说,是怕她刚醒来听到这些想得太多,影响她休息。
“有人报案?”虞秋水立刻捕捉到关键点,“你可知是谁?”
婢女摇了头,并不知。
虞秋水脑中闪过数张脸,李四的脸最清晰,除了他,不会有旁人帮自己。
她该去谢谢他的。
这几日也不知沈琢在忙什么,未曾再见过他,连外头守着的侍从也没了声,经常说话的那个好似被叫走了。猜想他们应是在忙,没有再请人去叫沈琢来。
身子好些后,虞秋水就在房间里走动,天气好时去窗户边站着吹吹风,日子过得前所未有地舒适,很是惬意,让她有种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错觉。
蜜饯只剩下一颗,可没再见他来,虞秋水把这颗蜜饯收起来,没有吃,喝药时苦也忍着。
小年那天,婢女来邀请她出房间去楼下消遣时,才恍然发觉竟然已经过去这么多日,转眼间就要过年了。
婢女给她穿得严严实实,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间,外头没有人守着,张望一圈,两侧的房门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知为何,失落浮上心头,走几步后还是没忍住问:“沈公子他们,已经走了吗?”
婢女摇头:“没有呢,这几日早出晚归,他们回来时,姑娘你已经睡下,便没有叫你。”
失落一扫而空,虞秋水微微扬起唇,慢慢下楼。
临近年关,住店的客人少,整个驿馆除了沈琢这队人,剩下的都是出来做生意、家中无人的,老板见他们还要住到年后,便邀请他们一起过节。
驿馆内也没装饰什么东西,拿了干货瓜果过来,老板和客人们唠嗑,小厮和婢女们擀面包饺子,气氛融洽。
虞秋水也跟着一起包饺子,老板见她好了些,打趣道:“上次朱大夫拿着个拖板车给你拖来这,你就躺在上头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是来讹我的。”
老板说着笑出来,见她露出腼腆的笑,点了点头,小姑娘家的,多笑笑才好。
虞秋水刚包好一个饺子,婢女一看,惊叹道:“你还会包元宝呢。”
“幼时阿娘教过我。”她的语气稀松平常,婢女听出来里头暗含的意思,若是家还在,又怎会沦落到去青楼为婢。
说说笑笑间,外头天色渐暗。
婢女拿走包好的先下锅煮,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
“哟,沈公子回来了?”
老板的声音一响,虞秋水手中动作立刻顿住,身子僵硬,一点都不敢抬头去看。
男人的声音传来,回了一声嗯。
“今天小年夜,公子不归家,不如与我们一起过。”
脚步声靠近,虞秋水稍稍往桌子贴近,低了头,继续包。
男人眸光掠过包饺子的人影,移开视线,径直朝楼梯走去,经过一人时,脚步一顿,转身面向她。
陆云来劲了,“包饺子?我也会包,我们来帮忙!”
虞秋水只听到这句话落下后,身侧坐下一人,眼角余光瞥见那抹白,心口一颤,忽地紧张起来。
熟悉的声音几乎从她耳畔说出:“身子好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