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一 缘一

作品:《这老公就非要不可吗!?

    母亲病逝后,为了不让兄长为难,我选择了主动离开。


    家里人曾提过让我出家,但我并没有听从。


    站在家门口望着夜空中的漫天繁星,我突然想要奔跑,于是便一直跑到清晨,直到在小镇的晨雾里,被穿着男士狩衣腰间佩刀的人叫住。


    虽然她作男子打扮,但我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位姐姐。


    她给了我两个热腾腾的包子。我茫然地接过包子往前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站到她看不见的角落,等回过神时,已经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位姐姐警惕性实在不高,被我尾随了一路都未察觉。直到那条路上只剩下我们两人,她才回过头。原以为她会立即询问什么或者警告我不要继续跟着,但都没有,她只是好奇地看了看我继续不紧不慢地赶路。


    天色将晚时,她终于蹲在我面前说了许多话,我只听清了一句,别把她当成怪叔叔。


    “是姐姐。”我纠正道。


    姐姐像是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即夸我真厉害。


    那笑容让我确信,自己遇到了一个极其温柔的人。


    她带我借宿在农家,夜色中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布甚歌门。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奇怪。


    无处可去的我便一直跟着歌门,起初她显然不习惯身边多出个人常常会把我忘在脑后,但熟悉之后又经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等过了很久后我才会反应过来她那些举动好像是在逗我笑,只是从来没有人对我做过这种事,所以每每我都是后知后觉想明白。


    后来歌门为了我淋了一场大雨病倒了,好在很快就痊愈了。


    她好像有种很特殊的吸引力,只要到陌生城镇就会有女人扑过来,吵着闹着要嫁给她。


    这个时候我就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她对外宣称我是她的儿子。


    但是从外貌上看,她一点不像能生出我这么大儿子的人,毕竟歌门看着也就只有十六七岁,正是青春年华,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居然是百岁老人,我已经可以当她的孙子了。


    歌门带我在一个小村庄停留,本来我以为这次也和以前一样不会待太久,甚至还因为要和新认识的女孩子分别感到难过。


    诗是我新认识的玩伴,她有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特别是被歌门惹哭时,眼睛被泪水浸湿,黑得发亮。


    我们留了下来,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我无比庆幸在离开家的时候遇见了歌门,十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直到我十五岁时歌门说等我和诗结婚后就会离开。


    我不想她走,但歌门有不能留下的理由,这一年我们三人走在集市上很多人都会把她当成我和诗的弟弟。


    就算心里有了准备,我还是没想到在成婚的第一天歌门就提出了离开。


    我想挽留,想让她别走,想说:留下和我们一起生活。


    但我知道,她无法留下。


    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在这个神妖传说风靡的年代如果被人们发现,她很可能会被村民抓起来烧死。


    母亲死后离开家的我,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诗是握住风筝线的人,让我有了锚点,歌门则更像一阵风,她会吹着我向前,也会为我停留片刻,但却不能一直留住她。


    ……


    时光如溪水般从指尖流过,我和诗现已到了中年,眼角有了细纹。


    自从当年鬼舞辻消失后,我和诗带着孩子回到了曾经居住的房屋,只是那里已经住了灶门一家,我们索性当了邻居。


    村庄里的日子格外平静,春种秋收,忙碌而幸福。


    只是偶尔,当我在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时,会突然想起歌门教导我和诗的情景。


    在歌门离开后的第三个春天,诗生下了我们的女儿,我们为她取名“小风”。


    小风五岁那年的某个傍晚,我和诗如常忙碌归来,一眼就看见女儿头上插满了精致华美的发钗,小手正握着一枚玉佩。


    诗无奈地将她搂进怀里,轻柔地取下那些发饰,柔声说:“妈妈不是说过,不可以随便动柜子里的箱子吗?”


    小风仰起脸,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喜爱,“可是它们好漂亮,小风真的好喜欢。”


    这孩子的某些天性,简直和歌门如出一辙。还在襁褓中时,她就懂得伸手去抓诗发间的珠花,对各种精美物件更是爱不释手。自从见过歌门送给诗的那件十二单衣,便天天盼着快些长大,好继承那件衣服。


    她是这个家里难得一见的活泼性子,伯男的性格更像我一点,不爱说话。


    小风生机勃勃的朝气,让整个家格外热闹。


    诗从女儿手中接过玉佩看着上面的产屋敷家徽愣了愣,将玉佩递给了我。


    我大抵明白这枚玉佩的来历。


    当年兄长严胜在犯错后回到产屋敷家请罪,切腹前曾提及,在无惨的基地里遇见了一位人类女子,正是她及时阻止了即将误入歧途的他。


    “那位女子错把我认成了你,”兄长当时这样说,“还以为我手中提着的是你的首级。她当时的表情非常可怕,你们相识吗?”


    那时鬼王已灭,我跪坐在兄长身前为他介错,闻言轻轻点头:“她是将我养育成人的人。”


    兄长错愕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是我离家后抚养我的人,他唇角泛起温和的浅笑:“当时太过匆忙,都没能好好致谢。她将你教养得很好,远胜于我。”


    我垂首掩去满心悲恸,不敢直视敬爱的兄长。


    “缘一,对不起,真遗憾,最后一战还是没有胜过你。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当兄弟了。”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从怀里取出哥哥年幼时送给我的短笛,掉下了眼泪。


    “抱歉兄长,如果我能早点明白您的心情,您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在兄长死后,我好奇歌门与鬼舞辻无惨之间的关系,找上了刚上任的年幼主公,从他口中得知原来鬼舞辻无惨曾是产屋敷家的少主,产屋敷家男子之所以活不长就是因他而背负了诅咒。


    当我问起是否知道鬼舞辻无惨身边的跟着的女人信息时,年幼的主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但特许让我进入产屋敷家书房寻找答案。


    在产屋敷记录的只言片语记载中我拼凑出了百年前的事情真相。


    鬼舞辻无惨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二十岁的某天突然身体痊愈,接着不久后便发生了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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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院事件,人们才得知他变成了恶鬼。


    而在无惨变成鬼前有过一任妻子,在他被驱逐出族谱后,他的妻子也离开了产屋敷家,当时的家主给了女人一块玉佩,承诺拿着玉佩产屋敷绝对会帮她。


    只是那个女人再也没出现过,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在鬼舞辻无惨的据点见到她,而且还是以人类的形态。


    拿到产屋敷家的族谱后,果然在某个被划掉名字的黑色印记旁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


    从小风手里接过玉佩,我温柔地告诫女儿,“玉佩不可以随便玩,是奶奶留下的重要东西。”


    诗没忍住掩唇笑了出来,“什么奶奶,哥哥听见肯定会打你,当年她可是坚决不肯让我叫叔叔。”


    “嗯。”诗说得有道理,我对着女儿转变称呼,“这是哥哥留下地很重要的东西。”


    年幼的女儿懵懂地歪了歪头。


    儿子伯男忍不住吐槽父亲口中乱七八糟的称呼,“一会儿‘奶奶’一会儿‘哥哥’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嘛。”


    “是将母亲和父亲抚养长大的人,她长得很年轻但实际年龄很老了哦,那人不喜欢被人叫老了,又因为一直男装示人所以就让我叫哥哥。”诗温柔的给儿子解惑。


    伯男皱着眉思考片刻,想到了最终答案,“啊!那我们喊叔叔?”


    “也行。”诗说完抬头看着丈夫温柔一笑。


    这时院子外响起了稚嫩的童音,“伯男!小风!我们去玩啊!”


    “哦!我们来了!”伯男回应一声拉着妹妹向门外奔去。


    院子内的夫妻二人笑着目送孩子们跑出去,隔壁的炭吉从围栏边冒出头,“缘一先生晚上来这边吃吧,朱弥子做了拿手的菜式。”


    院子外的笑声随风飘了进来,望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一暖,笑着对炭吉先生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夕阳西斜时,两家人围坐在灶门家的矮桌旁。桌上摆满了家常菜,蒸腾的热气带着香气在空气中缠绕。四个孩子玩得脸颊通红,这会儿正乖乖坐着等开饭。


    “大家快动筷子吧,”朱弥子笑着招呼。


    炭吉则在给孩子们分鱼,细心地将刺挑干净。诗接过朱弥子递来的汤碗,轻声道:“真是辛苦你了,做了这么多菜。”


    “哪里的话,”朱弥子眉眼弯弯,“平时没少受到您和缘一先生的照顾只是一顿粗食淡饭,请不要客气。”


    饭桌上,大人们聊着田里的庄稼和邻村的趣事,孩子们则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捉到的蜻蜓。


    月光洒在青石板上,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夜色宁静,晚饭过后我抱着熟睡的两个孩子和妻子与隔壁邻居告别回到了家中。


    将两个孩子安置妥当,诗端着茶盘挨着我坐在木廊下,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只是现在我们的家中少了一个大人,多了两个孩子。


    诗递过来一杯茶,“缘一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接过茶杯,对妻子扬起唇角,“没有,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幸福。”


    “是啊,真幸福啊。”诗温柔地将头靠在我肩上。


    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