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隐忍
作品:《诛杀穿越者》 张思雁着急,往前一步,抓着杜书音的双臂,“究竟是不是你!”
“不是。”杜书音迅速冷静下来,垂下眼睫,“怎么可能是我?当日长阁殿大火,刘嫦失踪,大家不是都说刘嫦才是从长阁殿逃出来的人吗?”
张思雁气急,“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大家都说那个从长阁殿逃出来的人是你!”
“不是我,我从来没去过长阁殿。就算我想去,也找不到它在哪儿。”杜书音继续否定,冷静应答,面上一派平静,全然没有被污蔑的羞愤。
张女史见她这样,微微颔首,勉强相信她所说,“进去吧,皇后还在等着我们。”
“嗯。”杜书音应了一声,在张女史的注视下走向麟德殿。
张思雁站在院中没动。晚间冷风中杜书音单薄的身影显得异常平静,脑后的红发带被风吹得飞起,小腿边的裙摆在空中一卷一卷,往外翻飞。
杜书音再次进入殿中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席下众人举着金盏互相祝贺,殿中舞姬身姿曼妙,周围悬灯结彩,一派其乐融融之象。
一名内侍从殿外进来,一路直往陛下身边而来,迈着小碎步,绕过众人,与李内侍耳语几句后站在一旁不动了。
杜书音低头垂视,听到身前皇帝小声吩咐道:“传。”
她视线往旁边一转,见皇后面色如常,像是没听到一般。对于帝后两人的相处方式,她到现在还没研究明白。说是多年夫妻,可又不见得他们感情深厚,说他们是利益联姻,可听说陛下中年登基后又独宠贤妃,为了利益,怎么也要顾及着皇后吧。这其中究竟有何渊源她到现在还没摸清楚……
“陛下。”台下贤妃对着皇帝行礼,随后目光瞥到皇后,也行礼一番。
多日不见,贤妃这次来穿着往日常穿的桃粉色,身上刺绣华丽精致,绣着白色木槿花的图案,显得她十分娇嫩。她额角一侧涂着膏药,用一块白色纱布遮挡住,眼下面中带着锦纱遮挡,让人看不到她此时面容。
杜书音听到身前皇帝对李内侍吩咐道:“如往日一样,在吾身边新添一套桌椅。”
李内侍动作很快,或许是他们早有准备,陛下吩咐下去没几分钟,东西都已布置妥当。
“谢陛下恩赐。”贤妃柔声道谢。她提着裙子在身后宫人的搀扶下坐上了座位。
杜书音悄悄瞥了一眼皇后的面色,虽是站在身后,根据侧脸和嘴角都能猜出皇后的神情。皇后还是如方才一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脸上连一点变化也无。
再抬头看向周围,台下众人大多脸色寻常,像是并不觉得奇怪。他们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接受良好、见怪不怪了。
陛下待她如此僭越,难怪皇后会冒着与陛下翻脸也要留下自己,看来贤妃对于皇后的威胁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夸张。
宫中能替她动手的人确实不多。
视线一转,柳靖旁边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看官服颜色应是官阶不高,却神色愤愤,看向贤妃的眼中好似带着利刃。
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她记得张女史对她提起过。皇后亲族中除了柳靖一人,其他人并没有多少实权。一是柳氏一族人丁稀少,无人可用,二是能用的人中,能力不高。据说皇后父母皆已不在,现在这位柳大人承袭爵位,是正二品开国郡公。
“臣妾身体不好,这段时间没有露面,这要多谢皇后体恤。”贤妃起身对着皇后举杯。
杜书音神思被拉回,转眸看到皇后微微一笑,也举起桌上的酒盏,“贤妃客气了。”
两人互相饮下手中酒盏,贤妃继续道:“臣妾今日过来虽然不能为皇后亲自献舞,可也带了自己的心意,还望皇后满意。”
贤妃一拍手掌,殿外涌进一群舞女,殿中央正在起舞的宫娥见此状皆是一愣,停下动作愣愣地站在殿中。尚仪对司乐使了个眼色,司乐用宫娥都能听到的声音,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想来她们也是没见过这番状况,听到吩咐愣了会神,见周围宫娥都往门口走去,也抬脚跟上。贤妃带来的人很快上前补上,围成一个大圆,殿中乐器弹奏之声陡然变换,弹得十分紧张与壮阔,曲中之意像是随时有危险出现一般。舞女舞姿也随着乐曲之声飞速变化,十分相应。
曲终舞毕,最后一声萧瑟的琴声在殿中消失。
皇帝眼中带着新颖,异常满意,“秀缘今年所送之物倒是与往年不同,很是非凡啊……”
秦贤妃起身,略带害羞地向皇帝行礼,她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喜欢才是真的好。”
“贤妃辛苦,吾很喜欢。”
杜书音终于待不下去了,她在一阵阵客套声中悄悄溜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入夜,夜间微微的凉风吹在身上倒是让人发冷。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上,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映得地面上的一切都亮亮的。
她深吸一口气,见身上一袭深绿色的宫衣被月光照得发亮,又看看天上高高悬挂的月亮,忽然想起了前世。
若是那时候自己没死,现在会在做什么呢?在书桌前面加班?还是端着一杯热茶坐在阳台上赏月呢,亦或是……望着代表团圆的圆月,思念着根本不存在的父母呢。
若是自己还活着,到时候望着的月亮会和在这里看到的月亮是同一轮吗?也不知道,这里的世界是古时候,还是平行的另一个世界。
好像确实没听过丰永国这个朝代,应当是另一个世界吧。有句诗怎么说来着,“我寄愁思于明月……”后面一句是什么?
杜书音望着满院子清辉愣是没有一点头绪。她不想回去,可满院子踱步也不是个办法。
算了,不想了。
她算算时间,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是再不回去恐怕要被人发现了。
“哒哒”走廊拐角处传来两声脚步声,不轻不重,缓缓朝杜书音这边走来。
杜书音悄然握紧手掌,这个时候会是谁?
从殿檐下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全身笼罩着阴影,月光照不到他身上,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也分辨不出来人是谁。只能隐隐看到他并没有身穿官服。
不是朝中的大人?
正当杜书音惊疑,那人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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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的阴影里走出来,一身熟悉的黑色圆领袍,手腕上戴着一对护腕,脑后的发尾此时也不再摆动。一副宽肩窄腰的影子在他身后缓缓移到地面上。
易记明?他来是想问长阁殿的事情?
易记明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下,同时,杜书音也想到了那句诗的下一句是什么,“随君直到夜郎西”。
这句诗虽然满含愁思,却和他们两人并不符合。这个时候想起来,还真是不合时宜。
见易记明从廊下往前走了几步后便不走了,整个人站定在出口的地方,双手抱拳一动不动。
杜书音见他这副模样,猜测他应当不是为了长阁殿的事情而来。
应该和自己一样,是出来透口气的。
杜书音远远对着他行礼后,故作旁若无人地往殿中走。两人擦肩而过之际,杜书音小臂一紧,被易记明伸手拉住。
杜书音偏头不解地看着他,他这才侧头望过来,眼中清明而冷漠。
“从长阁殿逃出来的人是你吗?”他声音冷冷的,带着疏离。许是之前频繁接触过,并没有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杜书音迅速回答,“不是。”
易记明将她往前一扯,杜书音被迫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只有被拉着的手臂格挡,远远瞧着像是面对面一样,距离十分近。易记明俯身靠近,仿佛两人的呼吸都能洒在对方的脸上。
杜书音没有丝毫示弱,瞪着一双圆眼看他。
易记明怎么这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的态度冷淡,待人疏离,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奇奇怪怪?
易记明眼中带着审视,观察杜书音眼中的情绪,分辨她是否在说谎。他拉近两人距离,杜书音被抓的那只手仿佛要嵌进他的怀里,她也被迫仰望着她。
距离太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是她上赶着贴在易记明的怀里一样。
这么一想,杜书音脸上霎时一红。好在黑夜里看得并不明显,她忍着羞赫看着他好像无事发生。
易记明握着手里逐渐升温的手臂,一字一句推理起来,“你和柳靖是在长阁殿着火那一夜认识的吧。”他见杜书音眼中浮现疑惑,继续道:“他是皇城守卫,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认识他,你在宫外更是没有结识他的机会。而你入宫时间短,这两个月柳靖很少入宫,他更没有去过蓬莱殿,所以你们不是在蓬莱殿认识的。除掉这两个时间段,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杜书音手臂被他抓得很紧,声音发滞,她皱眉垂眼不耐烦道:“你抓疼我了。”杜书音看似镇定自若,却后背发凉,层层冷汗浸湿衣衫,被冷风吹得浑身发凉。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若是再分析下去,恐怕就要被他发现秘密了。
易记明手上没松,好像拽着她的手臂更往怀里藏了藏。另一只手搭在杜书音的肩头,不需要用几分力就将她整个人禁锢住。
“长阁殿着火那晚,你怎么和我说的?”他声音带着隐忍的质问,被拉着的手掌正好抵在他胸口的位置,随着他说话的力道一振一振,震得手掌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