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秽乱宫闱，这种事情，其实从古至今，这种事情从来没少过。


    这皇宫大内，男人有且只能有一个，就连守卫皇宫的大内侍卫，也只能待在外围，入不得这后宫半步。


    结果整个后宫之内，除了宫女，就是太监。


    太监好歹算是半个男人，宫女可是正常的女人，在这种压抑的地方，他们无法宣泄自己的任何欲望，于是便有了宫女与太监互相结伴的事情。


    有的被称之为对食，有的被称为菜户。


    彼此作为精神寄托而已，毕竟最多只能满足口腹之欲。


    有些只是一起搭伙过日子，有些确真的做到了像真正夫妻一般，彼此私定终身不换，一者去势，另外一方终身替对方守身，甚至比一般民间夫妻还要忠贞。


    历代帝王和后宫贵人，对这些事情，有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确觉得不妥，这种秽乱宫闱的事情，绝不容忍。


    眼前的苏云袖，便是将规矩看的比较重的，对于这些事情，更是不允。


    所以邹大监才能那这件事捅到她的面前，若是雷霆之怒，说不定小春子都能被打个几十棍，到时候自己讨来监刑的机会，直接将他打死了账，就算是轻罚，也必然赶出这坤宁宫，丢入辛者库，那到时候更简单，搓圆捏扁，还不任由自己。


    他在这里任意畅享，清晏那里失魂落魄。


    皇后苏云袖心中怒气闪过，却看到了眼前自己刚写的诗词，这才稍作冷静，


    “可有实据？”


    邹大监重重磕头，


    “禀娘娘，有多名小太监曾经看到，如今证词在此，若娘娘需要，可将那些小太监唤来问询。”


    一边说，一边将那厚厚的证词掏了出来，


    “请娘娘御览。”


    皇后语气听不出喜怒，


    “呈上来。”


    清晏却似乎没听到，邹大监看着清晏的脸色，心中快意，却细声提醒，


    “清晏姑娘，清晏姑娘。”


    清晏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赶紧接过那厚厚的证词，却如同千钧之重，慢慢捧着到了苏云袖身边。


    苏云袖看了清晏一眼，皱眉道，


    “清晏，你怎么了？”


    清晏连忙说道，


    “奴婢无事。”


    皇后也没在意，拿起那叠证词，细细翻看，也看眉头皱的越紧，


    “去，将那小春子唤来，本宫倒要问问他是否当真如此...如此胆大妄为。”


    她心中怜惜沈言之才，却生气这小春子竟然在她宫中做下如此丑事，只是这证词上面，都是推测，再加上她曾问过杨嬷嬷沈言的事情，知道与这邹大监不和，这才没有直接下了判决。


    邹大监心中失望，也以为皇后还会像以前那样，雷霆之怒直接处理，哪里想到这次轮到小春子了，竟然还让人唤他过来，让他辩解。


    但是他自信小春子这次定然难以逃脱，毕竟不是一个人看见他晚上到处瞎逛，而且宫女居所，他竟然毫不避讳，自己虽然没抓他个现行，但是现在也差不多够用了。


    清晏听到皇后如此说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奴婢这就去，娘娘切勿恼怒。”


    她赶紧就往外走，想要通知沈言，至于通知之后该怎么样，她脑子里现在一片浆糊，实在是不知道了。


    无论沈言做出什么决定，她都决定，一心跟随，虽死无悔。


    邹大监看着脚步匆忙的清晏，心中暗自得意，若是与小春子私通的真是这清晏姑娘，那可真是一举两得，不但让那小春子从此再也不能嚣张，甚至还在皇后心中埋下一粒宫女也不可信的种子，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这帮太监，可以重新掌控这坤宁宫。


    到时候，干爹给的差事，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做到了吧。


    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了南宫朔最近吩咐的任务，要将暖玉阁这类藏书的地方搜查一边，找出几本书来，可惜的是这值守的小春子不是他们的人，其他太监压根靠近不得。


    眼瞅着南宫朔越来越不耐烦，他终于找到了这个机会。


    清晏匆忙出了坤宁宫，朝着沈言住处走去，一直到了刘大监他们的庭院，这才将心中杂乱压下，强行装作无事的模样。


    门口两个小太监看到清晏到来，赶忙迎接，


    “清晏姑娘，今日怎么得空到此啊，不知可有效劳的地方。”


    他们虽然是新来的，这宫里谁能惹，谁不能惹，早就被小喜子教的门清，自然知道清晏这位皇后的贴身宫女。


    清晏微笑如平日里一半无二，


    “小春子公公可在，我受娘娘所命，召他有事。”


    不是说召他前去，而是有事，万一沈言不愿意前往，那就假借皇后口谕，冒天下之大不讳，往宫外走，找那一线生机。


    两个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小春子公公今日好似没有出门，不过他老人家平日里都是小喜子公公在伺候，奴婢这就带姑娘前去。”


    清晏点头，


    “有劳二位。”


    两个小太监连道不敢，带着清晏到了沈言所在的地方。


    索性刘大监不在，不然的话，清晏还需要跟他说清楚事情缘由，若是刘大监阻拦，在清晏心中，那可真是没有多少机会了。


    刘大监她自认远不是对手。


    到了门前，不等清晏上前，两个小太监已经敲响了房门，


    “春公公，春公公您在吗？清晏姑娘找您？”


    沈言呼呼大睡正香，突然听到外面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停在门口，已经开始本能清醒，听到敲门和问话，心中奇怪，清晏怎么会这个时候到来，还是回到，


    “我在，让清晏姑娘稍待，我这就起来。”


    清晏听到沈言声音，不知怎么滴，突然就不那么慌了。


    这才跟两个小太监说到，


    “二位且去忙吧，我跟春公公说些事情就行。”


    两个小太监立马明白这是不方便自己在旁边听着，一个比一个懂事，对着清晏行礼，一溜烟跑回大门处继续看门去了。


    等到两个小太监不见踪影，沈言已经打开房门，正要问话，却被清晏推入门中，


    “主人，你快走吧，能去哪里就去哪里。那邹大监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你与宫女私通的事情，已经带着证据去了皇后哪里，皇后命我唤你前去对证。”


    一句主人，唤的是断气回肠，往日里沈言总是逗她让她喊这个，只有情到浓时清晏才会羞涩开口，而如今确实自然自己，包含无限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