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三七

作品:《死遁后竟成全员白月光

    声音直接响在脑海里?


    盛春朝顿了顿,四周只有此起彼伏的锄地声和监工不耐烦的呵斥。


    没人注意到她这里的异常。


    【没错,就是在跟你说话,你这个运气好到逆天的女人!】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痨,倨傲。


    运气好到逆天?


    这魔镜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放肆!本魔镜洞察万物,预知未来……】


    它的话没说完,盛春朝已经重新举起了锄头,换个地方挖。


    与其指望一个来路不明的古怪东西,不如多挖两寸土,免得晚上连碗粥都没得喝。


    【等等!别走!】


    魔镜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急切。


    【你不想知道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吗?不想恢复你的灵脉和仙骨吗?不想找那些把你害成这样的人报仇吗?】


    盛春朝的动作停住了。


    她垂下眼,用锄头小心地拨开刚才碰到硬物周围的泥土。


    一块巴掌大小,锈迹斑斑的铜镜碎片露了出来。


    很老旧。


    【哼,不识货。本魔镜本体虽损,灵智犹在!】


    魔镜察觉到她的鄙夷,立刻反驳,【快,把我捡起来,贴身放好。】


    监工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一三七,偷什么懒!”


    她心中一凛,不再多想,塞进粗布衣服。


    【这就对了!】魔镜满意地哼了一声。


    【从现在起,你就是本魔镜暂时的持有者了。放心,跟着我,成为世间最美之人指日可待】


    “盛春朝!”监工的鞭子凌空抽响,落在她身上,溅起尘土,“再磨蹭,今晚别想吃饭!”


    盛春朝立刻握紧锄头,继续之前挖掘动作。


    【本大人先保证你能活下去。】


    “那可真谢谢你了。”


    魔镜的声音弱了下去,似乎也意识到现状的严峻。


    【首先,你右边三步那块地,土质松软些,好挖。】


    盛春朝依言挪了过去,一锄头下去,果然比之前省力不少。


    “这是灵田,难挖的以后还是要挖的。”


    【左边五步,往下半尺,底下有个破碎的宝物。】


    “宝物啊,不能便宜别人。”


    汗水依旧在流,手掌的水泡磨破了,粘在锄柄上,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效率确实提高了那么一点点,至少,监工骂她的频率降低了。


    日落西山,收工的钟声敲响。


    盛春朝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跟着麻木的人群往回走。


    【喂,女人。】


    【前面拐角那块板左边要碎了,踩右边。】


    盛春朝下意识地避开了左边。


    盛春朝躺在冰冷的硬床上,身体无处不痛。


    月光从小窗透进来,照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


    【那个……】


    【……算了,你睡觉吧!明天还要挖土呢!本魔镜得想想怎么让你这破身体多撑几天……】


    —


    日子在锄头起落间缓慢流淌。


    盛春朝依旧每日在灵田里挣扎。


    魔镜像个喋喋不休的导航,在她脑子里实时播报。


    【啧,步子迈大三分,对,就这里。】


    【那监工看过来了,赶紧多挥两下锄头,装得像样点!】


    “这些日子真是多谢你了。”盛春朝把偷偷挖到的破碎宝物挖了出来。


    她得知魔镜需要这些灵物,可以修复。


    【哼,本魔镜当年纵横天地时,什么仙家福地,洞天秘境没见过?区区一片下界废田,一探全知。】


    它快乐地咯嘣宝物,还不忘吹嘘。


    盛春朝大多沉默以对。


    这天午后,太阳格外毒辣。


    盛春朝感到一阵阵眩晕,眼前发黑,握着锄头的手抖得厉害。


    她不会要生病吧?


    药田生病的下场可惨了。


    【喂!撑住!】


    魔镜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


    【看见你右前方三步外,那簇半枯不枯的草了吗?对,就它!挖它!】


    盛春朝咬紧牙关,挪过去。


    【嚼了它!】魔镜指挥着。


    虽然味道令人作呕,但片刻后,那阵要命的眩晕感确实缓解了些许。


    【谢谢。】她在心里轻声说。


    魔镜安静了一瞬,随即用一种更加傲慢的语气回道:【哼!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吧?好好供奉本座,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盛春朝没再说话,重新握紧了锄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春朝在魔镜帮助下顽强地存活着。


    直到某个深夜,魔镜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响起,很是严肃。


    【女人,别睡了。你不是想变强吗?机会来了。】


    “我已经没有灵体了。”


    【天地之大,修炼之途并非只有灵体、武体。还有一种,名为‘药体’。】


    盛春朝在冰冷的床板上睁开眼,没有出声。


    【这片灵田主,为他那个女儿准备了整整三年,集齐了改造成药体所需的辅药。】


    【今晚,那药力已泄出一丝……】


    “药体?”盛春朝终于在心中回应,声音带着长久沉默的沙哑,“那是什么?”


    【百脉俱通,身如宝药。无法像寻常修士那般纳气修炼,却能以身聚药。】


    【大成者,一滴血可活死人,肉白骨,堪比神兵。】


    魔镜顿了顿。


    【当然,对你现在而言,最大的好处是泡了那药浴,你这破身体至少能多扛几年,不至于明天就累死在这田里。】


    盛春朝沉默了片刻。


    “代价是什么?”


    【聪明。】


    魔镜赞了一声。


    【代价就是,你基本告别修炼之路。】


    【药体,是你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它能让你活下去,活得更好一点。】


    “只是活下去吗?”她轻声问。


    魔镜哼了一声。


    【就知道你不甘心。药体本身确实无法让你拥有移山倒海的力量。只是药体如何修行没准您能碰上。】


    它故意拉长了语调。


    “你的意思是有办法走出灵田?”


    【加入主角团。主角是大气运之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机缘。】


    【本魔镜虽神通广大,但本体受损,需得靠近那些天地灵物才能精确感知。】


    【跟着他,本魔镜就能为你找到适合药体修炼的宝物!到时候,未必不能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来!】


    “加入主角团?”盛春朝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然后呢?按部就班,再找个机会背叛,被他亲手了结?”


    【呃……】魔镜被噎了一下。


    【我们可以假意投诚,实则利用他的气运,攫取资源!等我们羽翼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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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死得更惨?”盛春朝打断它。


    半晌,它才悻悻道:【那你想怎样?就在这灵田里挖一辈子土,最后悄无声息地嗝屁?】


    盛春朝没有直接回答。


    她翻了个身,面朝透进月光的窗。


    “药浴,在哪里?”


    魔镜立刻来了精神。


    【就在北边。本魔镜早就探好了,那老家伙布下的阵法有一处细微破绽,正好够你溜进去!快,趁现在!】


    盛春朝悄无声息地坐起身。


    长时间的劳作和营养不良让她眼前发黑,缓了几息才站稳。


    她依着魔镜的,避开巡逻的守卫,来到了那块巨大的青石旁。


    按照魔镜说的法子,她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抹在青石。


    青石微微一震,侧面悄然滑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奇香药味扑面而来。


    盛春朝进入一个不大的石室,中央是一个石坑,里面是散发着微弱荧光药池。


    【快,进去!泡到药力吸收完!别浪费!】


    魔镜催促。


    盛春朝踏入石坑。


    药液冰冷刺骨,但很快,一种奇异的暖流开始从四肢百骸涌入。


    不知过了多久,药液的颜色变得清澈,那股暖流也渐渐平息。


    【可以了,再泡下去你这凡胎肉身也承受不住。】魔镜道。


    【感觉如何?】


    盛春朝从石坑中站起。


    “困了。”她客观地评价。


    魔镜:【……】它决定不跟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计较。


    回到牢房,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盛春朝躺回硬床,感受着身体内那一点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魔镜。”


    【嗯?】


    她顿了顿,声音低而清晰。


    “我不会加入主角团。”


    “他的气运是他的,我的路,我自己走。”


    魔镜沉默了一下,哼道。


    【随你!不过本魔镜提醒你,没有大气运者带着找机缘,你想找到适合药体修炼的宝物,难如登天!】


    盛春朝闭上眼。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现在,她感觉自己能在这片灵田里,活得更久一点了。


    而只要活着,就总有办法。


    窗外,天色渐亮。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监工抱着手臂,像秃鹫一样站在田埂高处,阴冷的目光不时扫过,最终定格在她身上。


    “一三七快点!磨蹭什么!今天翻不完,别说晚饭,明天的粥你也别想了!”


    盛春朝猛地停下动作,拄着锄头,胸口剧烈起伏。


    汗水糊住了眼睛,她抬起脏污的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


    一阵不寻常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


    田埂那头,监工正骂骂咧咧地推搡着一个新来的身影。


    “走快点!到了这儿,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都是最低贱的药奴!以后你就分在这组!”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身量很高,即使被推搡得微微踉跄,背脊也下意识挺得笔直。


    他穿着和其他罪奴一样的粗布烂衫,脸上沾着尘土,却难掩其下过于端正清俊的骨相。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纵然落魄至此,眉宇间依旧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属于上位者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