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神魂为契

作品:《我在乱世当团宠

    回程的马车上,杨凛星的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那枚玉佩。


    玉石温润,触手生温,却怎么也驱散不出她心头的寒意。


    她纷乱的思绪伴随着规律的车轮声逐渐飘远。


    事情看似已了,有娀淮伏诛,女子获救,一切都尘埃落定。


    可一片平静之下,总有一根无形的刺扎在她心里,让她难以真正安宁。


    她闭上眼,火光冲天的神庙景象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在她射杀有娀淮之前,浓烟与烈焰的缝隙里,那个静立不远处的黑衣人影究竟是谁?


    与当初在百里将军府上遇见的那人是否是同一个?


    她醒来后曾问过沈灵泽,得到的却是他肯定的否认。他说,当时现场除了倒下的人,并无那样一个冷眼旁观的黑衣男子。


    难道……那真是她重伤濒危时,因吸入过多浓烟而产生的幻觉吗?


    可那道人影的轮廓,那份冰冷的注视,是那样的真实。她甚至有一种预感,那个人一直在暗中看着她,跟着她。


    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连续两次,仇人近在咫尺,她却一次也未能抓住。


    “小姐,到了。”车夫突然出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她轻声道谢,正欲下车,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经撺掇到了身前。


    玉璃清亮又欢喜的声音落入耳中:“凛星大人,您回来啦!”


    杨凛星不禁莞尔,被他欢快的情绪感染,脸上也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她抬眼望去,只见沈灵泽与翎光都站在不远处的门廊下。只是这两人一个站在东侧柱旁,一个倚在西侧栏边,中间隔着的距离仿佛隔着条银河,全然一副互不相识的模样。


    见此情形,她不禁失笑道:“怎么都上门口来了呢。”


    “我们早就在这儿等着啦,就盼着您回来呢!”玉璃抢着答道,眼睛亮晶晶的。


    沈灵泽适时上前,将银子稳稳放入车夫手中,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另一侧的翎光则向前一步,朝杨凛星郑重其事地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得如同觐见君王。


    “……还是快些进屋吧。”


    被这么郑重地迎接,杨凛星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寻找剩下的灵兽了。


    剩下两只要是都像玉璃这样活泼可爱还好,万一再来几个翎光这样古板守礼的,整天对她行礼如仪,她可真要头疼了。


    几人走进屋内,杨凛星接过沈灵泽递来的热茶,暖意从指尖传来。她看向始终握着铁扇的翎光,终于问出憋了许久的疑问:


    “我一直很好奇,为何翎光可以保持人形的同时也幻化出神器呢?”她说着又看了眼正蹦跳着去拿点心的玉璃,“为何阿璃不行?”


    闻言,玉璃那只伸向点心的手顿在半空,“因为……那个,嗯……就是……”玉璃很罕见在着这个问题上变得支支吾吾,甚至脸色都有些微红起来。


    翎光面无表情地替他回答:“因为他灵力低微。”


    “你胡说!”玉璃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张牙舞爪地向翎光扑去,看架势恨不得咬他一口。


    “事实如此。”


    “我、我是年纪小罢了,等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我肯定比你厉害一千倍、一万倍!”


    “我永远都比你大。”言下之意便是,他永远都会比玉璃厉害。


    玉璃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得满脸通红,扑上去就在翎光胳膊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我再也不理三哥了!”他愤愤地甩下一句,扭头就跑开了。


    杨凛星与沈灵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漾开了心照不宣的笑意。


    “这夜深露重的,阿璃要跑哪里去。”


    沈灵泽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去寻他,你莫要担心。”


    说罢便也走了出去,空荡的房间内一时只剩下了她和翎光二人。


    杨凛星瞟了一眼端站在一旁的翎光,想着是不是应该找点话题来和他拉近些距离。


    “我能摸摸你这神器吗?”


    翎光明显一怔,随即双手托着那把墨色铁扇,恭敬地奉至她面前。


    杨凛星郑重接过。扇身出乎意料的轻巧,全然不似玉璃那柄长弓初次入手时的沉重窘迫。她左手指腹轻轻抚过扇刃边缘,下一秒,豆大的血珠便从指尖沁出。


    痛感还未来得及传递到大脑,翎光已“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声音发颤:“大人!”


    “我没事!”杨凛星生怕他又要请罪,急忙打断,我只是……想试试它有多锋利。”她看着指尖的血珠,轻声叹道,“果真厉害。”


    翎光依旧垂着头,面色苍白得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


    为缓解这凝滞的气氛,杨凛星只好另起话头:“你打算何时与我结契?”


    翎光身形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王…您、您原意同我结契?”


    杨凛星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她理所当然道:“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和阿璃早已结契了。”


    说着,她自然而然地向他摊开掌心。


    和灵兽的结契并不需要什么十分繁琐的过程,只需双方轻轻击掌为誓便好。


    翎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不由得愣住了。那掌心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旧疤与新痕,粗糙的薄茧覆盖着每一个指节,似乎从未被她的主人好好珍视过。


    杨凛星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也不由得轻轻蹙起了眉。


    她这手先前为了习箭已是被划破了好些口子,尚未来得及好好养护,又在女娲庙那场大火中徒手扒过滚烫的碎石与焦木。


    此刻细细看去,新旧伤痕交织,确实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不过她也没有把手收回的打算,耐心的等待着翎光的决定。


    半晌,一张骨骼分明的大掌覆了上来。


    掌心相对的一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变,只有一声轻微却抵达灵魂深处的共鸣。


    翎光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可置信般揉搓了几下,暗黑的眼眸中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激动。


    他喃喃道:“原来这便是结契……”


    这话落入杨凛星耳中,令她更加不解起来。她想起当初和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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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契之时,玉璃曾说过,前世因他年纪太小,轩辕王未曾与他结契。


    如今听翎光的意思,轩辕王竟也未曾与他结过契吗?


    实在搞不懂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此时,沈灵泽领着余怒未消的玉璃回来了。


    在看到翎光时,他傲娇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们差不多也该离开望归城了。”杨凛星轻声道:“你们可否感应一下,剩余的灵兽现在何处?”


    提及正事,两只小蛇也暂时放下了个人恩怨,合上眼眸细细感受。


    其实对于灵兽被封印的位置,杨凛星早有猜测。起初她在西方部族与玉璃相遇,随后在他的感应下来到北方部族找到了翎光。


    所有很有可能,这四只灵兽分别被封印在了昭华国东西南北的四个部族。若这个猜测没错的话,那她们下一站要去的地方便是……


    “东方。”玉璃和翎光同时睁开眼,异口同声道。


    果然。


    杨凛星从袖中拿出那枚青鸟玉,“看来,这个东西要派上用场了。”


    沈灵泽问道:“这是有娀氏的玉佩?”


    杨凛星点头,将今日在有娀府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中毒?”沈灵泽眉心轻蹙,“我确听闻过东方有一神草,可解世间奇毒。有娀夫人既为温孤氏的血脉,为何这么长时间,她都未去信一封,叫母族帮忙寻找?”


    杨凛星轻叹一声,原先她也这样想过,但结合有娀夫人先前的处境,再将那番话再回过头来细细思索,也能明白一二。


    若真是族中受宠的掌上明珠,身后定然会有亲族鼎力支持,又怎会在丈夫死后便立马大权旁落,受制于人呢。


    有娀夫人说自己一开始许配的并非是先任家主,至于为何后来又生了变故,她们也无从得知。


    在这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世家大族的子弟未必个个才高八斗,也未必尽是纨绔之徒,但有一种特质,却是从降生起便融于他们的骨血、刻入他们的魂魄的。


    那便是傲气。


    这股傲气并非刻意为之的张扬,而是渗透在眉眼举止、衣袍纹样、谈吐气度中的天然底色。他们不必标榜身份,因为抬眼时的从容,低语时的笃定,早已昭示着与芸芸众生之间那道无形的天堑。


    因为他们从一睁眼便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生来就拥有一切、享受一切、俯视一切。


    所以有娀彩可以为了救人以身范险,却怎么也不会和她一样去吃掉落在地上的食物。


    这并不掺杂着任何的贬义,只是非常鲜活的事实。


    但在有娀夫人身上,很明显就缺少了这股傲气。


    杨凛星目光灼灼,坚定道:“我既已答应替她找寻,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玉璃向来是对杨凛星的话举双手双脚赞成:“我要帮忙!这个草是什么味道?我可以用鼻子闻出来!”


    “依我之见,可能还需加派人手多方探查。”沈灵泽语声温和,“我与温孤氏的大公子素有交情,届时或可请他相助。”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