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作品:《和摄政王感官互换后》 贺兰彧躺在床上不停颤抖,他虽上过战场,也受过箭伤,但从未承受过今日之痛,浑身冷汗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疼得他已经晕厥过去,又疼醒一次。
御医连诊数日都没能断出结果来,只能给他煮了些安神散之类的药物暂且麻痹身体。
此事连小皇帝都又惊动了,他一进来就见贺兰彧面色惨白,发丝都混着汗水粘在脸上,兴安在旁拿着毛巾不断帮他擦着汗。
几个太医凑一块儿连连叹气,若是有伤他们可以治伤,有病可以治病,偏偏摄政王无伤无病,没来由得疼痛。
外头和尚道士围聚已经念了七日,依旧没能抵消这次的怨念,贺兰彧整整躺了七日,整个人昏昏沉沉,手臂震颤疼痛难忍。
“叔父,要不搬到朕的寝宫和朕一同居住吧?朕的寝宫定然没有怨鬼缠绕。”
贺兰彧艰难地握了握他的小手,扯出一抹笑,“叔父怕他缠上了我,届时又缠上你。”
搬家根本没用,他已经连搬数个寝宫,他走到哪,这只鬼就跟到哪。
他是大人,受些苦楚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小皇帝年幼,耐痛力没那么强,若是什么刀剑箭伤,恐怕是真要活活疼死的。
“宏儿,叔父要不行了。”
“以后这万里江山就交给你了。”
让他死吧。
他不活了。
反正当摄政王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等他死了,他也是鬼,还是怨气更重的厉鬼,他倒要看看是哪只流氓鬼又害他,又馋他身子的。
“叔父……”小皇帝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哭得眼睛通红。
“叔父,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若是能熬过此劫,朕发誓,朕一定虚心求教太傅学问,再也不逃课了。”
贺兰彧被感动了,但是不多。
这小崽子鬼主意多得很。
“那你先背一篇永熙治要听听。”
小皇帝卡住了,也不哭了,抽抽噎噎的,呆愣地看着他,随后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朕现在就去背。”
贺兰彧有些不爽。
为什么感觉嘴里的酒味儿也越来越重了!!像是军中庆功时才舍得喝的那种烈酒!
“为什么每日辰时、酉时,本王都能感觉到有清凉的药膏涂抹?”
“莫非有两只鬼,一只怨鬼意图加害本王报复本王,一只色鬼贪图本王美色,为本王敷药救治?”
“慧远大师,它在搂本王肩膀,它是不是想亲本王?你告诉它,本王允许它轻薄,只要它快些将那只暗害本王的怨鬼弄死。”
慧远大师眼皮抖了抖,并未言语,继续闭着眼睛念经。
*
蔡尚使用陆瓒计策,不肖半日便攻下广魏,羌戎节节败退,落荒而逃,自此被羌戎夺走的陇西九郡已全部归于大周。
庆功的宴席开了三天三夜,睁眼就是喝,喝醉了接着睡。营帐内外仰面而睡了一地。
蔡尚一直搂着陆瓒喝得醉醺醺,“等这次回京,哥哥带你见陛下,陛下会问你想要什么赏赐,你想好了吗?是要宅院、土地、金银,还是想当个什么官?”
陆瓒呲牙一笑,对上喝多的蔡尚,毫不客气笑道:“我打算让陛下给我赐婚。”
“哦?哪家的小娘子。”
“我想娶你姑娘。”陆瓒毫不要脸地回道。
蔡尚脸上笑容一僵,直接将他推开,“去你娘的,我可爱的蛮蛮哎~爹爹好想你,你快亲亲爹爹……”
蔡尚喝多了,大抵是想到了他的姑娘,直接坐在地上抱着大柱子当成他的宝贝女儿开始哭。
陆瓒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还真是一出铁汉柔情。
这时,甘奉抱着酒坛子跑过来,脸颊生红,显然也有了醉意,“那我要钱!然后把我爹娘都接到京城。伯玉!我有个妹子和我年岁相当,长得跟天仙似得……”
“谢谢,不娶。”陆瓒直接绕过他试图搭上的肩膀,“我要辞官告老还乡。”
“嗯?你说什么?”甘奉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人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还什么乡?
陆瓒将他扶到一旁,独坐饮酒,那小皇帝和摄政王应该会同意他返乡的吧?他本来就是征兵征出来的,现在仗打完了,该放他回家种地了。
他可不想留在京城。
万一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他仰脖倒酒,细细长长的酒液入喉,他斜眼瞧了下蔡尚和甘奉抱在一起的画面,忍不住莞尔一笑。
大军在广魏驻守两个多月,彻底将陇西九郡失地收复,将士们养伤的养伤,休整的休整,陆瓒身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连胳膊上的箭伤也养好了许多,只是严老大夫仍不许他动用右臂。
今日校场,诸位兄弟们比武,一个个地呐喊助威,好不热闹。陆瓒看得手痒,他想着严大夫不许他用右臂,他只用左手使枪便行了吧。
说罢他提起那杆枪,将右手背至身侧,一个跃起便上了比武台。
台上正是甘奉,瞧见陆瓒忧心道:“伯玉?你的伤还没好呢,严老大夫可不许你动武的。”
陆瓒笑道:“手痒,我使左手如何?”
众人见他右手负在身后,忍不住哄堂大笑,下面一人突然喊道:“你这是看不起我们甘将军,你只用左手如何打得过甘将军。”
“哦?”陆瓒眉眼上挑,右眼尾下的一颗小痣随之而生辉,光线落在他身上更是难得镀了一层光圈。
“来吧,甘将军。”陆瓒挥舞着银枪直对甘奉,整个人似是发光般站在原地,唇角肆意轻扬。
下面一阵叫好声。
陆瓒太嚣张,纷纷嚷着甘奉赶紧把他打下来。
“好!我可不会放水的。”甘奉也亮出了长剑,眼神微眯,从前练武场上陆瓒一杆银枪打遍军营无敌手,现在他只有一只左手,看来陆瓒的不败传说要被打破了,不过就算是陆瓒败了,虽败犹荣,也不过有人耻笑他的。
练武场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一红一青两抹身影猛地错开,陆瓒手中一点寒芒,枪出如龙,虽用的左手不及右手熟练,但依旧是又快又稳。
甘奉原还想着照顾伤员放水,却被陆瓒几枪激出了胜负之欲,手中青釭剑握紧,也使出了全番力气,甚至逐渐多了几分力不从心。
日头晒得甘奉额头出了一层密汗,眼看着招架不住,然而对面的陆瓒却是气定神闲,脚步从容。
比武场下的诸多将领兵士逐渐围堵聚集,连蔡尚也出来观看陆瓒的枪法,从一开始的欢呼喝彩声,逐渐沉寂,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瓒,随着一道金鸣交错声响起,甘奉手中长剑被人挑落在地。
甘奉叹了口气,表情有几分无奈,“我败了,甘拜下风,伯玉,你真神人也。”
他甚至能感觉到陆瓒都没出几分力气就把他打下阵来。军中将领众多,单论武艺,甘奉自诩佼佼者,但对上陆瓒简直是太上老君炼丹炉边的煤炭对上齐天大圣。
“承让,承让。”陆瓒手中长枪拄在地上,枪头红缨迎风而动。
“甘将军,怎么回事?是不是没使出全力?”
“莫不是放水了?”
“怎得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上啊!”
底下人心不服,各个觉得甘奉放了水,否则陆瓒单一只左手,甚至还有伤在身,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就赢了甘奉。
甘奉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把那些个叫他使出全力再战陆瓒的全骂了一遍。
他哪里是没使出全力,他都快拼命了,偏偏陆瓒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
“你行你上!”甘奉气得捡起地上的剑,朝下面嚷嚷一声。
“我上就我上。”
有一手持大刀的汉子上来,要单挑陆瓒。
陆瓒右手轻抬,做了个[请]的动作,潇洒肆意,那大汉许是粗人没见过这样的礼仪,脸色一红,也学着他样子蹩脚地行了个礼。
“我是不会放水的,陆将军,你小心我的大刀了。”那汉子说着便冲了上去。
陆瓒手中的枪调转一个方位,同他斗了起来,手中动作飞快,一下打在他的刀上又将其提起,“刀速再快些,手要抬高,小心我的枪,后腰去躲,脚步……”
那大汉分明是与他比武,没两下子就被陆瓒看出功夫漏洞来,反倒被人指点起来,最后还是一枪被陆瓒挑下台去。
这大汉脸色通红,虽败于陆瓒,却朝他拱手一拜,从一上场第一招他就看出来自己根本不是陆瓒的对手,陆瓒是在故意挑他的漏洞好叫他精进,这他娘的以后战场上要是叫敌人看出来了怕是就交代了,陆瓒现在可算的上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怎么也下来了?”
“是啊,陆将军这般神勇?”
“左手枪还能连挑两人?我试试,陆将军,我来也。”
底下人纷纷跃跃欲试,而看出来门道的诸如蔡尚等人则各个屏气凝神瞧着陆瓒,眼看着上去一个又一个,全被陆瓒三招挑了下来,下面起哄的越来越少。
“我试试。”蔡尚也忍不住手痒,提着大刀就上去。
“蔡将军威武,快杀杀他威风!”
“蔡将军……”
陆瓒笑笑朝蔡尚行了一礼,眼看着蔡尚大刀直劈下来他轻巧躲过,然而等第二招时,他忽然怔住了,手中银枪也摔落在地。
眼看着蔡尚大刀又要落下,就要砍到陆瓒肩头时,蔡尚脸色一变,猛地收足了力气,甚至用了两只手才将出去的长刀拉回,“怎么了?!”
陆瓒僵在原地,脸色难得木然,“不能动了……”
蔡尚上前扶住他,陆瓒这才终于缓过神来,刚才刹那间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一时难以动弹,好似有数万根粗针刺入他的皮肤,直到蔡尚来扶他才缓过来。
“快叫严先生来。”
陆瓒被人扶着又回了府中,其余没能等到和陆瓒比试的各个垂头丧气的,又仰着脖子有些忧心陆瓒的伤。
府中严老大夫细细诊断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你是觉得哪些地方疼?”
想了想指了几个位置,陆瓒又恍惚间回忆起什么,“感觉就像是你上次施针刺我穴位那日般,如万针刺穴。”
甘奉在旁也有些纳闷,“莫非说这痛感还有延迟?数月前施的针你今日才感觉到疼痛?”
严老大夫摇了摇头,“穴位不对,我那日施针是增加他的痛感,看他今日疼的位置,反倒像是减轻痛觉的穴位。”
陆瓒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我也和话本里说的换头术一样,同人家换了身体,你扎我时痛在他身,故而他剧痛难忍,便寻医师减轻痛楚,却又痛在我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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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