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弈秋炒端着菜出来的时候,饭厅里只剩下自家阿姐一个人。


    “阿姐,那位老人家走了?”


    钱小北转过身来顺了一大口气:“小秋呀,以后开张了要记得,乞丐进门好招待,和尚道士多施善,后面还有好多口诀,等回头我写给你可要牢记啊。”


    “哦……哦。”钱弈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把这盘菜带上,再带些今天买的饴糖,咱们去四姑奶家一起吃晚饭。”


    四姑奶家也远离村子,与钱家有个两三里地的脚程。


    上次从系统那儿得到的有关四姑奶的资讯里,说到四姑奶一直醉心种植,即便是独居,也能把一亩地打理得条理分明,自给自足不说,还能置换米粮,生活无忧。


    此时看到实物仍然给钱小北带来了许多震撼,毕竟古代没有那么多先进的种植技术和农具、化肥,而四姑奶的这个园子打理得比她的阳台花园还好得多。


    六分地的桃园里此时正是桃花将落的时候,地上铺了一层粉色的桃花瓣,像小说里写得桃花源似的美不胜收;四分地的菜园里种着南瓜、茄子、白菜、秋葵约莫七八种蔬菜。


    四姑奶不擅与人相处,即便是对着她喜欢的这两个孩子,她也说不了什么话,只是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难得地露出笑容。


    吃完晚饭,天已黑透。本来钱小北也只是为了亲眼考察一下四姑奶的园子,目的已经达成,姐弟俩便往家回去了。


    可没想到的是,就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又遇上了不速之客。


    又是孟文瑞和他的几个跟班。


    “堂嫂,这么巧呀,散个步都碰上了。”


    钱小北心想巧个屁,钱家那么偏的地方,散个步能跑到这儿也是很做作了。


    钱弈秋敏感地站出来护着姐姐:“孟文瑞,你又想干什么?”


    “瞧你说的,秋弟,我只不过想关心一下堂嫂,她一个女人家养家太不容易了。”孟文瑞笑得一脸油腻。


    钱弈秋看着对方不怀好意的笑,担忧地拉住钱小北:“阿姐,我们走。”


    “哎哎,你小子又想挨揍了吧,瑞哥话还没说完呢,你懂不懂规矩!”


    几个跟班却上前伸开胳膊拦住了去路,甚至上前抓住了钱弈秋。


    另一边孟文瑞又挨上来:“堂嫂,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的,一个女人家何苦呢!”


    钱小北漫不经心地脱下一只鞋,今天赶集刚刚买的,胶过的千层麻布底,相当结实板扎。


    她拿着鞋对着空气挥了两下,满意地点点头。


    孟文瑞却盯着那只纤巧的脚,眼睛都看直了,直到一记耳光重重地抽歪了他的嘴,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抽打。


    只见钱小北拿着鞋底猛抽孟文瑞,又快又狠,抽得对方一时间只能抱头抵挡。


    “曹尼玛我叫你调戏!我叫你打我弟!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加菲!你死不死啊?死不死!”


    在场其他人也根本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几个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看着眼前这又泼又悍的景象,一时间都被吓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孟文瑞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喊,“快来救我!”


    “你跑?我叫你再跑!”鞋底抽得更用力了。


    跟班们终于反应过来,忙壮着胆子过去抢救老大,没得也被连累了几鞋底,几人根本不敢多反抗,冲出鞋底的攻势就逃之夭夭了。


    钱小北还作势要追,看着对方一时间窜得老远了,终于哼了哼扔下鞋子:“草他大爷的,算这帮小兔崽子们跑得快!”


    钱弈秋全程傻站着,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小秋,别愣着了,回家。”


    “哦……哦!”钱弈秋一抖,赶紧跟上去,他十三年来头一次发现姐姐好可怕。


    钱小北暗暗吁了口气:“幸好只是几个怂货,吓死我了。”


    五星系统:“……你这是被吓死了的反应吗?”


    “昂,不然能下手这么快吗?”钱小北摸摸心口,“不行,明天得再去找保安,让他赶紧上岗。”


    第二天一早,按计划钱小北是要先去抓方岳溪来提前上岗,结果还在用早饭的当口儿,就听见院外一阵吵嚷,不多会儿传来妇人尖利的谩骂声。


    “钱家的贱人!快滚出来!”


    钱小北差点一口馒头噎着,脑子里五星系统刚蹦出来说了一声“嘀……”,就被她堵了回去。


    “别嘀了,这不用你说也知道不是客人,是来找茬的。”


    “阿姐,我去看看!”钱弈秋一脸愤怒地站起身。


    “哎,别忙,先吃饭,”钱小北把弟弟拉住让他坐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来找茬,咱们就要饿着肚子去陪着?还给他脸了,来,吃完再说。”


    钱弈秋呐呐地坐好继续吃饭,任由院外那妇人的骂声嚎个不停。


    仲春天儿温差大,此时门外日头开始大了起来,钱家的院子没有树木遮阴。


    孟王氏骂了半晌现在口干舌燥,这天儿一早凉,她特地穿了件夹衣,到了这会儿热得汗流浃背,却也不好宽衣解带,只得拿着手绢边擦汗边扇风。


    “娘,算了……咱们回去吧……”孟文瑞肿着一张脸站在一边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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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王氏一看平日里捧在手心上的儿子此时怂成这样,心里更是又疼又气:“怎么能算了!那小贱人把你打成这样,娘今天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小贱人快滚出来!别窝在屋里装死!你以为躲着就行了?等会儿人来齐了由不得你不出来!”


    钱小北坐在窗口,一边望着外面一边吃着馒头夹菜:“骂人花样也不怎么多嘛,比起网喷可差远了。”


    “阿姐,那是孟文瑞的亲娘,族长的发妻,最是蛮横跋扈,其实族长是个好人,做事公道,在孟氏家族里威望很高,只是对家人疏于管教……”


    “哼,任由老婆把儿子教成这样,能公道到哪去。”


    门外的骂不动了,钱小北姐弟也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饭。不多会儿,又是七八个人呼呼啦啦地到了门前,其中就有昨晚上孟文瑞的两个跟班,其他几个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为首的正是孟氏的族长孟书理。


    “老爷,那贱……”孟王氏看见为首的,急忙赶过去,刚想开口就被丈夫举手制止。


    “钱家娘子,孟氏一族有事要跟你姐弟二人商谈。”


    不多会儿,就看到钱小北带着钱弈秋走出来,隔着篱笆看着众人,唇似红樱,微微勾起,透着丝嘲讽。


    以前见过钱北儿的人此时都一愣:有阵子不见,这钱家娘子竟比以前更貌美了许多。


    “哟,好大阵仗,这是要来收拾我这个弱女子的?”


    “钱家娘子说笑了,孟书理做人做事讲求一个公道,是这几天族里集会定了几桩事项,今天特地过来跟你姐弟商议。”


    钱小北笑笑,过去打开篱笆院门,放众人进来。


    “小店没开张,里面缺椅子少凳子乱糟糟的,劳驾各位就在院子里站站吧。”


    钱小北看了眼孟王氏,又对着孟书理笑了:“失礼啦族长,只是一早不知道哪个泼妇在门口骂骂咧咧,言辞下流、不堪入耳,我还以为又有贼人要来欺负我们姐弟俩呢,所以才迟迟不敢开门的。”


    孟王氏听懂了这是在骂自己泼妇,立刻暴怒:“你这……”


    “咳!”孟书理赶紧重重一咳嗽,制止了她。


    “钱家娘子,今天来呢主要是有两件事。这第一件呢,就是……”


    孟书理还没说完,孟王氏抢先一步把孟文瑞拽到跟前来:“我儿瑞儿昨晚回来脸肿成这样,我盘问许久才知道是你姐弟二人打的,你认不认?”


    钱小北摇摇头:“不是我姐弟二人打的……”


    “你想抵赖?!”孟王氏冲口而出。


    “是我一个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