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铁血工坊
作品:《边关小厨娘:开局捡了个战神王爷》 萧山的箭伤在沈青特制的金疮药和细心的照料下,愈合得很快,但肩头仍缠着厚厚的绷带,提醒着众人昨夜的危险。
百味楼的刀光剑影和如山铁证,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退让即是毁灭,反击才有生机。这已成为工坊上下不言的共识。
沈青连夜绘制的百味楼及周边地形草图,炭笔线条略显潦草,却清晰标注了每一个关键点。库房、马厩、院墙、哨岗,以及萧山用朱砂圈出的几条可能的潜入与强攻路线。
沈青、萧山、李大军、张秀姑、石头、阿木等核心成员围桌而立,气氛凝重。
“硬攻不可取。”萧山的声音因肩伤而略显低哑,但目光锐利如常,指尖点向图中高耸的院墙和密集的哨位,“院墙坚固,守卫森严,且对方必有警讯手段。一旦强攻受阻,赵百户的官兵瞬息即至,我们反会落个‘聚众作乱’的罪名。”
“那就智取,调虎离山!”李大军拳头砸在桌上,“俺带一队人,去北山口放火佯攻,制造蛮兵来袭的动静,引蛇出洞!”
“不妥。”沈青摇头,指尖轻敲桌面,“钱老板老奸巨猾,未必会中计。即便调出部分守卫,其核心库房区域必然仍有重兵把守。我们人手不足,经不起消耗。”
她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那排标注为粮草军械的库房上,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们的目的,并非全歼敌人,而是摧毁物资,擒贼擒王!烧掉粮草,毁掉军械,拿下钱老板,拿到铁证!只要证据确凿,即便赵百户亲至,我们也有辩驳之力,甚至可借此反将一军!”
“如何进去?”张秀姑忧心忡忡,“墙高门固,守卫森严。”
沈青与萧山对视一眼,默契于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沈青指尖划过草图,“大军哥,你带人明面上大张旗鼓加固工坊防御,挖壕沟,砌矮墙,做出全力固守、惧怕报复的姿态,麻痹对方。”
“石头、阿木,”萧山接口,看向两个跃跃欲试的少年,“你们带几个机灵瘦小的,从地下想办法。百味楼后院临河,必有排水的暗渠。找到它,清理扩大,作为奇兵通道。”
“而我,”沈青深吸一口气,“需要打造几样‘惊喜’,送给钱老板的大礼。”
计划既定,整个工坊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李大军带着一帮汉子,吼着号子,热火朝天地挖掘壕沟,夯土砌墙。动静之大,故意让半个屯子都能听见看见,俨然一副被吓破了胆、只顾自保的模样。
女人们则在张秀姑带领下,日夜赶工。不仅缝制了大量绷带和干粮袋,更拆解旧衣被,填充沙土,缝制成一个个沉重的“沙袋”,以备巷战垒障之用。
真正的杀招,藏在工坊最深处的几间工棚内,由沈青亲自督造。
第一间工棚,炉火熊熊。老王带着几个老铁匠,将收集来的所有废旧铁器、甚至犁头锄刃都投入熔炉,并非打造刀剑,而是浇铸成一个个布满尖刺的铁蒺藜和带有倒钩的三角钉,冷却后淬毒,用木箱装好。
“沈姑娘,这玩意撒出去,管叫人马寸步难行!”老王擦着汗,眼中闪着光。
第二间工棚,烟雾缭绕。沈青指挥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将大量硝石、硫磺、木炭粉末按特定比例小心混合,再加入烈酒和熬化的油脂反复捶打压实,最后用油纸和蜡层层密封,做成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震天雷”雏形。这是她根据现代火药知识所能做出的最大胆尝试,危险,但或许是破开库房铁门的关键。
“所有操作远离明火!轻拿轻放!”沈青反复叮嘱,额角沁出细汗,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三间工棚,则架起数口大锅,熬煮着刺鼻的猛火油和金汁。这是守城的土法,虽不雅,但对付集群进攻和泼洒纵火极为有效。
萧山虽伤了一臂,但仍坚持巡视督导,以其丰富的军旅经验,指点着防御工事的细节布置,设计了几处致命的陷阱和交叉射击点。他甚至开始训练石头、阿木等少年如何更有效地使用弓弩和短刃进行巷战搏杀。
石头和阿木不负众望,果然在百味楼后院临河的杂草丛中,找到了一处被铁栅栏封死的废弃排水暗渠。他们趁夜潜入冰冷的河水,用锯条和锉刀,悄无声息地破坏了锈蚀的栅栏根底,清理出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狭窄通道,直通百味楼后院柴垛之下。
与此同时,沈青并未忘记“人心”这道防线。她让张秀姑借送新绣样、换鸡蛋等由头,与屯中相熟的妇孺悄然接触,将百味楼囤积军资、勾结蛮族、图谋不轨的消息,用最朴素的、最能引起共愤的方式悄悄散布出去。
“听说没?百味楼存的米粮,够咱们全屯吃三年!宁可烂掉也不肯降价卖哩!”
“何止!他家后库藏着好多刀箭,怕不是想等蛮子来了,里应外合,把咱们都卖了吧?”
“王老汉家的小子前阵子去应工,看见里面好些秃头带疤的凶悍汉子,不像善类……”
流言如同无声的风,迅速在屯子里蔓延,激起了普遍的疑虑、不安与愤怒。许多人回想起钱老板平日的阔绰与神秘,以及百味楼近期异常的物资进出,心中那杆秤渐渐倾斜。
第三日黄昏,一切准备就绪。
工坊正堂,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肃然而立。沈青目光扫过一张张紧张而又坚定的面孔,声音清晰而平静:“诸位乡亲,今夜之举,非为私仇,实为求生!蛮兵压境,内贼作乱,黑山屯已危如累卵!拔除此獠,方能有一线生机!此战,不为功勋,只为护佑我等身后家园父老!”
没有豪言壮语,却让每个人胸中热血奔涌。他们大多是普通屯民,所求不过安居乐业,但当战火逼至家门,退无可退时,亦能爆发出惊人的勇气。
萧山上前,最后一遍确认行动计划与各自分工,明确了进攻、掩护、纵火、擒拿、撤退的每一个环节和信号。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沈青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与嘱托。
沈青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几面小巧的、蒙着薄铜皮的小盾,分发给大家:“仓促所做,聊胜于无,关键时或可挡下流矢。”
她又将几包用油纸包好的糖酥饼塞给每个人:“贴身放好,若被困,能撑几日。”
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再次缓缓笼罩大地。屯中灯火渐次熄灭,唯有百味楼后院依旧亮着零星灯火,巡逻的守卫呵欠连天,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察觉。
工坊内,人影绰绰,刀剑出鞘的轻响、弓弦绷紧的吱呀声、以及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弥漫着大战前令人窒息的寂静。
沈青与萧山并肩立于瞭望口,望向百味楼的方向。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夜色深沉。这时沈枫走来。
“阿姐,我也可以战斗吗?”沈枫低声问,肩背挺得笔直。
沈青握紧了手中一柄特制的喷筒,摇了摇头,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有你守着工坊阿姐才放心。”
子时正刻,一声凄厉的猫头鹰啼叫,划破夜空。
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