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金虽是烟花之地出身，但她往来京城高官之间多年，这等身份娶回家必然不能做妻，但她若能婚后洗手羹汤，身上还带着那么多高官资源，接回去做小还是很可以的！”


    “尤其，她姿容绝色，身子曼妙，虽然出身不好，但这些都可以弥补，都可以弥补！”


    人家花魁只是说会与得胜者彻夜长谈，这帮人就差把以后妾生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少听他们的！”


    佟柏宁转过身，在他眼里周毅还小，即便已经跟柳三泰的姑娘定亲，那十四岁的年纪也不能够被过早污染，“今日虽是诗会，但在浮云轩这等地方，三教九流难免，他们这些污糟言语你少听！”


    男人最是利己。


    这一点古代更甚，周毅自己就是男的，对于这些人的发言他并不意外。


    “烟波漫卷绿罗裙，玉骨凝香透月痕，不向春风争艳色，一舟载梦入秋深”


    随着掌柜的下去，诗会再度迎来高潮，一首咏荷诗句后，正是身后一桌所出，这诗词以“绿罗裙”喻荷叶，突出月下荷塘的清冷仙气，末句暗藏时光流转的宿命感，以荷叶来描写遗世独立情缘初萌的宿命感，写的倒是不出错。


    “我也来！”


    王若晖起身，“铁枝裂雪破玄霜，淬火寒英动九荒。未许冰尘埋剑魄，孤山月满刃生光……这首诗就叫……咏梅?9?9剑魄吟！”


    “好！！”


    他们这张桌，佟柏宁他们当即捧场连连叫好。


    “锐气这么足，若晖！平时没看出来啊！”唐星宇着实惊艳到了：“平日你温吞得紧，没想你心头竟是这般刀光剑影！”


    “将梅枝比作撕裂寒冬的剑，花瓣如淬火锋刃，武者气节不屈淋漓尽致，若不是你今日所作，若晖！”周毅也被惊艳道：“这诗词，我还以为是哪个侠客武将所做呢！”


    “那你想要赢可要加把劲了！”


    王若晖笑笑，胖坨坨的脸上两团红晕。


    “又害羞了他！”


    唐星宇端着肩膀笑道。


    周毅撇嘴，“偷摸给我二姐写信，没见他害羞！”


    “什么？？”


    王若晖瞪大眼眸，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


    “那么看着**啥！”周毅白了他一眼，“咱们几个整日在一起，你每隔三天就往凉州去信，还以为我不知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惦记我姐姐，想要当我姐夫！”


    “我、我……”


    偷摸与兄弟姐姐往来，的确不地道。


    王若晖狡辩说：“我是真心想求娶你姐姐，而且我送回西北的信上面没有出格的，真的，阿毅你相信我，我王若晖爹娘高堂教导，家教礼教在上，真不会轻浮了你姐姐，我、我也干不出来那等下作的事……”


    他们几人周毅最小，但也最凌厉。


    一开始王若晖就怕周毅看不上他，他文采没那么出众、没啥模样，还胖……虽他爹是五品知府，但周毅的舅舅位列九卿，他本人还是四元。


    见王若晖急的一脑门汗，周毅心里得劲许多，他道：“你我多年兄弟，若非信得过你的人品，我能到今个才点破，我可提前跟你说好啊，你若有机会跟我二姐成家，可不能跟我摆姐夫长辈的款！”


    林卓娶了周家大姐，时常都对周毅这个小舅子打怵。


    他王若晖跟周毅自小一同长大，跟他面前摆款？


    想想周毅睚眦必报的性子，王若晖猛地打了冷战。


    比诗仍在继续。


    梅兰竹菊已经被念了个遍，就在此时，京城一干学子姗姗来迟。


    为首的几人都是国子监见过面，但不清楚叫什么的熟脸，徐稚等同届的举人自然也在其中。


    徐稚才刚一进来，视线就跟周毅对上，双方都厌恶彼此至极，多看一眼都要吐，全都立刻转过头去看向一边。


    “他们怎么也来了！”


    唐星宇压低声音在周毅耳旁低语。


    京城这伙人在大堂空了许久的位置上落座，显然是早有预定，周毅看见徐稚招呼身旁随扈低语几句，那随扈看向他们这边一眼转身离去。


    周毅眉心狠跳了下。


    梁玉明念完一首诗之后，徐稚也念了一首，也不知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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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还是怎么，俩人念的全是以竹为题诗句，但很显然徐稚的诗词水平并不如梁玉明。


    虽诗词水平不如人。


    可架不住有人吹捧。


    “解元对解元，今日我等可真是三生有幸！”


    “是啊，梁兄虽然已经考得进士功名，但咱们徐公子后起之秀，同样也是山西今年的解元！依二位才名，才两首诗，小试牛刀都不够，不如二位先来比试比试，我等靠后靠后！”


    一群趋炎附势吹捧之后。


    各地才子汇聚的诗会，就成了他们俩人比拼，虽说当场就有人不乐意，但徐门嫡孙在场，谁又敢说个不字。


    楼上雅间。


    齐文轩嗤笑一声，“徐卿怀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他们家出了个徐绰还不够继承家业，竟叫徐稚这滩烂泥整日在外招摇丢人。”


    “徐卿怀好歹是我大邕首辅，又经营徐门这么许多年，有几分面子不是正常，倒是今夜整个浮云轩的才子都被他压着打，那我大邕朝廷才是笑话！”


    “唔……科举也是笑话！”


    “你这话说的对！”


    齐文轩一屁股坐在紫衣少年身边，姿态熟稔，“就是这何小金凑什么热闹，半月前不都定好的，今日要给咱俩弹琴听，要跟什么诗会头筹共度佳夜？跌不跌份，丢不丢人！”


    姬霁哼笑了下，眼底温度冷淡，“管她今晚跟谁，就是睡一个被窝与我何干！”


    “不是你说……”


    “虚节何曾折嶙峋，青衣扫月化龙鳞。千竿骤起潇湘雨，俱是苍天未写心”


    齐文轩刚要说话，就听下方一道清冽少年音传来，“既是今夜比试需得解元才名，那在下今年山西省解元周毅，可否也来与徐公子，梁玉兄比试一番？”


    “还真有敢挑战徐门嫡孙的勇士啊！”


    齐文轩一声惊呼。


    那软榻上少年，懒洋洋的双眸动了一下，轻笑道：“诗词做得确实不错，他刚说他叫什么？”


    “没太听清楚。”齐文轩道：“好像也是山西解元……山西解元，他、他是那个同科解元周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