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试牛刀
作品:《穷到吃土?穿越后科举状元我要了!》 从跟王三建立友谊的小船开始,周毅日常说话便刻意放慢速度,一般的时候除了慢点与正常孩子无异。
可他的速度太慢了。
给许素兰听得两眼直瞪干着急。
“娘,我说我想去趟县丞大人王大人家的宅邸。”
“你要去县丞大人家?!”许素兰被儿子的话吓得够呛。
他们普通农户平日能接触最大的官,便是村里管赋税的里正,县丞是什么?那是只在戏文里听过,这辈子想也没想过,天边上的人物。
“儿子,你是不没睡醒呢?”
许素兰道:“咋大白天说胡话呢!”
“娘,我去县丞大人家真有事!”装着二十六岁灵魂的六岁周毅,再次体会何为人微言轻,“娘你就带我去吧!”他跟许素兰絮叨一路。
买完了俩姐姐的布料,篦子油,他爹的腿伤药,半个西城逛完了,周毅还在墨迹。
见儿子来真的,许素兰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周毅,“儿子,你跟我说实话,去县丞大人家干啥?我可不像你爹你姐那么好糊弄,两句好话被你哄得找不着北。”
“你要是不给我说实话,甭说县丞老爷家,就是这城里轻易都不会再带你来!”
知子莫若母。
他们二房,谁都能被周毅糊弄过去,唯独他娘。
周毅无奈,将胸口闷到发热的纸张掏出来,对着图画慢慢悠悠解释,许素兰听完神情宛如惊雷加身,好半晌才回过味来,舌头比他儿子还硬,万般吃惊地说:“儿、儿子,你是说你研究出造凌河桥的新样式?是为官府悬赏那一百两银子?”
“是的娘亲。”
周毅乖巧地点头。
“哎呦我的亲娘四舅老娘,让我缓缓……”许素兰险些站不住,被周毅扶着到商铺附近墙根下坐着,又过了会,一口气喘匀她才继续说:“你这画上的石桥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就是这……儿子,咱们能行吗,别被拖进大牢打个几十大板,要那样咱娘俩小命就全完了。”
“不会的,镇上悬赏告示,王三公子都给我念了,并没有一经不合适就要挨罚这一条。”
未免露馅,关于识字周毅全往王三一个人头上推。
就连图纸上都一个字没有,全是图画。
“你、你确定王家宅院的人不会将我们打出去?”
“不会啦,娘亲,王大人爱民如子,他的家仆岂能如恶狗,欺辱咬人呢……”
娘俩几经打听,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凌河镇县丞王清源家后门,到了王宅门口,许素兰腿肚子转筋害怕到压根不敢动,还是周毅两步跨到台阶上,敲开了王家的后门。
“谁呀!”
周毅太矮,门房挤出个脑袋,掠了一眼衣着寒酸的许素兰,眉头皱了一下,“咱们宅院不收自卖其身的!你去别家吧!”
许素兰既怕高门大户吃人。
又惦记儿子说的一百两赏银子,硬着头皮说:“那个、那个我不卖身。”
“不卖身,咱也不接济要饭花子穷亲戚……”
门房语气不善,说着就要关门,门板好像被什么阻了下,低头一看是个豆芽菜般的小孩儿,房门还没撵人,周毅便抢先张口,“我认识你们家王三少爷,是他朋友,劳烦通传一声说他的新朋友在门口等他。”
“朋友……?”
说着,门房将周毅上下扫了个遍,眼神比刚才看他娘还鄙夷,“别闹了,俺家少爷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县丞老爷的儿子能跟庄稼汉的孩子做朋友?
还什么新朋友。
别闹了。
简直比戏文还招笑。
“有事没事,没事我关门了!”
“大中午的扰人清静!”门房作势要关门,倏地眼皮子地下却怼过来一沓纸张,门口小孩儿不依不饶说:“我真的是你家少爷的朋友。”
“这是你家二公子的字迹,你总认得,便是不叫我们进去,那也请把这些拿给三公子看!”
“帮帮忙吧!”
稚嫩童声,孩童的脸不似说谎,再加上,那纸张上的确字迹工整好看得不像话。
管家已有松动,接过纸张,说:“那我就拿进去试试,要上头责怪下来,老子指定给你们送笆篱子里去!”
碰地一声大门关上。
许素兰重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手便死死掐住周毅耳朵,“兔崽子,差点没吓死你娘!”
紧接着又是两脚,“我也是昏了头了,任你的性子胡闹!”
事实证明,多雄壮的男人,小时候都不免被亲娘揪耳朵。
“哎!娘娘!疼!”
“疼你他娘也给我忍着!”
许素兰提着周毅便走,急的周毅直叫再等等,可最终却全被许素兰暴力压下。
王家内院。
王燕亭正在石亭算账,不远处家里下人就跟鬼打墙一样,在那儿来回转圈,几次落笔都差点错了,王燕亭皱眉道:“你有什么事吗?”
门房一顿。
登时在心里暗骂,怎地就信了那小叫花子的邪。
他哆哆嗦嗦,弓腰将一沓纸递到二少爷跟前,觑着王燕亭脸色道:“二少爷,方才门口有个小孩儿说是三少爷的朋友,叫我将这个拿进来给三公子看,可三公子……”
老三王若晖,正在面壁思过。
“三弟的朋友?”
王燕亭还从未听说自个弟弟有什么朋友。
但纸张上字迹马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不是前天他在府衙抄写的凌河造桥登记吗?
那天三弟叫他弄凌河桥事宜,他就觉得蹊跷,抄写工整的纸张,再拿到手里背面却画满了图画,从笔触勾勒上就能看出,画画的人不谙此道,笔画构图稚嫩得很。
但也正因为笔锋稚嫩,构图十分简洁,叫人一眼便能看出执笔者的目的。
第一张纸,是石桥样式。
第二张纸,是建造石桥过程。
第三张纸,则是造桥注意事项。
第四张纸,上面画了发大水,洪水冲毁村庄的景象,但石桥依旧稳固如初。
王燕亭大脑不禁嗡鸣阵阵,整个人呆立当场,他眉眼不可置信地将几张纸来回翻看,然后猛地一抬头,朝着门房道:“人呢!”
“什、什么人?”
站了老半天,门房老早被太阳晒晕了。
王燕亭又吼道:“我说送这纸张来的人呢!不是说有个小孩,那小孩儿人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