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作品:《询心》 清晨,刑侦支队办公室还飘着隔夜咖啡的涩味。闻晴殊将一个印着“老街生煎”的纸袋放在祁劲枭堆满文件的桌上,袋口隐隐透出一股香味。
“喏,你的早餐。”他声音平稳。
祁劲枭从案件卷宗里抬头,眼下带着熬夜的青黑,看到早餐时眼睛一亮。可当他掰开一次性筷子,戳开生煎薄脆的皮,看到里面混合着香菜的肉馅时,表情瞬间凝固。
“香菜馅?”他不可置信地抬头,“闻警官你故意的吧?”
闻晴殊正低头擦拭自己的配枪,闻言抬眼,眉梢微动:“不吃拉倒。排到时只剩这个馅了。”语气平淡,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祁劲枭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嗤笑:“行,行。”他夹起一个,视死如归地咬了一大口,嚼得咬牙切齿,“...算你狠。”
就在这时,闻晴殊拿起桌上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那是他早上带来的。刚喝了一口,他的动作突然顿住,眉头微蹙。
“怎么了?”祁劲枭立刻察觉不对。
“有……怪味。”闻晴殊说着,脖颈已经开始泛起淡淡的红疹。
祁劲枭猛地起身夺过水瓶,凑近瓶口闻了闻,脸色骤变。他一把拉起闻晴殊就往洗手间冲,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人按在水池边,手指毫不犹豫地探进他口中催吐。
“吐干净!”祁劲枭声音紧绷,另一只手已经掏出手机呼叫救护车。
医院里消毒水气味刺鼻。经过检查,医生给出诊断:水中混入的雁落山特有草药“鬼灯笼”,一般是用来治头疼的,其实毒性很弱,但闻晴殊恰好对其严重过敏。
病床上,闻晴殊脖颈上的红疹还未消退,脸色苍白。祁劲枭站在床边,眉头紧锁:“...又是雁落山。”
闻晴殊轻咳一声:“看来有人不想我们继续查江宁安的事。”
“而且很了解你。”祁劲枭目光深沉,“连你对这种植物过敏都知道。”
——
夜深了,街道幽静,街灯昏黄,徜徉凛冽寒风,窗边一道身影拉长,独敞忧悠。祁劲枭独自待在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私人电话。
“小叔,帮我查个人。”他压低声音,“闻晴殊,我要他所有的背景资料,特别是两年前那段境外空白期。”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怎么?终于对下属感兴趣了?看上哪家大白菜了?”
祁劲枭揉着眉心,要不是有求于人,他现在绝对把他拉黑:“少废话。我怀疑他和现在的案子有关。”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前。城市霓虹闪烁,却照不亮他心头的迷雾。投毒案与江宁安失踪案意外交织,而闻晴殊那段空白的经历,像一团疑云笼罩在一切之上。
他想起摩托车后座上那人纤细却柔韧的腰线,想起他清冷声音里细微的松动,更想起病床上苍白的脸色。
“闻晴殊...”祁劲枭轻声自语,“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日凌晨,邮件发来调查结果。闻晴殊的档案确实存在七个月空白,标注“境外交流”却无具体内容。更蹊跷的是,连他小叔那样的人都查不到那段时间的任何行踪记录。
祁劲枭关掉邮件,目光落在闻晴殊空着的工位上。那人今天请假复诊,办公室里安静得让人不习惯。
他拿起手机,犹豫片刻,还是发了条信息:
「复查完了说一声,我去接你。」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这次保证不让你带任何东西了。」
消息发出去后,祁劲枭盯着手机屏幕,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在等一个人的回复。
手机屏幕亮起,闻晴殊的回复简单得一如既往:「好,我在医院门口。」
祁劲枭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路过茶水间时还特意对着玻璃窗整理了下衣领——这动作做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他那辆宝贝越野车确实被宋向江开去盯梢了,不过今早刚还回来。祁劲枭坐进驾驶座,闻着车内还残留着的一股炸鸡味,忍不住皱眉。他特意开了窗散味,这才发动车子。
医院门口,闻晴殊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站在树荫下,脖颈上的红疹已经消退,但脸色仍有些苍白。他看到祁劲枭的车,微微一怔,还是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怎么样?”祁劲枭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语气刻意放得轻松。
“没事了。”闻晴殊系好安全带,目光落在车内,“这车不是回来了吗?”
祁劲枭面不改色扯谎:“刚还回来。再说了,病人怎么能去挤地铁?”
车内一时安静。祁劲枭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状似随意地开口:“你以前在边境禁毒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针对个人的情况吗?”
闻晴殊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声音平淡:“偶尔。”
“那你在境外交流的时候...”祁劲枭顿了顿,装作专注看后视镜,“是去的哪个国家?我有个小叔也想申请类似项目。”
车内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闻晴殊转过头,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他侧脸上:“祁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下属的进修经历了?”
祁劲枭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面上却笑得坦然:“这不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嘛。毕竟现在有人都把手伸到市局内部来了,我总得知道我的队员到底惹过什么麻烦。”
“没惹麻烦。”闻晴殊重新看向窗外,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往事。”
祁劲枭识趣地没再追问。等红灯时,他悄悄从后视镜里打量闻晴殊——那人正微微偏头看着窗外,阳光透过车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整个人像笼罩在一层薄雾里。
“行,不说就算了。”祁劲枭转回目光,语气轻松,“不过下次再有人给你投毒,记得先告诉我你对什么过敏。我可不想每次都这么手忙脚乱地送你去医院。”
闻晴殊轻轻“嗯”了一声。
快到市局时,祁劲枭忽然拐了个弯,停在一家甜品店前。
“等着。”他解开安全带下车,五分钟后拎着个小盒子回来,随手放在闻晴殊腿上,“赔你的。那瓶水是因为给我买生煎才被掉包的,我的责任。”
盒子里是块精致的抹茶蛋糕。
闻晴殊看着蛋糕,又看看一脸“这只是正常上级关怀”的祁劲枭,疑惑,但唇角还是几不可见地弯了弯。
“谢谢。”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心情好了起来,“不过祁队,下次想打听什么可以直接问,不用这么破费。”
祁劲枭被戳穿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那你说,我直接问你会说实话吗?”
闻晴殊打开蛋糕盒子,慢条斯理地拆开塑料叉,如实说:“不会。”
“那不就得了。”祁劲枭重新发动车子,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等你自己想说。”
车子汇入车流,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祁劲枭看着前方,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下次该找什么理由请闻晴殊吃饭——毕竟,套话这种事,总要讲究个循序渐进。
babalababa
这两天感冒好难受,还得体测 统考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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