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作品:《某天成为万人嫌》 四个小时前,卡俄斯王冠,一家名叫K的酒吧。
早上7点半,按理说这个点的酒吧早就关门了,可是没办法谁让这里从昨晚开始就包场了呢?
一群人依旧精神十足的摇着骰子唱着情歌。
在最角落里众星捧月得坐着一名男生,他周围的人都弯着嘴角,或捂腹或抖肩或抹泪笑得很是放肆。
男生身上穿着的黑色制服散了两枚扣子,精致的锁骨若影若现,踩着高级定制的黑色皮鞋,手中将装有琥珀色酒液的水晶杯举起,微微仰头,酒吧内彩色的灯光擦过他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滑到他手指搭着的杯底,折射出的绚丽光芒仿佛是他的指尖开出的七色莲花。
东方明将这一口酒喝完,也轻笑了一声,背向后靠,靠在沙发上,瞥向害自己被嘲笑的人,声音有些哑,语气饱含威胁:“你说什么?”
被威胁的人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似乎也被自己刚才的话逗乐了,强压着嘴角厚着脸皮又说了一遍:“我说,明哥,我高中的时候给你写了九十九封情书,你怎么一封都没有回我?”
东方明似乎对这人的话感到不适,面上满是嫌弃,伸腿就给了说话的人一脚:“少他妈恶心我。”
对方顺势躺进沙发中,嘴中哎呦哎呦地叫着,嘴角的弧度却是越裂越大,他呻吟着说:“哎呦哎呦,明哥打我,我要告诉齐霖,让齐霖知道明哥是个多么自恋的人,自己花钱让人给自己送情书。”
东方明瞥了一眼无病呻吟的许子瑜,凉凉地说:“许子瑜,你想死吗?”
许子瑜立刻坐好,也不再哼唧。
东方明的目光落在摆满酒瓶杯具的桌子上,想起了许子瑜口中那九十九封情书的由来,嘴角不自觉就上扬了起来。
那是高一的下半学期了,也是在一间酒吧里,几人聚在一起闲聊着……
两年半前,LIZ酒吧。
几个少年人还不到能够饮酒的年纪,但是他们要喝,也没人阻止。
十六岁的东方明皱着眉将刚抿了一口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缓了一下才说:“太烧了。”于是对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的许子瑜说:“去。”让许子瑜重点些饮品。
许子瑜却没听见一样没有动静,便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
“想什么呢?”东方明问道。
许子瑜拍了拍衣服,笑着说:“别生气明哥,我就是想着吧我要不要也给你写一封情书。”
这话直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人贱兮兮的说:“怎么,你也痴迷于我们明哥哥的英俊了?”
一阵应景的哄笑。
当时的许子瑜脸皮还没有修炼成功,有些挡不住的说:“不是不是,就是齐霖现在不是你同桌嘛,有些人就求齐霖帮忙把情书塞到你的座位。结果那群不要脸的就借着这个由头总去烦齐霖,齐霖无奈就说要收费才给送。但是吧我最近听说齐霖的妈妈生病住院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他家也没有穷到哪个地步,但是想着能帮就帮一下。”
东方明皱了皱眉,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人指使齐霖?”
许子瑜说:“这件事连陈王母都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想了想他又说到,“他们瞒得可紧了,还把送情书这件事套了层马甲,叫做‘单主下单,让青鸟将书信送往王座’,写情书的叫‘单主’,您的课桌就是‘王位’,齐霖就是那只‘青鸟’。”
“青鸟?”有人笑道,“这个称呼倒是适合他。”
可不是吗?小小一只,整天将他那青绿色的校服像是理羽毛一样理得规规整整,看上去十分机敏,却又常常呆呆地走神。
东方明伸手从堆在桌子上用作摇骰子筹码的一些手表宝石银行卡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许子瑜:“去,先给我写个一百封。”说完之后又加了句“单价给我有多高抬多高,但是不准其他人再指使他了,打扰人学习。”
“诶,说起来。”许子瑜的话拉回了东方明的思绪。
许子瑜继续说:“明哥,那些信你都收到了吗?”
东方明拿起已经倒上琥珀色酒液的被子,微微点头。
可能是得了东方明指示的许子瑜当时出价实在是太高了,又因为许子瑜要求只能为他一个人送信,所以那九十九封信齐霖送的格外认真,许子瑜偷懒随便撕得两张草稿纸也被他专门买了漂亮的信封包装好亲自送到东方明的手上,并偷偷观察东方明的反应——他之前帮忙送信会有人问他这些。
想起那一封封精美的信封,那一个个眼神,东方明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许子瑜看他明哥那荡漾的笑,皮又痒了,明天不活了地大声说:“真的吗?明哥,我都不知道,你对我这么情根深种,我给你写的情书该不会都带回去精心收藏了吧!啊!明哥,放弃吧,我们是不可能的!”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不仅是周围的几人,就连那几个抱话筒互唱情歌的声音都被许子瑜的大嗓门盖了过去。
虽然把信给撇了,但确实把信封带回去塑封收藏的东方明:“……”
东方明嘴角的微笑消失,看许子瑜如同看死人,他说:“许子瑜,你果然是想死。”
许子瑜跪的很快,可他明哥动手更快。
其他几人笑嘻嘻的装模作样上前劝架,实际上却是将许子瑜架起来让东方明更容易下手。其他挤不进中心的人都在热心的帮东方明出主意整许子瑜。
“挠他胳肢窝。”
“来来来,把我鞋扣他脸上,我脚臭。”
“让他夹嗓子唱小情歌,录下来放网上让他火一把。”
众人争打嬉闹间东方明猝不及防间被人迎面泼了一杯酒,立即所有的人都惊愕在原地。
一名看上去年纪不大,穿着侍者西装,他们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侍者,突兀出现在人群中间,面带怒容地拿着一个空了的玻璃杯——刚才他就是拿着这个杯子,将里面满杯的酒泼在东方明脸上的。
两名保镖破门而入,迅速将怒气冲冲准备说些什么的侍者摁倒在地。
少主同学聚会,他们奉命守在门外。这个侍者是他们刚刚放进来的,他推着一个小推车,说是经理让他来送东西。东西他们检查过了,是一些饮品果盘,身也搜过了,没有带危险物品。
可谁知道这个侍者不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去泼客人酒啊,这回他们工作没了事小,被东方家追责他们可就在行业里混不下去了。
保镖表面严阵以待,内心怨声载道,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就重了几分。被摁在地上的侍者不要说反抗了,现在全身上下也就只有眼睛能动了。
东方明坐回沙发,拿着许子瑜递给他的手帕擦拭着脸上以及身上的酒渍,他的身形重新隐入暗处。
许子瑜蹲在被摁在地上的侍者前,声音不见半点刚才的嬉皮笑脸:“你是谁?谁让你来的?什么目的?”
等许子瑜问完,保镖们松开捂着侍者嘴以及扣着他脖子的手。
被放开后,侍者先是猛得咳嗽了两下,脆弱的趴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到身后,像只折翼的小鸟。
他咳嗽间向东方明的角落瞥了一眼,可惜他现在被人压制着,只能看到东方明的皮鞋与裤脚。
他的小动作在许子瑜与保镖眼中十分明显,许子瑜一皱眉,保镖就将侍者的脸偏过来摁住,不准他乱看。
侍者只能啜泣着打着哭嗝回答许子瑜的问题。
他说:“我叫白遥若,是S·D本届特优生,我,我们经理让我来送,送东西,什么,什么目的?我没有什么目的,我以为,以为你们在打架,我在制止你们打架,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许子瑜仔细观察了白遥若的神情,起身对着东方明点了点头。
许子瑜体术很菜,但对这些东西却很是敏感,很少有人的谎言能骗过他的观察,所以东方明很相信他的判断。
东方明仰着脸,右手盖在额头上缓缓按压着,明明闭着眼却仿佛知道许子瑜正在等着自己的指示,抬起左手轻轻挥了挥。
许子瑜收到后转头看向地上的白遥若说:“你可以走了。”说完示意保镖放开他。
白遥若从地上站起来,非常感激得对许子瑜与东方明弯腰鞠躬,表达谢意。
许子瑜皱了皱眉,摆了摆手说:“回去告诉你们经理,你跟他明天都不用来了。”
白遥若震惊的看着许子瑜,眼中泪光连连,声音颤抖地问:“您,您是什么意思?”
许子瑜有些不耐烦,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白遥若心里就冒邪火,看什么都不顺眼,语气也越发暴躁地说:“意思是让你们滚蛋,听不明白吗?”
白遥若被吼了也疾言厉色起来,他指着许子瑜说:“你这个人太过分了!你知道这个工作对我有多重要吗?我要靠着这份工作交学费的。”又转头开始针对东方明:“不要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少主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我白遥若是绝对不会像你这种纨绔子弟屈服的,唔……”
保镖后知后觉的捂住了白遥若的嘴将他拖走,他们额头都被吓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白遥若身上有鬼一样总让他们出错。
白遥若被拖走后酒吧内也没有热闹起来,众人都能看出东方明现在心情极度糟糕,所以都不敢闹出半点动静,连呼吸都放缓了。
东方明按压着太阳穴,他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熬夜,反正自从被泼了杯酒后,他的头就开始疼了起来,侍者刚才的尖声指责刺得他头疼得更厉害,疼到他根本不能理性思考。
他想像往常一样让人报警找律师,通过法律的途径来解决这件事,心底却涌起一股又一股的恶劣残暴的想法。脑中有两个声音在疯狂拉扯。
左边:不行,不能这样做,齐霖会生气的。
右边:齐霖是谁啊?我管他生不生气。
左边:疯了吗?齐霖可比这些杂碎重要多了。
右边:齐霖不过是个阴暗舔狗,求而不得的小丑。齐霖不过是个贫穷低等的特优生,高中时有幸跟我同桌,装乖卖巧勾引自己不成还给我写了上百封情书,他真的好恶心啊。
越来越离谱。
东方明以手握拳锤了锤自己的额头,他现在是真的喝高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东方明怕自己真要变成脑残,摇摇晃晃的起身回去补觉。
其他几人见东方明阴沉着脸走远了,这才大松一口气,互相喊着自己有点头疼,嚷嚷着要回去睡他个一天一夜,王冠塌了都不要叫他们。
大部分人离开,少部分人就地躺在沙发与高档羊毛地毯上睡死过去。
早上8点40,其中一名“死尸”醒了过来,看了眼地上的其他人,笑着踹了离他近的一个人,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离开了酒吧,掏出手机在校内论坛发了个帖子。
【惊!明少主说齐霖恶心】
【有人知道齐霖是谁吗?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直接惹得明少主如此厌恶?楼主不是希鸣学校的人,有人是从希鸣考进来的吗?】-08:43
早上八点半的帖子,正是早八学生刷手机提神的时刻,看到如此尖锐的帖子,还涉及本校风云人物东方明,知情不知情的人都在看到的第一时间点进来发表意见。等齐霖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已经刷了好几千楼了。
学校论坛内:
【惊!明少主说齐霖恶心】
【楼主大气,一点码都不打,祝您死得安详】
【这件事跟希鸣学校有什么关系?】
【楼上是在装傻吗?这都不知道,M他们就是在希鸣读的高中啊。】
……
【大家冷静,楼主疯了,纯属造谣,我在现场,今天在卡俄斯王冠M说的是别人,兄弟间打闹说着玩的,被楼主瞎瘠薄扯到Q头上。我这边正在截图,喷粪造谣的一个都跑不掉哈。】
……
【好像是因为齐霖高中跟M当过同桌,就收费帮同学送情书什么的给M,据说收费很高。】
【楼上说话说一半,你妈分两半。为什么收费?还不是一群不要脸的借此搭讪Q把人整烦了才收的费?还据说收费很高,收的是你的钱吗?出钱的都没有出来说话轮到你在这里喷粪?】
……
【不是,都在争什么?澄清也好,造谣也罢,这帖子这么久都还在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好吗?】
【就是就是,那些洗齐霖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想的。楼主有说是今天说的吗?怎么?你们难不成全天午休跟着M记录他的每一句话?】
……
【其实我一直怀疑齐霖把那些帮忙送的情书都扔了,我高中时让他帮我送了好些信给M他们,约他们见面,用了各种理由,可他们一次都没有赴约,一次不见总不能次次都不见,一个人不愿意总不能人人都不愿意吧,我还用了一些家族上的理由来约也没有收到回复,所以……】
【我是楼上,给大家透个底,我家是做汽车行业的,说出来大家都知道的,这里就不自掀马甲了。】
……
【你们希鸣的是真能忍啊,这样还能让他安安稳稳考进S·D?】
【希鸣谁不知道齐霖脸皮厚?全天无时无刻不缠着M他们,上厕所时间都不放过。他高中走读,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刚好跟M他们顺路,死皮赖脸的蹭车,呕】
【不是,M他们这么人美心善的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试试……】
【试试就逝世。】-以下省略一排相同评论-
……
帖子设置了匿名,所以齐霖并不知道每一条评论都是谁发布的,也就不知道那些针对自己的负面评论是否真的由认识自己的人发布的。
他虽然清楚的知道那些负面评论都是恶意扭曲,但还是忍不住自省,忍不住怀疑,万一这些都是他那些高中同学的真实发言呢?他不敢想象那些平时友好跟他打招呼的朋友在他背后讥笑嘲讽他的嘴脸。
齐霖退出论坛打开通讯录,手足无措的想要询问同学他们,翻找半天,恍然想起白遥若将自己高中同学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急促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一样的敲击在齐霖的心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沉。
一种强烈的不安催促着他,让他尽快做些什么,确认什么。
齐霖离开了图书馆,他想要见东方明一面,他想要弄清楚。
可是,在这硕大的校园内,在这里茫茫的人海中,他要去哪里找东方明呢?
齐霖举着伞在校园内四处奔走,他翻出哲学系的课程表,可是他不知道东方明是哪一班的。他前往食堂,可是学校大大小小能吃饭的地方数不胜数。他想要找人问问,可是所有人都推开了他,有人将他的伞打掉,有人让他跪下道歉,有人听说他就是齐霖后讥讽的辱骂他。
他在漫天雨幕中四顾茫然不知去向的时候,他看到了许子瑜。
……
许子瑜刚睡几个小时就被来电铃声吵醒,这次的宿醉很严重,他的脑袋疼到炸裂,但还是强忍着接起了他明哥打来的电话。
东方明先是问他知不知道“小雨”是谁?他头要炸了内心疯狂吐槽,你问我,你他妈暗恋人家快三年你现在问我他是谁,但这个想法却很快从他的脑海中迅速消失,下一瞬他莫名也想不起这个小雨是谁了,只能回答不知道。
东方明那边没声了几秒,就让他跟学生会说一声自己在校期间会住在Sky □□的空中了城堡里,让学生会把上面两层清出来。
许子瑜只能按下想要杀人的起床气,给学生会发了信息后起身前往图书馆,他要在东方明住进去之前先看一下地方,那地方起码有二十多年没人住了,上一个住的还是东方明他爸,现任东方家家主,虽说不可能有什么疏漏之处,也不差他这一眼,但是还是要去看一眼才安心。
教学楼与实验楼区域不准开车,许子瑜就将车停在一边,打着伞前往图书馆。这样大的雨打伞已经遮不住了,雨丝飘到他脸让倒是让头脑舒爽了几分,不再那么疼了。
路上几乎所有人遇到他都会远远的称呼他一声“瑜哥”,许子瑜有的视而不见有的也有礼貌的点头回应。
直到一名被雨淋得湿透的男生一把拉住了他,并毫不客气的叫出了他的大名。
……
齐霖看到陈子瑜一个人打着伞走过,身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前拥后护的,心里到底是放松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
这几个小时遇到的事说不紧张说不害怕全都是骗人的,他很害怕,想逃避,雨水打在脸上,又冷又疼,他狼狈至极又无助致极,见到亲近的朋友他竟一时失语。
可眼见着许子瑜就要离开了,他急忙上前拉住许子瑜的胳膊,对方的名字也嘶哑的从自己的口中喊出。
“许子瑜!”
齐霖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有些发热,他张了张嘴刚要在说些什么,紧握着的手便被甩开。
许子瑜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男生,有些眼熟,但到底是谁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皱着眉问道:“你谁?”
齐霖脑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心却在瞬间沉入谷底。
“我,我是齐霖啊。”齐霖手足无措地说。
许子瑜听见他的名字后茅塞顿开,回忆画卷般铺展开,然后被涂抹、修改。阳光明媚的画卷被涂抹成阴雨连绵。
随着记忆的更改,许子瑜的态度也在一瞬间发生转换,原本疑惑担忧的眼神变成轻蔑调笑,原本脱口而出的问好询问变得阴阳怪气。
“哦,青鸟啊。”
一句话四个字,满是鄙夷与不屑。
许子瑜那轻视的眼神像寒冰制成的长针,扎得他遍体鳞伤。
齐霖嘴唇颤抖,喉咙发紧,脸上滑下一道水痕,他张了张嘴吐出了个“我”字就被许子瑜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我说你还真是够潮流的,还知道给自己起个花名,怎么,想着今后换一种方式卖体力所以先发展客户吗?”
话音落下后身边围着的人全都哈哈哈大笑得嘲笑起来,不是传出几句“这人还真有先见之明啊”“长得确实不错诶。”
全世界的雨水劈头盖脸的朝他泼来,他耳鸣,被人摁进水中般不能呼吸,拼尽全力到浑身颤抖不让自己狼狈摔倒。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积水,看着里面被大雨击碎的自己。
他破碎一地,再一块块捡起,审视手中的回忆。恍然他曾经也被这些朋友以恶作剧的名义关进过厕所里,反过来,背面写着霸凌。于是他不敢再捡下去,他怕那些碎片将他划伤,可怀中抱着的几块已经让他血流满地,痛哭不已。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泪水模糊了齐霖的双眼,眨眼间世界禁止,暴雨,人群全部无声无息。于是那滴泪珠跌落进的痕迹便清晰可见。
泪水激起一层涟漪,齐霖看到,在涟漪消失后,积水构成的水镜中浮现出一行清晰可见的字迹。
【你好呀齐霖,你是否正在因周围的一切变化而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