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零一姐姐你也这样认为是吧？”


    出了小区，苏染就让这些来演戏的摄像老师们离开了。看着离去的背影，零一才开口说话。


    本来小四那边也没有和零一交代太多，之所以找苏染是做什么。因为小四也不知道苏染让零一来是做什么的，所以他只是交代了地点后什么也没说。


    但是经过这一遭，零一要是看不出什么就别说她在这样的部门工作的了。这点觉察力都没有，干脆辞职好了。


    “那我们？”


    零一猜测这聂君山肯定是长期家暴这聂夫人的，只是不知道是看顾的太紧，还是给聂夫人精神控制的过于严重，以至于聂夫人一点报警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于，她想要隐瞒的心更重一些。


    对于这件事的解决方案，零一下意识地询问苏染这个学生。


    “我想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报警什么的，先做完这件事再说。


    “零一姐姐，你还得跟我走一趟。”


    这个周六，看来是个不着家的一天了。


    苏染与零一二人，是先坐着高铁，又倒了大巴最后打车终于到了目的地。而此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这里是聂君山的老家，据说他之前还有个老婆，但是听说是跑了。”


    路上，苏染已经和零一说明过这个情况。


    如今城市的发展已经很快了，所以这聂君山的老家虽然名字上叫做大风村，但是看着村里也是坐落着很多二层三层小楼。看着不说多么富贵，但是也不似想象的贫穷。


    更何况如今聂君山可是个名人，他所在的村子也是穷不了的。


    看着两个陌生女娃子来到村子里，不少人都朝着二人指指点点。


    “您知道聂君山家在哪里吗？”苏染直接朝着正坐在一颗大树下聊天的几位老奶奶走了过去，直截了当得询问。


    “你找他家做什么？”


    老太太们虽说没有多少警惕，但是还是一位警惕心较重的老太太下意识询问了一下。


    “哎呀，两个女娃子，能做什么坏事哇？”不过显然，这位老太太的同伴已经将她的顾忌给掀过去了。


    “聂君山是谁呀？”显然，这几位老太太已经聊上了。


    “聂老五家那个演员儿子哇？”


    “噢，他呀，往里走，再往东拐，第三家就是聂老五家咯，不过那家早就不住人了。”


    几个老太太你一句她一句的，消息就得到了。


    “噢，谢谢各位奶奶。”


    闻言，二人对视一眼朝着刚刚老太太说的地方走了过去。


    “追星的吧？”


    “都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做什么，私生子？”


    “不是私生子，是私生。”


    ......


    还未走远的苏染和零一，摸了摸额头的汗。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天知道差点成了私生子和私生了......


    按照老太太说的东拐，数到第三家：“应该就是这里了。”


    看着破旧布满锈斑的红色大门，二人站在门口。


    苏染往前走了两步，零一将她揪了回来。


    “让姐姐先探探，你别急。”往门缝里张望了一下的零一，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要不要姐姐把锁打开？”零一指着那大门同样锈迹斑斑的门锁，那架势只要苏染吩咐她就真的要撬锁了。


    苏染站在门外，只能看到院子里有颗大树，枝叶已经伸在外面。跳了两步，还是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这样不好吧。”看了看身后，那几个老太太好像好奇她们来做什么，已经跟过来了。


    这撬门肯定是不妥了，于是苏染还是往那个大门缝里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大门也确实有些劣质，中间的缝大概又两三厘米。眯着眼睛往里瞧，苏染就就见到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正挂在门梁上。


    女人穿着很多年前的那种打着补丁的破旧衣服，那双眼睛正好与闭着一只眼往里望的苏染的一只眼对视上。


    “哎呀！”


    被吓了一跳的苏染连忙后退了两步，踉跄了一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吓人吓死人啊，苏染如此想着，拍了拍自己被吓的砰砰直跳的小心脏。


    零一赶忙来扶起苏染：“怎么了？”


    “你没看到吗？”里面那女人。


    看到什么？零一显然不知道苏染在说什么，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凑到门缝边上也往里瞧。


    “什么也没有。”


    不对呀。


    “你见不到鬼的吗？”


    按理说那天在学校，零一应该是能见到鬼的呀？


    “啊，你说这个呀，今天没带符纸！”


    小四也没说，她也不是专门负责这项业务的......


    特殊情况下，她们会佩戴开天眼的符纸，能见到这种鬼怪，还有对付这类鬼怪的工具。


    今天没带。


    “那保护我带什么符纸呀？”苏染实在没忍住吐槽一下。


    “仁德医院那边难不成还能找鬼谋杀我？”苏染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


    零一表示实在冤枉：“一般情况下这种保护任务是不需要带的，但是老大特意说了，各种手段都要注意。这才......”


    好吧，误打误撞呗。


    “不过小染你不需要符纸就能看到这鬼，也是有些功力在的。”


    零一一边夸赞，一边竖着大拇指。尴尬的时候，话总是多一些的。


    苏染心想，她没有功力在，她只是有系统在。


    苏染准备忙正事了，又凑到门缝这边。深呼吸后，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这位姐姐，你来，我们聊一聊！”


    这般说完，苏染又透过门缝看着。就见那女人，不对，那女鬼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无动于衷。


    仔细看那女鬼双目无神，仿佛她的眼里根本没有外面的世界。


    空洞。


    这下就不太好整了呢，本以为和这女鬼聊一聊就能真相大白，谁知会是这情况。


    “来了吗？说了什么吗？”零一有些好奇地询问。


    早知道会是这情况，说什么她今天也要带着符纸的。


    满怀期待的零一却见到苏染摇了摇头：“没有反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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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听不到我说话，又看不见我一样。”


    鬼不是能感知到外界的吗？这是这几天苏染所见得出的结论，怎么今天就打破了呢？


    “不然我找人询问一下情况。”零一将兜里的官方证件露出来让苏染看，苏染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按照规定，这样的情况不是应该要有两个人在场吗？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三生，冒充警察什么的，可不行的！


    苏染连忙摆手：“别别别。”


    此时，巷子里的路灯亮了，原来最后一点阳光在刚刚也退却了。


    就在这时，屋子的女人也动了。


    真的视若无人般，没有看一眼就在她们家门口的苏染二人，二人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看着她的动作，苏染指了指她行走的方向。


    “她走了，我们跟上去看看。”


    “噢。”


    于是，苏染跟着这个女人一路向西，翻过了一座小桥，又走了一条小径，最后到了另一个村庄。


    而零一则跟在苏染身后，心里实在是好奇但又看不到。


    “她这是去哪啊？”


    “不知道。”


    苏染看着这女人在行走的过程中，无数次的回头张望。那目光中都充满了惶恐和不安，只是即使这样脚步还是坚定得往前走。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而她的希望就在眼前。


    只是，真的如此吗？


    终于走到了一间破落的房屋前，女人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后进去了。


    听不见那女人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女人的表情十分激动。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撸起两边的袖子。


    苏染想，女人大概是在给人看她的伤吧？


    只是苏染也无从判断，不知道女人面对了什么。她听不见女人在说什么，却看到女人原本还有着希望的目光，在片刻后变成了疑惑，而后才是绝望。她歇斯底里，在怒吼在挣扎，却在最后归于平静。


    不可置信也在她的脸上片刻停留，而后眼泪布满她的脸颊。


    她看了看这边，又望了望那边。好像她的身边有很多人，但是好像又没有站在她这边的人。


    无助，苏染看到她的无助。


    然后，女人又离开了。


    脚步比来时还要沉重百倍，但是路却还是来时的路。


    小径，小桥，村口，然后是那布满锈迹的红色大门。


    苏染贴在门缝上，看着女人做出推门进屋动作。然后开始躲闪，就好像有人...在打她。先是躲闪，然后被拖了回来，最后放弃挣扎。


    最后，好像过了许久。


    最后的一幕，就是女人拿着绳子系着门口的房梁上，然后就是苏染看到她第一眼时的模样。


    女人在夜里，吊死在自己家的房梁上。


    苏染只是看到了女人的动作，心里是沉重的。明明她只能看到女人一个人的动作，但是苏染又好像真的看到了当时的画面，看到了这女人面对的都是怎样的人。


    再次看到女人空洞的眼神时，又好像看到了她解脱的笑容。


    沉重，苏染觉得她此时的心里堵了一颗巨大的石头，无论她怎样叹气都无法减轻她的心被压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