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个落枕引发的惨案

作品:《穿越皇宫贵妃娘娘她又上吊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一个消息便插上翅膀似的,从瑛贵人宫中飞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各宫主位的妆台前。


    ----瑛贵人病了。


    据说,是昨儿在御花园吹了风,又动了气,回宫便发起热来,夜里更是头疼难忍,说了一夜的胡话。


    清芷宫里,苏凝晚被宝珠伺候着,用一柄小银勺,慢悠悠地舀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


    她的脖子经过一夜的休整,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转头的时候,不再像个生锈的傀儡了。


    “娘娘,您听说了吗?”宝珠替她布菜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瑛贵人病了,听说是风寒,今日的晨省都告了假。”


    苏凝晚舀着莲子羹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宝珠。


    “风寒?”她皱起了眉。


    宝珠以为自家娘娘是在思索其中关窍,连忙点头:“是呢,说是病得还不轻,太医都去瞧过了。”


    【系统,】苏凝晚在脑海里忧心忡忡地问,【你说,这算工伤吗?昨天团建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就病了。要是算工伤,她能申请带薪病假吗?这绩效还算不算了?】


    系统的机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根据本系统对宫斗模型的分析,此类“病症”通常为战略性武器,而非生理性故障。简单来说,她在演戏。】


    【哦......绩效碰瓷啊,这个我懂。】苏凝晚恍然大悟.


    她摇了摇头,舀起一勺莲子羹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对宝珠说:“知道了。那……回头你从咱们库里,挑点东西给她送去,就说我说的,让她好好养病。”


    宝珠:“……是,娘娘。”


    此时瑛贵人的宫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殿内的窗子都关着,光线昏暗,更显得气氛沉闷。


    她斜斜地靠在床头,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一张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却没什么血色。


    “娘娘,柳妃娘娘来看您了。”锦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瑛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光,挣扎着便要坐起来。


    柳妃款款而入,身后跟着的宫女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脸上未施粉黛,更显得温婉清丽。


    “妹妹快躺下,”柳妃一见她要起身,连忙快走几步,按住了她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责备,“你这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


    她自然地在床边坐下,从锦绣手中接过一个白瓷盅,用银匙搅了搅,一股清甜的燕窝香气便散了出来。


    “这是我小厨房里用文火慢炖的血燕,最是滋补。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柳妃舀起一勺,动作温柔地送到瑛贵人嘴边。


    瑛贵人眼眶一红,“劳烦姐姐挂心了.....是妹妹没用,不过是吹了点风,就病倒了。”


    “傻妹妹,”柳妃放下瓷盅,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叹了口气,“你这哪里是风寒,分明是心病。”


    她屏退了左右,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这才握住瑛贵人的手,轻声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好,没能护住你。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受了委屈。”


    瑛贵人被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姐姐,我……我只是不甘心!那个苏凝晚,她到底有什么好?粗鄙无礼,目无君上,陛下为何就偏偏......”


    “嘘----”柳妃将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摇了摇头,“妹妹,你看事情,还是只看在了表面。”


    她顿了顿,“你想想,陛下为何会对凝妃一句不懂事的抱怨,那般上心?”


    瑛贵人含着泪,茫然地看着她。


    “因为新鲜,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循规蹈矩,温良恭顺?可偏偏出了她这么一个异类。男人嘛,尤其是陛下这样的天之骄子,总是对没见过的人和事,多几分好奇心。”


    她看着瑛贵人若有所思的神情,微微一笑,“所以,你越是端庄,越是委屈,就越显得她那份真性情,难能可贵。”


    瑛贵人咬着下唇,眼中的茫然逐渐转变成了不甘和愤恨。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所以,妹妹,你这一病,时机恰到好处。”


    “姐姐的意思是?”


    “你这一病,便避开了她的风头。也给了陛下一个冷静下来的机会。”


    “陛下会想,昨日是不是对你太严厉了些?你病得这么重,是不是也有他的缘故?等他心中有了这份愧疚,再去看望你时,自然就会多了几分怜惜。”


    她凑到瑛贵人耳边,“妹妹,这后宫争宠,有时候,弱比强更有用。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你如今这副模样,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心软?”


    瑛贵人的眼中,渐渐亮了起来。


    “姐姐……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柳妃满意地笑了,她站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恢复了那副端庄温婉的模样,“你好生歇着,拿出你最好的模样,等着陛下便是。”


    说完,她便带着宫人,悄然离去。


    瑛贵人躺在床上,满心满眼都是对皇帝即将到来的探望的期待。


    她等了一个上午,又等了一个下午。


    从满怀期待,等到心焦气躁。


    眼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殿外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为她响起。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殿外终于传来通传声。


    “李总管到----”


    不是“陛下驾到”,而是“李总管到”。


    瑛贵人的心沉了一半,但脸上依旧强撑着恰到好处的病容。


    李德全领着两个小太监,捧着一堆用明黄锦缎包裹的赏赐物,走了进来。


    他依足了礼数,隔着一段距离便微微躬身:


    “给瑛贵人请安了。奴才来迟,贵人可千万别怪罪。”


    瑛贵人挣扎着想撑起半个身子,声音虚弱:“公公言重了......不知公公前来?”


    “陛下心中挂念您呢。”


    李德全打断了她的话,他侧过身,让身后的小太监将托盘里的东西展示出来,“陛下听闻您身体抱恙,心疼得不行。特意让奴才从私库里挑了这几样顶顶好的东西给您送来,您瞧,这千年的人参,上好的鹿茸,都是有钱也难买到的。陛下说了,务必让您好生将养着,切莫多思。”


    瑛贵人看着那些珍贵的药材,心中那沉下去一半的心,又浮上来一点。挤出一个笑:“臣妾...谢陛下隆恩。只是不知,陛下他.....”


    “唉,”李德全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贵人您有所不知啊。”


    “不是陛下不想来,实在是……前线军饷的奏折,在御书房堆得跟山似的。事关苏大将军的粮草调配,那可是军国大事,半分也马虎不得。陛下一整日都没怎么合眼了,这会儿还在灯下批着呢。饶是如此,心里还念着您,这才特特地遣了奴才来。”


    她放在锦被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李德全将赏赐的珍贵药材一一清点,又对着彩雀细细嘱咐了用法和忌口,每一个细节都关照得无微不至。


    做完这一切,他才躬身告退。


    偌大的宫殿,只有桌上那堆价值连城的药材,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娘娘……”彩雀端着那碗早已冷透的燕窝,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您看,陛下还是关心您的,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来……”


    瑛贵人目光落在彩雀手中的那碗燕窝上,又移到桌上那堆药材上。


    许久,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充满了说不出的悲凉。


    “关心?”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慢慢地坐起身,看着彩雀,一字一句地问,“他是关心我,还是在告诉我......我的这场病,连苏家的一车粮草都比不上?”


    彩雀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您慎言!”


    “慎言?”瑛贵人像是被这两个字刺痛,她猛地抬手,一把挥落了彩雀手中的瓷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