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作品:《主业宿管,副业抓鬼

    门铃响起的时候,谢嘉阳正在给孩子换尿片,死死憋着气,生怕尿骚味冲进鼻子。谢建安在一旁自然地拎起尿不湿,掂了掂,语气宠溺自然,


    “瑞瑞尿了这么多,看来今天的水分补充到了,真棒。”


    谢嘉阳无法理解棒在什么地方,他只想赶紧把手上交待的任务做完,他提起没他小臂一半粗的腿,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谢建安呵斥:“你轻点!”


    “那你来吧。”谢嘉阳气也憋到极限了,他站起身往旁边呼吸了一口,“我还有个报告没写完。”


    “天天工作工作,这是你儿子,你多跟他培养培养感情,省的你一抱他就哭。”


    “我天天上班,回来还要带孩子,我也很累好不好..”


    谢建安望着儿子疲惫的模样,想责怪又不忍心,门铃在这时响了。


    在客厅看电视的李翠萍应了一声“来了”,踢踢踏踏走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女人。


    “你是...?”


    “您好..”梁楹亮出自己的证件,“我找谢嘉阳。”


    家里突然来了个警察,屋内气氛都跟着严肃起来,舒颖正在卧室睡觉,李翠萍上前,摁下把手,把半掩的门轻轻关上,谢建安端上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的好茶。


    “不必麻烦了。”梁楹感受到了两夫妇的局促,看了眼坐在斜对面一言不发的谢嘉阳,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谢暄是你们领养回来的孩子对吧?他现在在哪?”


    好久没听到这名字了,李翠萍心一惊,但强装镇定冷静下来,“为什么这么问,他现在在墨尔本留学。”


    “没有。”谢嘉阳毫不留情拆穿母亲的谎言,“我去墨尔本找了,没有这个人。”


    “他学校有两个校区,你可能找错了。”谢建安倔强道。


    “不要再撒谎了!”


    谢嘉阳一声怒吼吓到了摇篮里的孩子,李翠萍忙走过去把孩子抱进卧室,临走前对谢建安使了个眼色。


    谢建安喝了口茶,喝完想起自己晚上喝茶会睡不着,不过看这情形,就算不喝茶,他今晚也怕是很难睡好,索性又慢慢品了一口,满嘴茶香之后是残留在舌尖的那点涩。


    他放下茶杯,冲一脸怒意的谢嘉阳上下摆了摆手,“别吵醒颖颖,她夜里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谢嘉阳说你们非法拘禁了谢暄,这属实吗?”


    谢建安冲对面的儿子笑了,随后摇头否认:“我好歹也是个大学老师,拘禁这种犯法的事可做不出来。”


    “那谢暄呢?”


    谢建安还在组织语言,李翠萍抱着孩子从卧室走出来说:“不知道。”


    “梁警官,一年前我们给谢暄联系了学校让他去留学,临出发前几天他给我们发了条信息说他走了,不出国,要我们别再找他。


    谢暄虽然是我们领养的,但平心而论,吃穿用度和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他发了这条信息,我们把他能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我们就没再找了。”


    “为什么不报警?人口失踪是大事。”


    李翠萍感到鼻头发酸,眼眶慢慢变红,随后眼前起了层雾,她拍着怀里乱动的孩子,望向一脸不信的谢嘉阳,什么都没再说。


    “是谢暄自己想走,让他走也好..”


    谢建安刚说完,谢嘉阳腾一下站起,“谁说他想走,一定是你们把他们逼走的!”


    谢建安不搭腔,起身从电视柜下的抽屉拿出一个手机,点了几下发现没电后,走到插满插座的排插旁,随便找了根数据线插上,“梁警官,一些家事我不便跟你透露,既然你是为了谢暄来的,那我告诉你,他没有失踪,他给我发过信息报平安。”


    谢嘉阳听完,大阔步冲向谢建安,一把夺过手机,头像是谢暄没错,报平安的消息一共三条,分别是去年的10月,今年过年,以及两个月前,消息内容也很简单,


    “平安,勿念。”


    “就这几条短信你们就能认定是他吗?一定是你们教唆他走的,我要给他打电话。”谢嘉阳直接拨通对方视频通讯,连续打了几个没接后,他一脸了然,“我就知道是假的,你们骗了我一年还不够,当着警察的面还要继续骗我,他到底在哪,说啊!”


    声音太大,吓坏了李翠萍怀里的孩子,他大声啼哭起来,谢建安再也忍不住,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后,他仍顾虑卧室休息的儿媳,压着愤怒,颈边青筋暴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也不要互相折磨了!”


    谢嘉阳垂头看向手里的手机,谢暄的头像还是当初他们一起去爬山时一起拍的日出,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出去玩,那天清晨,周围有人笑闹欢呼说话,他们牵着手并肩站在山顶,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几秒后手心一空,随即听到谢暄说:


    “我们就这样吧。”


    卧室门不知何时开了,因为熬夜而满面油光,脸颊长着几颗红肿痘痘的舒颖,讽刺笑出了声:“真精彩。”


    “梁警官,如果没什么要询问的,剩下是我们家事,您请回吧。”


    “好。”


    门一开一合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从哪开头,舒颖抱着孩子,这个刚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宝宝,正冲妈妈兴奋地手舞足蹈,她眼前一模糊,急忙别过头,一动作,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颖颖...我们不是有意瞒你。”李翠萍颤着手搭在舒颖肩上,“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舒颖没有说话,破喉的哭泣声即使压抑也断断续续,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潮湿的很。


    “对不起。”谢嘉阳喉咙干涩,拿起梁楹没喝的那杯茶一口灌了下去,“你别怪我爸妈,都是我的错。”


    舒颖不说话,哭声切切。


    她是谢嘉阳低三届的学妹,两人在学校是同一社团,偶有交集,但仅限于点头之交。


    大学毕业后,舒颖恰巧和谢嘉阳同一家公司,谢嘉阳是他们组的组长。


    沦陷的故事情节老套到写成小说也没几个点击量,但舒颖恰巧就是贡献点击量的人。


    她喜欢谢嘉阳上班认真的模样,也喜欢他绅士体贴,虽然在犯错时会毫不留情地骂人,但事后也会发长信息来指导自己没头绪的方案,对于刚毕业的舒颖来说,她太需要这份温暖了。


    舒颖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她付出了比别人十倍的努力才考上大学,才走出那个小村子,她不想再回去了,她得想办法在这个城市待下去。


    谢嘉阳出身好,爸爸是大学老师,妈妈是三甲医院的退休医生,说没有私心,舒颖自己都不信,可这世上,谁没有私心,谁不想让自己生活得好一点。


    即使知道谢嘉阳不喜欢自己,她也豁出去了。


    自尊算什么,她想让自己下一代有所依靠,而不是和自己小时候一样,睡在四面漏风的房子里,连床暖和的被子都没有。


    舒颖太想得到谢嘉阳了,以至于忽略了他在公司聚餐时,总是会带来的弟弟,谈起弟弟时,眉眼含笑的模样,还有他每条出去游玩的朋友圈,都是和弟弟一起拍的。


    “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舒颖一边在他朋友圈下面回复,一边心酸自己约他却被拒绝。


    发生关系那天,她还以为是自己终于感动了他,即使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说出来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她还是如同献祭一般,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腿,躺了下去。


    好贱,舒颖,你怎么那么贱!


    她从未想过自己赞叹过的兄弟情深下是这样一滩臭水沟般的呕吐物,别人弃之如敝履的东西,被自己当成宝捧到了手心。


    舒颖,你活该,你活该被妈妈从小骂做是赔钱货,贱皮子,妈妈没有骂错,你就是贱,你就是贱!


    舒颖一阵反胃,抱着孩子吐了出来。


    李翠萍连忙起身从她怀里夺过孩子,生怕吐到她孙子身上。


    舒颖泪眼朦胧看着这一家人,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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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次幻想进入这个家,努力讨好公婆,讨好谢嘉阳,自认为嫁过来就能万事大吉,可到头来,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毕竟要是知道他们这个宝贝儿子是个同性恋,谁愿意把自己女儿嫁过来。


    门当户对的找不到,这个农村来的丫头也就凑合一下吧,好歹是个名校大学生,能生养就行。


    舒颖认清这一切后,嚎啕大哭。


    *


    梁楹从谢嘉阳家离开,感觉被迫看了一出家庭伦理剧,同时又有种被老同学利用了的不适感。她回到车上,望着楼道里一盏盏亮起的灯火,想了想关勤说的话后又联系起那天乔琪在派出所说的话。


    “高中时候爸爸妈妈开始时不时吵架,等我上了大学,他们又从吵架变到冷战,有时候半个多月不说话,我觉得很压抑,就申请住校,大概是大一下学期,有天周末我回家忘带钥匙,给妈妈打电话,她叫我去10号楼找她,她在那练瑜伽,妈那天很开心,我们一起逛了街,买了衣服,我还以为妈妈看开了。没过多久,爸就发信息跟我说妈妈疯了。”


    “简蜜就像鬼一样,在我手机上装定位,去我公司蹲守,我每天吃什么,穿什么,几点回来,她全都要过问,连我开房的地址她都知道!我已经没有人权了,我在她面前就是透明的,我出轨了是我的问题,简蜜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不理解爸爸说的疯了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真的不想夹在他们中间了,我跟妈妈说过好几次,我说你们要是离婚,我肯定跟你,我妈不愿意,说我什么都不懂,我就躲在寝室,不想掺和他们的事。”


    “后来,我也感觉妈妈不对劲了。”


    “比如?”


    “她杀了我和爸捡回来的猫。


    是一只白色的小猫。我家之前有一只黑猫,叫黑豆,是爸妈刚结婚的时候养的,我妈常说那是我哥哥,养了十五年,在我初中的时候它因为生病过世了。我们全家都很伤心,之后再也没养过宠物。


    那只白猫带回家的时候妈妈不同意,说养白猫就是对黑豆的背叛。但是爸爸非要留下,买了宠物用品,还把黑豆曾经戴过的铃铛给它。


    白猫在家住了大概两个月,有天周末妈给我打电话要我回家,当时我和朋友在外面玩错了回寝时间,没办法只能回家,还没进门就听到爸妈在吵架,我不想进去,就想等他们吵完,大概十分钟,我听到猫尖叫了一声,我赶紧开门进去,发现猫被摔死了。”


    乔琪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妈妈当时的表情,她面无表情俯视着口鼻流血的猫,说:“背叛过去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豆豆是我害死的,如果我早点进去不袖手旁观,也许豆豆就不会死。”


    事发那天是乔石生日,乔石手机一直在响,乔琪在桌上玩手机装看不到,她早就知道他出轨了,反正这个家已经烂透了,随便他们。


    三人像被硬凑在一起陌生人,连笑容都是为了应景。


    许愿的时候,简蜜问乔石记不记得他们刚毕业工作那会儿的事,乔石当时正在回复新欢的短信,随口说不记得,简蜜不死心,接着又追问了三四遍,乔振东被问烦了,吼道:“几百年的事天天拿出来说,你烦不烦!”


    “他们就又吵起来了,爸受不了,回屋收拾行李要走,妈就拿刀威胁爸,说要是走了就自杀,爸坚持要走,妈就划了自己一刀。”


    结合简蜜在医院的自述,她说的也是自己不小心误伤的,乔琪吓坏了开门找邻居帮忙,邻居见这样,添油加醋报警了。


    于是造成了后续的场面。


    “简蜜就是入了他妈邪教了,从她开始学那个什么鬼瑜伽,整个人就疯了!”


    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梁楹点开手机,最新一条未读信息上显示


    ——杨枝说她去的瑜伽馆是小区人自己开的,在10号楼101。


    看来得再会会关勤了。


    梁楹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