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文殊菩萨还有呆憨模样呢

作品:《我那死而复生的未婚妻

    谢聿礼朱羡南和朱承昀在宫门外分行后,就顺着高墙前行。


    从宫门行至承天门,一路上都陆续有官员经过预上朝。


    谢聿礼在大理寺里还有诸事未遂,想着这一路上遇上宋廷玉了同他说一声。


    结果走了一炷香的时辰,他都不见平日里能早则早的宋廷玉。


    他这位上司不能是夜阑兴浓朝起失时吧。


    这时一旁的朱羡南疑惑开口:“夏大人今个不上朝?”


    朱羡南口中的夏大人是当今刑部尚书夏元吉,更似是他哪门邪路子的表舅。


    瑞亲王府对朝政之事只能受制于人,朱羡南的官职也形同虚设,除了跟谢聿礼朱承昀可以听到些,其余时候连同僚都认不全。


    能认识夏元吉不过是因为远方表亲关系,虽不亲近,但好歹见过几面,于是这条路上朱羡南也就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很显然,夏元吉也没出现。


    大理寺的头没出现,刑部尚书没出现,谢聿礼转头问朱羡南:“你有见到你哥他们么?”


    朱羡南翻个白眼,我要是见到了我能不喊么?


    谢聿礼:“……”


    若只是一个不在那就算了,可是三法司的头头都没见到,这可就不对劲了。


    朱羡南也在这时意识到不对,看向这位大理寺少卿:“三法司可有什么案子要审?”


    谢聿礼摇头:“不知。”


    “算了。”朱羡南二人已经走到承天门口,有宫人牵了马来,二人翻身上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昨夜都没睡好就起来赶路,再动脑子我怕是要栽过去了。”


    谢聿礼不置可否,松了松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利落的跑了出去。


    而此时的另一头。


    薄雾散尽,东长安街上,挑夫的脚步声混着小贩支摊的响动,透着寻常清晨的生机。


    可卖茶翁的吆喝声比往日低了几分,买菜妇人匆匆路过时,竹篮里的菜叶簌簌发抖。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将临平公府围得严严实实,皂衣如乌云压境。


    本该渐起的市井喧闹被压得悄无声息,唯有檐角风铃在风中乱撞,发出细碎又凌乱的声响,似是在诉说着暗处未明的诡谲。


    谢聿礼朱羡南口中消失的三人正从临平公府神色凝重的走出来。


    常熙明和姜婉枝跟在他们身后,目送三人各自坐上马车就往皇宫赶,而随后常熙明二人就此被拦住。


    常熙明看了一眼那推官,疑惑:“大人还有何事?”


    那府尹推官正声道:“二位小姐还需同我一并前往衙门。”


    “去干什么?”姜婉枝警觉。


    “目击者需录口供。”


    “可是老周先看到的啊。”姜婉枝无语,她眼下困得要死,连悦来春的早点都不想吃了。


    推开门见到两具尸身后二人便立马跟老周跑顺天府尹报官,推官跟着来了一趟发现有一人身份特殊就去找了刑部尚书夏元吉,夏元吉一听死者身份立马派人把宋廷玉和朱临风都喊过来。


    老周早就被吓坏,强撑着见到衙役才敢昏了过去,被押在衙门里不省人事。


    于是推官就带着衙役们让常熙明和姜婉枝给几位大人带路,一路上把见到的情景都说了一遍。


    似乎是为了防止二人对口供,夏元吉领着姜婉枝在前,宋廷玉就带着常熙明在最后走。


    等说完正事,宋廷玉敛了正经神色,开始打量起这位常二小姐。


    他可是听说了,常年不出府的谢夫人前阵子去了一趟济宁侯府,他又是谢聿礼上级,于友发的案子全程他能不知道?


    要他说,谢聿礼这小子也该寻个姑娘家了。


    于是他低声问:“常二小姐可有心仪的公子?”


    常熙明一眼瞥过去,眉间微弯,震惊宋廷玉忽而问这个。


    ”大人。”她喊道,“这同临平公府的尸者无关吧?”


    宋廷玉双手别在腰后,呵呵一笑:“常二小姐莫怕,不过是本官私下话。只听闻前阵子我大理寺少卿谢大人和常二小姐走的甚——”


    “不近。”


    宋廷玉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常熙明就冷声开口,她也是忘了宋廷玉和谢聿礼是上下级的关系了,而且以此二人在上头正义的做派,一定是一伙的。


    “大人对自个下属的私事倒是关心。”常熙明实在没忍住,暗讽一句宋廷玉管的真多。


    宋廷玉没翻脸,表情仍旧温温和和的:“这不是建威将军常年不在身边,晏舟孩提也算本官看着长的,如今回来了,做他半个叔伯,关心点是该的。”


    常熙明不说话了,稍稍放慢脚步,不想再和宋廷玉走一块儿。


    宋廷玉似乎是察觉不到她的情绪,不紧不慢的,一个人这么走到临平公府去。


    等三人见到景象又对了一遍姜婉枝和常熙明的话,这才命推官和仵作各司其职,他们要上朝禀报陛下。


    本以为终于可以结束时,常熙明和姜婉枝却要被带回衙门。


    姜婉枝叹了口气,再生气也没法子。


    而常熙明却问:“衙门可有床榻睡?”


    推官:“?”


    “小人们赶了一夜的路,乏的紧,晨间又被这儿吓到,恐怕到了衙门也再说不清第二遍,可否让我们也休息下?”常熙明说的冠冕堂皇。


    推官似乎不喜这目中无法的话,声音有些响:“床榻没有,要睡就在衙门里往地上一躺好了!”


    常熙明:“……”


    姜婉枝讨厌耍官威的,当即冲他道:“成!”


    推官:“……”


    巳时不到。


    谢聿礼在屋子里刚入睡,结果就被伤势痊愈的长庚的敲门声吵醒了:“少爷,宋大人让您去衙门一趟。”


    谢聿礼不满的蹙眉,过了片刻才坐起身来让长庚进来伺候。


    他睡眼惺忪,问:“宋廷玉人呢?”


    “在大理寺里。”


    “他今早去哪了?”


    长庚一头雾水,他哪知道?


    “得。”谢聿礼嗤笑一声,总算清醒了,看来是有棘手的案子来了。


    等他到了大理寺门口就看到宋廷玉站在门口等着了。


    他下马,大步流星的迈上石阶,疾步走至宋廷玉面前,问:“出了何事?”


    宋廷玉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神色凝重:“临平公府今早出现两具尸体。”


    听到“临平公府”四个字时谢聿礼的心就沉下去,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他没反应,宋廷玉继续说:“经人查证,一个是国子监的学生,另一个……”他顿了顿,“是礼部尚书秦楚思。”


    谢聿礼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礼部尚书。秦楚思。


    这可是马上要科举的主试官啊!


    夜里在文渊阁时赵原亨提起过的人没想到在同一时刻被杀害了。


    一个是科考在即的学子,一个是今年殿试主试官,再加上流言四起,很难不会想到发生何事。


    “所以你们三位大人今个没赶得及上朝?”


    谢聿礼抬脚要进去,却被宋廷玉伸手拦住:“见到陛下了,陛下将此事交由大理寺查。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谢聿礼也不怕任务重,就算这事不交给他,只要他还有时间也会奏请陛下让他一块儿参与的。


    “让我进去。”谢聿礼不满的看着宋廷玉,“我拿上家伙事就去临平公府。”


    “你眼下先去府尹把人带出来。”宋廷玉说。


    “什么人?”谢聿礼本就没休息好,眼下宋廷玉又直叫他在日头下晒着还让他去府尹,心中火着起来,“宋廷玉你别以为你长我二十余岁就——”


    “常二小姐和姜三小姐是目击证人,眼下被关在府尹。”宋廷玉憋着一口气赶紧说出来,生怕下一秒谢聿礼就挥起拳头。


    谢聿礼心中还没开燃的火一兜子被浇灭。


    他跟着宋廷玉往外头走去,问:“她两怎么看得到?不是还在——”


    他话没说完就对上宋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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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究的目光,不欲多言,谢聿礼别开头清了清嗓子,声音都放缓许多,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具体事告诉我不就好了?她两在府尹走完章程就能回去,我过去做甚?”


    宋廷玉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喊你去娶妻,一副娇羞模样做甚?”


    谢聿礼心中骇然,瞪着眼看向宋廷玉,刚要骂人,宋廷玉再次眼疾手快打断:“我还有旁事要处理,没空跟你再走一遭。仵作都还在临平公府,你可抓紧查凶了,此事陛下知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说完也不给谢聿礼说话的机会宋廷玉快速的溜了。


    气一直闷在肚子里的谢聿礼:“……”


    临走前,谢聿礼到底还是冲宋廷玉喊:“让虞寺正和陈评事带着书吏先去国子监。”


    两个活人有什么好着急的?


    谢聿礼叛逆而行,径直去了临平公府。


    废弃的府外衙役围着不让行人靠近,仵作还在里头验尸,见谢聿礼来了,仵作连忙起身朝他行礼:“谢大人。”


    谢聿礼点点头,目光看向那两具不远不近的尸体。


    仵作指了指不远处那靠着檐柱倒的尸体说:“经查验,那名死者叫钱显荣,二十七岁,是国子监的学子,今年要科考。”


    他又指了指脚边上那具,“这位是礼部尚书秦楚思大人。此二人的伤口深度约二寸五分许,刀阔三分,推断为短柄锐器,伤口边缘呈轻微弧形,再推为常见的柳叶弧形匕首。”


    那钱显荣也只在腰上被猛捅一刀,而秦楚思全身的窟窿,惨不忍睹。


    仵作适时开口:“秦大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共计十二处。”


    谢聿礼低头看着脸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若有所思,蹲下来要掀开看看。


    他手放在那白布上,回头又问另一旁的一守着案发的推官:“现场可有旁的什么发现?”


    那推官摇了摇头:“除了两具尸首,其余的痕迹皆未留下。”


    谢聿礼回过头,大手一掀,看到秦楚思的脸霎时瞳孔微缩——秦楚思的双眼还惊恐睁着,像是死前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一幕。


    谢聿礼目光凝滞半空,嘴唇翕动无声,双肩沉沉垮了下去。


    心中下意识闪过的想法随着仵作的汇报声掩盖进深处,不愿接受的盯着秦楚思的眼。


    “初步判断二人皆死于子时。”


    良久,白布再次将人脸盖住,谢聿礼站起身来,在周边走动了几圈,最后沉声开口:“失事处所一一摘录后将尸体送至巡检司公廨保存。”


    常熙明她爹是朝堂二品大官,姜婉枝她爹是三品武将,《明会典》中制五品以上官员家眷被审案时不得在公堂明审,或后堂或偏厅。


    那推官嘴上说往地上一躺就得了,可真把人带回去后也不敢怠慢。


    老周转醒就搁着公堂上等受旨的大人来审,而常熙明和姜婉枝往偏厅的梨花木椅上一坐就闭上了眼。


    二人还没睡多久,推官就领着谢聿礼和长庚进来,谢聿礼一眼就看到熟睡的少女。


    常熙明斜倚太师椅,一袭月白织金襦裙垂落,外披雪白狐领披肩,乌发松挽,几缕碎发垂在鬓边,衬得眉眼愈发柔和。


    她双眼轻阖,长睫投下淡淡阴影,粉唇微抿,面容恬静似海棠春睡。


    那推官进来都被这两幅容颜震惊,他年岁不大,似怜香惜玉,对谢聿礼小声说:“不如大人先去审问那打更人,小的看二位小姐熟睡——”


    下一秒,厅内响起少年洪亮的声音:“常二姜三!”


    推官身子一抖,常熙明和姜婉枝猛的睁开眼,双眸染上淡红,姜婉枝揉揉眼,看清来人后打了个哈切。


    常熙明极为的贪生怕死,遇到点恐怖惊吓便会拔腿就跑,眼下被这么一吼,魂都吓飞了,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红影。


    谢聿礼看了看姜婉枝又瞥了一眼常熙明,见她双眼空洞呆滞的走神,若无人喊她估计头上能长株小草。


    他脑中莫名浮现出一句话:文殊菩萨还有呆憨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