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悦
作品:《穿到民国被偏执大佬标记了》 黑色道奇内,狭隘的空间内,闻景坐在傅祈身边,他看着默不作声的男人,心中在想是继续保持沉默还是说两句。
“在这里做什么?”
正在纠结犹豫阶段,对方先开了口,傅祈双腿交叠,一只手叠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无比慵懒的搭在后座背椅,他说话时音线不高,不疾不徐,却在无形中形成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罩在人头顶,闻景耳膜一震,沉了几秒,低声道:“跟朋友出来玩。”
“朋友。”
傅祈淡声重复一遍,他直视前方,透过车前反光镜看到身边少年崩紧的身体,虽然他一直在极力的适应。
“你很怕我?”
傅祈忽然转变话锋,继而转过头看着他,闻景心里一嘀咕,他怕个毛线 ,他这不是在琢磨,穿到这封建时代,他一个小辈看到长辈该用什么姿态迎接嘛?
难道他要直视对方眼睛,大呼小叫?世家子弟当很守礼节才对。
可眼下,他身边这个充满霸道气息的男人,对他问这个不知是何意。
闻景斟酌半天,装的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哥哥说,二叔很厉害,让我定要尊敬您。”
傅祈听完,眼皮略微抖了抖,这孩子当时在庙庵时可不是这个模样,现在是装给谁看?
他凑近,盯着闻景,扬眉朗声道:“我一直在找你,那日大雨以为你出了事。”
这倒是真的,闻景在庙里身体将要分化,所以才会出现那种躁动不安,他给他包扎完后,闻景就跑了,事后让宋记去周边村子找,也是毫无头绪。
闻景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回望,看着傅祈这张脸,月余前的画面不断在脑中重合,他是那个受伤的男人!
闻景睁大眼睛,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当时他浑身是伤,身上脸上都是泥水血水,现在干干净净,一身军装,英挺霸气,与那日判若两人。
闻景张嘴,眼底惊讶与局促并行,傅祈忽然一把捏住他下巴,强迫他与之平视,那缭绕的白檀气息缓缓充斥车间,闻景觉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晕眩脱力,他双手在衣袖间死死握紧。
傅祈与他一息之距,锋利深邃的眉眼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忘了?”
闻景呆傻模样,令他心中一沉,他腾出的手探到闻景腹部,隔着|衣|物缓缓而下,闻景差点失声叫出来,傅祈满意的看他面色惨白,不轻不重的点着:“现在呢?”
“我想起来了,二叔。”闻景身子在白檀香的沉郁中本能的瑟缩,他身上的玫瑰香开始往外溢,却无法盖过那逐渐醇厚的檀香味,身体最深处颤|抖着竟有一丝被压制的臣服之意流出,他的身体每当遇到傅祈,就会被牢牢攥住,这感觉令人心惊胆颤。
他知道傅祈是因为上次庙中他无意间冒犯了他,而报复,他当时只是无心一跌,现在命门被人控制,闻景看了眼前方开车的宋记,对方全神贯注根本就当身后是空气,他头皮一麻,脸上要滴出血。
偏生这车空间有限,傅祈看戏似的不松手,好像一下下点在柔然的花瓣上,闻景想后退却已经抵在车座位上无法挪动,傅祈倾身而下,闻景被他|逼得退无可退,但知道眼下跟傅祈弄僵,对他不会有任何好处。
于是眼底含泪,怯生生:“二叔,我上次不是有意……”
傅祈看他面色委顿,原本风轻云淡只想逗逗,如今体内却是暗潮涌动,那白皙面颊,漆黑瞳眸,横波闪烁,闻景仰着下颌,楚楚可怜,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这弱小无助的姿态无意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只是,在他上车前,闻景身上有另一种果香味,作为[谜],傅祈知道那是什么。
“你跟朋友来这里玩什么?”
闻景宕机,心中想骂人,他怎么问话那么跳脱,又绕到刚才的问题去了。
他跟沈郁扬是来查案的,可他并不打算说实话,便脑子一转,“我还不太熟悉海川城里,就随便转转,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前方宋记听了,微微摇头,这孩子以为司令是谁,那么好忽悠?
傅祈听了,忽而一笑,“你下去。”
车子“匡”一下停住,宋记后背冷汗涔涔,麻溜道:“是,司令。”
闻景惊诧,这人求生欲那么高,他还以为傅祈是让他滚。
跟着傅祈那么久,宋记知道傅祈一直过着无欲无求的铁血生活,但这一切似乎在这个少年出现后就发生改变,司令身上常年不见的信香又爆发出,他是中庸,根本抵抗不了,本能就想跪下。
打开车门一刹那,宋记偷偷呼口气,太压抑了,司令的威压太可怕,不让他开正好。
车内,很快就剩下他二人,空间还是那么大,闻景却能感到比之前更加迫人的压力,这个傅祈到底想干什么?
玩人也讲究场合。
“哗啦”车玻璃前的白色纱帘被拉上,车内瞬间陷入昏暗,闻景单手摸着车门把,却发现根本打不开,车门被锁死。
傅祈道:“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到长街九号来?”
傅祈说话间已经变换了身姿,他掐着闻景下巴将人连着惯性一把甩下,跟着一腿抵着闻景胸口,一上一下呈钳制之姿,闻景被摔得脑中发晕,心口闷闷的,被他这么顶呼吸都不顺畅,不由开口声音急促:“咳咳,放开,难受。”
傅祈充耳不闻,他不喜欢别人你对他撒谎,尤其是闻景,不给他吃点苦头,他怕是意识不到。
傅祈腿上用力,闻景觉得胸腔都要碎了,脸色涨得通红,拼命挣扎:“我说,我是跟朋友来查案的,咳咳,放手……。”
在压下去,他就要咽气,这男人也太小肚鸡肠。
傅祈闻言腿上依旧没有放松,跟着问:“查什么?跟谁。”
“是一个探长,无意中碰见……”他把断手之事简单说了下,傅祈面色微微一动,最后他松开,闻景大口呼吸,他要死过去了。
心里把傅祈骂了十八遍。
闻景外套在审问间滑落肩头,圆润的肩头一直延伸至精致的锁骨处,那枚猩红的豆大小点便赫然映入眼帘,傅祈原本消散的情绪又被聚拢起来,闻景的腺|体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底。
坤君数量本就稀少,更何况是同性中的坤,傅祈天生对一切都冷淡,不论男女,以往有人为了他的官职给他塞过不少异性坤,可他看了都毫无反应,直到现在,此刻,傅祈明白,他对异性不感兴趣,比起曲线玲珑他更喜欢这种平板精瘦。
“呲啦——”随着一声刺耳尖利的声响,闻景像掉进冰窟一阵凉意,反琵琶扣崩了几颗,那感觉一直持续到半山腰,平坦的山面上路两旁种着鲜艳的花。
迎着车窗外斑驳透进的阳光,花朵徐徐盛放,随着渗进的阳光越多,那两朵花儿的生命力就越旺,傅祈拈着指缝一掐,脆弱鲜|嫩的花朵落入指腹花瓣抖了一地,大片红蔓延着开在山间越发惹人怜。
那股玫瑰香似乎随着绯红标记的逐渐扩散而越发恣意,空气里白檀香也更加浓,两种香味的结合,铺天盖地。
闻景抖了下,双手死死拽着车垫,直到将坐垫上的绒物撕下几缕,一股恶心感自心底蔓延。
“呕”
傅祈冷静看着,上次是在他不省人事,现在清醒着就开始吐了?
傅祈将他脖子一拧,令他脸换了个方向对着前方背椅,静静等他吐完。
闻景连胃都要呕出,傅祈面色淡漠,“不适应?”
这不废话么?
闻景边吐边想起身,傅祈将他摁着,冷笑:“我从不适应别人,你不适应也要学着适应。”
闻景本想装可怜,发现在他面前行不通,索性也不装了,看着傅祈晶亮漆黑的眼底带着不驯:“适应不了呢?”
傅祈倏地笑出了声,坚毅俊美的面色丝毫不在乎:“那就慢慢适应,总有习惯的一天。”
黑色道奇在巷子里上下晃动,开始时的剧烈到后面的缓慢摇晃,当时用来包扎伤口的灰色布条现在正死死箍在闻景手腕间,最后一下他磨着膝盖骨双臂挂着车后座椅头枕上,蜷曲的像个山蛙。
闻景被带进司令府,这是傅祈的私人宅邸,是海川城安全防守的底牌,有司令府在,海川就不会被草莽流寇进攻。
那面,沈郁扬追着黑衣人跑了一会,对方对他“砰砰”开几枪,他躲避期间,人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他停下,脑中一回想,立刻回头像长街九号的租户跑去。
闻景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有无危险,他脑子一热把他丢那儿,现在想来,对方只为了引开他,却并不要他命,这其中多有耐人寻味。
一股脑跑到九号住户,发现连闻景影子都没有。
沈郁扬愣在原地。
闻景洗漱好,另一方土地被摧残的腥风血雨,傅祈端来药瓶,“处理一下。”
闻景羞愤,“不用。”
傅祈拦住他去路,笑的优雅:“我说话你是半点没听进去。”
敢忤逆他,这么多年除了闻景也没第二个人。
不过即便是他,也不可一而再再而三。
闻景一阵吃痛,脸磕在沙发,直到被清理干净,傅祈他放才离开。
那抹微不足道的果香所带来的不悦,来的快,去的也快,闻景生涩的一举一动都令他无比满意,半途而来的怒意就这么被挑起它的人冲散。
回到闻公馆,就见一个人影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沈郁扬?
闻景满是意外,他还记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