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以势压人最为便捷

作品:《娇娇外室一笑,男主被钓疯了

    医馆里能说话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青葙带着他去了诊室,留了阿九在跟前支应着。


    十三送了茶水进来,轻轻摆放在桌子上又退了出去,却没有走远,在外面门口守着。


    “想问娘子一声,舍妹伤的那么重,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归家?”


    原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她还以为又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随时都可以,开的药继续吃着,吃完了就差不多了。”这也是个祖宗,青葙也不想她一直在医馆里待着。


    “先前差点连性命都丢掉了,我听说伤到了内里,短短时日怕是好不了的。少说也得百日吧?”


    青葙看着他,他也看着青葙,很认真,仿佛是在说一件特别郑重的事情。


    末了,青葙先笑出声:“原来二公子比我还懂,倒是眼拙了。既然二公子懂,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将人接走吧。”


    徐晏想干什么青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是他不能把自己当傻子一样听不懂人话。


    “徐二公子!”青葙加重了语气:“我这里是医馆,不是客栈,不是说给钱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的。


    我是个大夫,关于伤患的情况我要实事求是。”


    她感觉到徐晏想让徐华容在医馆里多留一段时间,是想拖延回去的时间。


    他想干什么是知道了什么?


    跟徐华容有关?


    青葙猜不透。


    但不管哪样,徐华容都是烫手山芋,不能留在她手里。


    “或者,”她从袖子里摸了一把刀出来,拔开刀鞘丢了过去:“二公子不如直接去捅她,留一口气就行,我必定保住她性命,让她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都没问题。”


    “你!”徐晏第一次被一个人气的发笑:“我觉得,青葙娘子是个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说,你觉得小小的安和堂还有你一介寻常的妇孺,能跟我城主府相抗?”


    徐晏以前最不喜欢他大兄以势压人,但此刻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以势压人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


    他大兄刚刚离开,他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他也不想,但是奈何对方油盐不进。


    青葙深呼吸一口长气:“徐二公子严重了,升斗小民如何能大放厥词与城主府相抗。


    既然二公子发话,那梁大夫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过,我一个大夫,身份低微,惹不起你们徐家任何一个人。想要她老老实实的在医馆里养伤,徐二公子最好跟她说清楚。


    她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非要往外跑,我是看不住的。


    还有,她如今伤势虽然算不得全愈,但也好了七八分,早就没有了性命之忧。


    如果公子真的是心疼这个妹妹,最好自己想法子护住她,我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如果二公子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不如现在就带人来抄了安和堂,一了百了。”


    徐晏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总归是不如徐乾那种老手有气势,青葙稍微强势一些他就软了下来。


    “好!”


    得寸进尺这方面青葙比他更老道一些,当即就取了笔墨给他:“口说无凭,二公子还是写下来吧。我人微言轻,稍微不慎小命就难保,想活着只能如此了。”


    徐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遇到这样的人。


    俊秀的脸上挂着难以置信,随后抬手捋了袖子像刚刚两人说的写了下来,甚至还掏出自己的私印盖了上去。


    他从未见过这样谨慎的人。


    结束之后,他歉意的拱手:“打搅了!”


    青葙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慢走不送。”


    徐晏一脚刚刚跨出门槛,就听见身后有瓷器砸在了地面上。


    哪怕有他写下的“保证书”,青葙依旧特别特别的生气。


    这什么鬼世道?简直就是人不如狗。


    不是这个来威胁她,就是那个来威胁她。


    徐晏并没有直接离开安和堂,而是去看了徐华容。


    徐华容趴在竹床上看见他进来懒洋洋的翻了个面,阴阳怪气:“啊,终于有人记得我了,我以为你们把我丢在这儿就不管了,活着也当我死了呢!”


    徐晏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话中之意,手轻轻的一抬,在跟前伺候的人就全部都退了出去,跟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口。


    “怎么会?只是近日家中事情太多,即便是我也有些分身乏术。”他们只有兄弟二人,他大兄不在了,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他身上。


    徐华容下地,缓缓的走了几步,拉开了后边的帘子,伸手轻轻的推开了窗柩:“大兄,真的死了吗?”


    “嗯!”


    外面温热的风迎面而来,吹的她心生不喜,随即啪的一声又将窗柩合上,转脸看着徐晏:“怎么会?他武艺那么高强,身边的人也是一等一的厉害,怎么会死呢?”


    “是啊,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人还是去了。我一直觉得他行事过于张扬,偏偏爹就喜欢他这样。


    这样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防不胜防。”徐晏看着徐华容:“阿妹当以此为戒。”


    中毒,被利器穿透腑脏,连了慈大师都束手无策。


    停灵七日,整个云州城来回的被翻了好几遍,但凡有些许可疑的人全部都进了大牢,但是徐晏清楚,那些人都不是。


    死了的人找人验过了,属于死士,从未有人见过。


    逃走的那个身受重伤。


    云州城关了七日,只能进不能出,为的就是搜查可疑之人。


    他们先是抄了所有药铺里可以治疗外伤的药,随后又抄了退烧的药,断了对方的活路。


    可是迄今为止一无所获,不得不开启城门,


    再继续关下去要出乱子了。


    “二兄这话说的有意思,我一介女流之辈,与人素无龌龊,又无争斗,与大兄全然不同。


    我要如何引以为戒呢?”


    徐晏说不过她:“总之,这段时间乱的很,你不要胡乱跑,好好待在这里养伤。不管是家里还是梁府都是是非之地……”


    “难道躲在这小小的医馆就能置身事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