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不请自来 次日。

作品:《我那死而复生的未婚妻

    次日。


    常熙明上昼陪着阿娘在花厅和常老夫人等女眷闲聊着她去炎陵县看到的一路风光。


    她不知道常言善是怎么跟赵湘宜说允许自己整日跑外头去的,但是去章台这种事父女俩都心知肚明不能告诉家中长辈。


    常熙明昨日回府后先去给赵湘宜、常老夫人等请安后才去找正在书房练书法的常言善。


    她跟常言善说起章台的事都有些提心吊胆的,被抓了的事情都没和他讲一个字,到赵湘宜这边就更加不能说。


    为了让她们放心,常熙明只说谢聿礼他们去办正事,而她和姜婉枝在炎陵县逛了两三日。


    常熙明扯谎的能力已经练的如鱼得水,很快就蒙混过去,把话题放在了赵湘宜的肚子上,一说到肚子里那个,赵湘宜就别的什么都不想了,满目慈祥。


    用完午膳常熙明其实是想等着大哥下值的,但又心系昨日说起的案情。


    昨晚回去她便把在大理寺的事都跟常言善说了一遍,烛火舔舐着案牍碎纸,她没有注意到常言善看着自己的的眼色不对。


    “为什么谢大少爷句句都在说他对临平公认下的罪表示不信呢?”她是这么问的。


    常言善眉眼淡淡,只回答:“这世上的事都有对立,有人深信不疑,也有人认为有失公允。信则有,不信则无。”


    常熙明问常言善知不知道罗家的事,常言善摇头说不知道,还说若是她想知道可以去查。


    越聊到后面,常熙明对这案子越是关切,迫切的想要找到凶手、知晓真相。


    以至于一直到了未时,终于是大哥比不上好奇的案子,她拿着家中厨子做的糖缠领着绿萝往杨宅去了。


    因科举推迟的事,哪怕今年宣孝帝没让杨祭酒涉事他也忙的脚不沾地。


    中规中矩的杨宅里,只有罗宁真一人。


    罗宁真听到是常熙明来了,立马兴奋的跑来迎接。见到常熙明时还微微喘着气。


    常熙明一见到了罗宁真就笑,说心底话她打死都不觉得罗宁真会是凶手。


    但追查案件没有隐瞒的道理,或许借着他们可以找出有用的东西,从而还能还减轻他们的嫌疑呢。


    二人往杨宅里走,罗宁真一路带着她往后院假山边的小亭子里去。


    “杨夫人在宅上吗?”


    “说来惭愧,杨先生一生都为国子监为学子学识而活,不曾娶妻。”罗宁真说。


    常熙明神色一滞,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但想想也挺符合杨祭酒仙风道骨的文人性子的。


    “那怎么不见杨大人和罗大哥?”常熙明又问。


    罗宁真不疑有他,回答:“杨先生去国子监了,他说延考这些日子更要督促学子们的温书进度。大哥也跟着去国子监温习了。”


    常熙明心中有了了然,感叹:“杨大人果真是贤明之士,这么多年了仍坚守当初的衷心。”


    “当初的衷心?”罗宁真在石凳上坐下后,疑惑地看向常熙明,“常二小姐知晓杨先生的什么初心?”


    常熙明不急着跟她回忆从谢聿礼那得来的故事,而是让绿萝把糖缠从食盒里拿出来,双手支着脑袋说:“这是我家厨子做的糖缠,你先吃着,我再同你说些我听闻的有关杨先生的早年趣事。”


    顿了顿常熙明又说:“不过或许你知晓呢。”若是罗宇的后辈,那便会知晓的。


    罗宁真却是摇了摇头:“我们对杨先生的过往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便是先生有同我们提起过的也无妨,你尽管说来,便当解闷了。”


    她说的真挚,常熙明一时间打不着主意她是有话直说还是有意隐瞒。


    但罗宁真似乎真的没什么心事藏着,对杨志恒的事只作随时的闲谈,反倒是对手中拿着的糖缠有些考究:“这糖缠里面裹着什么?”


    常熙明听后解释:“是榛子仁胡桃杏还有些白芝麻。”


    糖缠就是将化了的糖浆裹上一些碎嘴的干果,等凝固后咬在嘴中甜中带咸,正好能解腻。


    想了下,常熙明忽然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小心翼翼的问:“这里面可有你不能吃或者不爱吃的?”


    罗宁真摇了摇头:“我都爱吃。”


    说到吃食,罗宁真那是个滔滔不绝,尤其是这种零嘴的,她说:“这糖缠配什么干果我都喜欢吃,若是外头再裹上一层糖霜那味道更叫人难忘不了。”


    常熙明微张嘴,第一回听过这种吃法,觉得新奇:“果真?那我回去也要试试。”


    罗宁真点点头,二人又慢慢的从食物聊到了常熙明要说杨志恒的事。


    常熙明挑着不打紧的说,一步一步的从杨志恒的才学说到当年中举,再说到江杨罗三家。


    她其实有意无意的把罗家也在广州三水镇说了许多遍,每一次就暗暗去看罗宁真的神色,可是她处变不惊,甚至还多次感叹他们和罗大人真是有缘。


    常熙明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是对罗宁真一点关联都没有的欣喜还是对案子的线索不知从何去找的惆怅。


    常熙明来的不早,两个人谈天说地,竟是直接把杨志恒和罗宁禾等了回来。


    得知罗宁真和常二小姐在水亭子里游玩时,二人便很快的换了衣裳一并过来。


    罗宁禾过来打了声招呼就回屋子去温习了,杨志恒则跟两个小姑娘一起坐在亭子里说话。


    杨志恒有问她两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罗宁真就把常熙明知道有关他的事都说了下,杨志恒自己听了也干笑下。


    罗宁真说:“没想到杨先生文人风骨中还带着暗暗较劲的不服呢。”


    这事都过去了很多年,随着江家的倒台、物是人非,杨志恒也早早放下心结,任由她们说着“对家”的事。


    话是让她们随意说的,但心底那股劲儿还放着,语气仍带着傲慢:“江行之那策论毫无章序,杂乱的很,也不知道先帝当初看上他哪句话了,竟然他是状元我是榜眼!”


    两个小姑娘被他这番话逗乐了,笑个不停。


    杨志恒则是捋着胡子撇着嘴,好似还在回忆当年事。


    本是十分热络的氛围,常熙明却看着杨志恒忽然问:“杨先生觉得江大人如何?”


    “我不是说了吗?”杨志恒轻哼一声,“不是老夫自诩多博,可那江行之的文采学识确不如我。”


    “为人呢?先生和江大人共事多年,可相信江大人会科举舞弊?”


    杨志恒因常年握笔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壁边缘,眼帘半垂。


    他的唇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和极了:“当年人证物证具在,江行之又亲口承认他受贿,哪有什么信与不信?”


    吸了口气,他又说:“常二小姐莫不是被市语侩言给误引了?”


    常熙明摇摇头又点点头,没说话。


    春风淡淡拂过众人脸颊,三个人都一时间消了音,发丝揉在脸边,给睫羽下晦暗不明的眸子平添几分淡色。


    常熙明之后就没在杨宅多呆,跟绿萝回府去了。


    她脑子其实有些乱,罗宁真这似乎没什么怪异之处,


    常熙明回到府上本想着随便吃些什么就休息的,结果小桃说姜婉枝一行人已经在她院子里等了半个时辰了。


    惊讶她们三个怎么过来,她脚步匆匆的跑去。


    这个时辰,赵湘宜她们是用过饭的,常言善也知道常熙明行踪不定便没等她。


    等到院子里见到坐在门口台阶上无聊的的三人,常熙明一时不知道是说她们太随性了还是她济宁侯府待客太过无礼。


    “你们可用饭了?”常熙明问。


    三人摇头,朱羡南腆着脸笑嘻嘻的:“这不等着文殊菩萨您赏口饭嘛!”


    常熙明转头就让绿萝和紫菀去小厨房端菜。


    四人正好围着院子里的小石桌用膳。


    紫菀和绿萝在布菜时,朱羡南十分得意的冲谢聿礼眨眨眼:“文殊菩萨这块桌我和怀珠都坐过一回了,上回叫你来你不来,这回不请自来了。”


    谢聿礼白了他一眼,只存几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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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突然过来可是案件有新的进展?”常熙明问。


    这会她们好像又回到半月前在赵家用早膳的情景,几个人边用饭边讨论,到后面更是争的面红耳赤。


    谢聿礼先开口:“我今日让长庚去查十二月到一月在京师和炎陵县来往的人员了。”


    据玉蕈所说,这寐行香只有风卷花坊才有。


    既然凶手是在得知秦楚思做了主试官才开始筹谋的,那就需得在秦楚思死前赶回来,那必然是在这期间自己或者让人去过一趟风卷花坊。


    常熙明点点头,谢聿礼继续说:“今日我让大理寺的人试了寐行香,同明霁之前的猜测一般无二,陈登吸了那药形势的确虚浮混沌,昏迷后也一直到我们从大理寺出来都没醒来。”


    常熙明:“……那真是辛苦陈大人了。”


    谢聿礼今日是将已知线索的各个细节都查验了一番。


    比如说冯抱朴中药后去是找钱显荣算账,而他同舍的人离得远吸的少,也只是梦到在温书,醒来后那书也真翻在昏死过去的那一页。


    不过那同舍的日夜想着科考的事,早上起来一看还以为是自己前一晚真的温习到那了。


    这样让他们更加肯定了凶手是通过寐行香来让冯抱朴行凶的。


    而在大理寺除了做这些事之外,谢聿礼一大早还招待不请自来的朱羡南和姜婉枝。


    这三人倒是有意思,说常熙明积极吧,她昨日就来了但今一整日都不见人影,说姜婉枝朱羡南积极吧,今日一整日都跟着他,可昨日却是在家中闲玩。


    来迟的二人在大理寺内听着谢聿礼把昨夜跟常熙明说的事讲完后脑子都炸掉了。


    “今日之事怎么还扯上前昔了。”朱羡南当时是这么感概的。


    姜婉枝将口中菜咽下去,道了一句:“妙仪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昨夜也不喊我跟明霁一块去。”


    常熙明自知理亏,往姜婉枝碗中夹了个鸡腿,抿唇笑笑。


    她昨日一想到就立马赶到谢聿礼那去“求知”了,哪里还来得及想着她两。


    索性今日他们也听说了,而且知道的还比自己要多。


    朱羡南说:“今日有个国子监的学子来寻谢晏舟,说想起一月初的时候,他跟一个学子从餐堂回来在路上听到另外两个学子说起今年的主试官秦大人似乎缺银子。有一个学子说秦大人向他们家借钱可他爹没给,说如今秦大人是着急的很。那两个学子在说的时似乎还提起过行贿之事,另一个就骂他不要命,那时正巧钱显荣经过。”


    常熙明疑惑:“那人怎么如今才想起来?”


    朱羡南惊讶的看了一眼常熙明,又看了看谢聿礼:“要说你俩机敏呢,谢晏舟今日也问了,那学子说都经过二个月了,当时被虞寺正的气势吓到才忘了。”


    说着,朱羡南笑了起来:“还有比谢晏舟更吓人的,你说好不好笑。”


    谢聿礼:“……”


    常熙明快速敷衍:“好笑,然后呢?”


    这下轮到朱羡南无语,谢聿礼发笑了。


    姜婉枝接过朱羡南的话说:“然后虞大人就让那学子带着他去认人,那学子的表情简直是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苦不堪言。”


    见自己也跑题了,姜婉枝瞪了一眼朱羡南,以表达这些都是跟他学坏的,朱羡南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痛斥姜婉枝的不可理喻时,姜婉枝就已经继续说了:


    “结果虞大人回来说并未找到那两个谈论的学子。”


    常熙明挑眉:“也就是说那两个无意间聊到秦楚思缺银的学子根本不是国子监的人?”


    三人点头,随即是一阵沉默。


    线索好像倒这里就又断了。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昨晚推测凶手早早的计划和朱羡南在赵家的猜测都有了实证性的检验——凶手就是通过”让钱秦楚思没了钱又让显荣得知秦楚思缺钱从而行了舞弊之事。


    “我们还能得出一个结论。”常熙明说,“凶手不仅知道国子监的事且在国子监能带人出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