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息之后。


    赵烨搂着仍喘息不止的五嫂周昭月，低头侧吻了下她的发顶，“分离一月，大嫂想我了么？”


    周昭月一赧。


    她整个人都被皇帝小叔抱着，被褥底下纠缠，皮肤下每一寸战栗与心头乱撞的心境都让她无法否认。


    “想！”


    “臣妾想念陛下！”


    听到满意的答案。


    赵烨餍足地笑了，宛如吃饱喝足的猛兽，他埋头在汗涔涔的脖颈上猛吸一口，“朕也想大嫂，月儿，方才朕发挥的你可还满意？”


    出嫁前教**嬷嬷说过，男人只要到了床上，什么话都能说得出。


    不要脸。


    没下限。


    周昭月挨在枕头上的皮肤已经红到不能再红，视线又羞又嗔怪地看着人。


    赵烨心下一动，钳住她的下颌拇指在红润凝水的嘴唇上抹了一把，“大嫂，曼妙横溢，如同三月春露，朕取之不怠用之不疲，朕也觉得方才没发挥好，不如咱们再来……？”


    第二日。


    赵烨破天荒睡到日上三竿。


    后日便是翼王赵晖正式下葬的日子。


    满王府的白幡，盖不住一室春情，廖凤梧如临大敌般派人守着翼王妃院子，连热水都要亲自送进去，生怕从宫人口中听到点什么龌龊的风言风语。


    幸好。


    元晟帝没像他老子那般，赖在美人床上没完，没到午时人就已经收拾停当从翼王妃房里出来了，见廖凤梧素白的脸便秘似的在院中站着，赵烨纳闷道：“廖大监怎么了？”


    “朕与长嫂的事，不是与你说过？”


    “陛下……”


    廖凤梧欲言又止，最终没办法道：“陛下，是周婉棠周将军，清早便在门口守着，现在人还没走呢！”


    小叔子睡大嫂。


    亲哥还没出殡呢。


    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在殿外守着？”


    赵烨颇为诧异，“她是有什么要事要跟朕禀报么？”


    他跟周昭月的事，早晚要让周家知道，人都是自己的了，赵烨根本不在意，但对文坛泰斗的周家，他还是比较尊重，能温和解决最好，不能……


    爱咋咋地。


    “叫她进来吧！”


    话音才落。


    廖凤梧面色为难，语气颇有语重心长的意味，“陛下啊……翼王怎么说都是您的血亲，后日便是他下葬的日子，您即便心意翼王妃非她不可，可……”


    可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皇室丑闻来。


    话不用说尽，赵烨已然明白。


    “那行吧……”


    他撇撇嘴，想起那张与周昭月一样的英气脸庞，心里滋味有点奇怪心虚，“那朕从后门走，你盯着点，别叫周婉棠闹出事情来！”


    廖凤梧一口气松了老长。


    连连道：“内臣晓得，内臣晓得！”


    翼王出殡在即。


    满王府的奴仆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赵烨行走各处，都宫人跪下行礼，他先去到灵堂给翼王赵晖点燃一炷香，猛然想起，昨日光顾着那点事，竟是忘了昭义王世子赵恪升的那封信。


    “殿下……”


    灵堂内，费庄与张崇武他们絮叨没完地在哪儿忆当年。


    赵烨走到一角拆开信封，信上就六个大字：康妃遗体受辱！


    这六个字宛如钢钉，顷刻将赵烨饱餐愉快心情全干没，他一人矗立角落，几乎气笑了：***！齐世庸！敢拿原身死去十多年的母亲金身做文章，那日后就别怪他赵烨卑鄙！


    “陛下！”


    翼王宫内臣太监近前禀报，“椿萱殿那头又闹了，齐世子在衙门那头也有些挺不住了，您看……”


    刚好一肚子邪火。


    赵烨将揉碎纸团扔进炭盆，厉声道：“摆驾，椿萱殿！”


    才跟周家女将闹了个半红脸的廖凤梧，翼王妃殿前事了，就跟进追随元晟帝身边，椿萱殿距离十步，廖凤梧冷下脸来，提醒道：“陛下，齐闻韵背靠齐家，她又是翼王生母，若是处理不好恐遭翼王旧部不满，您……”


    “放心！”


    **儿子的女人。


    有何可惧！


    赵烨抬手推门而入，椿萱殿内洒扫太监见皇帝亲临，纷纷软了骨头跪倒一地，“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回廖凤梧跟着，赵烨不能像前几次那样随心所欲。


    索性站在院中，冷着一张脸，“去告诉齐太妃，朕来了，叫她移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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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正满脸哀容，仿佛老了十岁的齐闻韵听说是赵烨那个混账来了，哭天抹泪都顾不上了，两步跑出来见赵烨与一个熟悉的人站在殿外，满心憎恶达到顶峰。


    “元晟帝！你还敢来见哀家！”


    齐闻韵宛如疯了，尖利的指甲照着赵烨的脸脖子飞扑过来，赵烨退后一步，齐太妃被廖凤梧一把拦下，太监的手如同老虎钳死死掐着齐太妃脉门，叫她半分动弹不得。


    “齐太妃！”


    倏地，熟悉又令人恐惧的声音响起。


    “多年不见，您的性情可是一点没变啊！”


    廖凤梧惨白的脸笑容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阴冷，顷刻叫齐太妃定住动作，外突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你、你是廖凤梧！”


    “你是先帝身边总领太监廖凤梧！”


    齐闻韵混迹后宫的时候，后宫里又多少妃嫔死在这个太监手里，又有多少党争大臣被他亲手灌下毒酒，令人恐怖的往事纷至沓来，齐闻韵面露惊恐。


    可下一秒，她就指着元晟帝赵烨破口大骂道：“廖凤梧！你乃先帝心腹！为何要效忠这丧尽天良的小畜生！你可知……你可知……”


    “可知我儿翼王权柄被他侵占一空，他辱兄嫂，还、还与大嫂私通！”


    “你竟然效忠他，为他办事，你就不怕先帝从棺材里爬出来跟你索命吗！”


    权力争斗，不外乎胜王败寇。


    对于元晟帝的指控，廖凤梧根本毫不在乎，他道：“内臣不晓得先帝该如何指摘奴才，倒是奴才觉得，如若先帝在天有灵，能见到当年冷宫九皇子能将濒临江山一肩力扛，没准先帝会夸奖奴才还说不定呢！”


    “你你你！”


    “你什么你！”


    赵烨一把抓住还要挠人的齐闻韵，冷声道：“大邕皇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朕与长嫂情投意合，朕有什么不对！”


    恰好此时。


    一众翼王旧部，闻声前来。


    都打算前来见见翼王生母。


    张崇义、周婉棠等人听到元晟帝口中的话，震惊万分，如遭雷击。


    就听，元晟帝的下一句。


    “朕不光与长嫂情投意合，朕还要立她为中宫皇后享受天下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