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蜉蝣

作品:《以权谋玉

    哐当,琵琶坠地,相爱的人紧紧相拥,今夜的风陪伴他们倾听爱人的心跳。无人在意的角落,琵琶碎裂,滚出一团纸条。


    阳光吹动窗帘,暖橙色掉落在纸团上,一双素手将其轻轻捡起。上面的字迹算不得好看,只能算是端正,只见金粉铺就了几个字-醉春烟  雪寒翠,落款是蜉蝣阁。


    蜉蝣阁是近几年兴起的远近闻名的杀手组织。秉承着,“天地万物皆为蜉蝣,你我之心皆在其中。”的思想到处作乱,杀人只看价格,不分黑白。朝廷也曾多次派人围剿,但是都未成功。凡是蜉蝣阁出入之处,都会留下一块木质名牌,材质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烂大街的木头块,上面刻画着一对蜉蝣,中间书写杀手的名字,可以说她们每次作案,都会十分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凶手是谁,甚至都不需要朝廷费什么心思去查。


    云间:“蜉蝣阁的规矩是接单必须完成杀人任务。如果一个杀手没能完成这个任务,她将会持续追杀,直到死亡,你现在很危险,我们抓紧回去,不,你回公主府,或者进宫里住几天。”


    赵觉抓住云间的手,用额头抵住云间的额头,“确实有这个规矩,但这个规矩也有例外,那就是杀手先于暗杀对象死亡。我在京城这么多天,她始终没有露面,就代表着她大概已经死了。”


    云间:“如果她没死呢,她只是躲起来了呢,你还是很危险。”


    赵觉看着云间这幅着急的样子,只觉得心口像被猫挠了一下,又痒又疼的,“阿玉,躲是躲不过去的,还不如直接面对她。至少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敌人是谁了。”


    鹰隼不会惧怕高空的障碍,他只会横冲直撞的飞翔。


    云间叹了一口气:“也未必,琵琶夫人给我们递了消息,但不知真假。就算是真,也不一定毫无所图。”


    赵觉:“真假不确定,有所图是一定的。”他顿了顿,难得的惋惜了一下,“等你见到临安你就明白了,如果说临安自己想要争夺皇位,那一定不会成功。但如果加上琵琶就不一定了。”


    云间:“所以,刚才的事……”


    赵觉:“也可能是演的,幽篁就算再怎么狂,也不可能对一个郡王唯一的女人,说那么重的话,更何况这个郡王还有名正言顺,一步登天的可能。”


    云间笑了,春风化暖,冰雪消融:“可你还是帮他了。”


    赵觉:“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


    果然,赵觉永远是赵觉。


    赵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忽然将头枕在云间的腿上,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手却不老实的撵着云间的发丝,“所以,看在我见义勇为的面上,云公子能赏脸给个好处吗?”


    虽然认识了很久,但大多都是书信往来,满打满算两个人认识不过几天。对于赵觉这种自来熟的孟浪行为,云间是实打实的招架不住。


    云间只能红着脸道“什……什么好处?”


    赵觉一听,来劲了,立马说道:“以后你每天都要多吃点饭,少吃点辣的,你现在太瘦了;不许贪凉,少喝冰饮;不许省着烛火,屋子每天都要点的亮亮的;最重要的,就,是,你每天不许写那么多的字,一天只准写半个时辰,还得是分开写,目前就这些,等我想到了,还要再加的。”


    云间:“就这些?”


    赵觉顺势就抱住了云间,将脸埋在人家的小腹处,还蹭了蹭:“其,实,还有别的,但我不敢说,怕吓到你。”


    云间身体一僵,还是说道,“可以说的。”


    赵觉一顿,他只是搂的更紧,声音闷闷的,“阿玉,不要总是这样,你太乖了,我会忍不住。”


    一声轻笑,自赵觉的头顶传来,云间低下头,亲了亲赵觉的发丝,“你怎么这么可爱!”


    赵觉难得厚脸一红,若是别人夸他可爱,他定会将人领到校场上,好好的较量一番。但这话是从云间的口中说出来的,他就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许,真的有几分可爱的底子。


    两人就这么搂着,抱着,亲昵着。马车晃晃悠悠,随着人心不断波荡,桃源到了。


    难得,天色未暗,彩云招已经结束了义诊,正坐在大堂里等着他们。眼尖的赵觉一眼就发现,彩云招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把云间护在身后,先一步进了门,“呦,这是怎”


    话没说完,这回换成赵觉的脸色难看起来,因为彩云招的脖子上敷了药,系了绷带,明显是受了伤。


    赵觉:“谁干的?”声音中的怒意明显。


    彩云招:“一个傻……一个瘪犊子,算了,我直说吧,范阳郡王回来了。”


    赵觉:“他干的。”


    彩云招:“是他干的,不过他不认识我。”


    就在刚才,乌云密布,天色阴沉。彩云招以为马上要下雨了,就躲到了东郊的一间破屋子里,谁知道刚一进去就可以把匕首抵住了脖子。


    不为劫财,不为劫色,那匕首的主人说道“救我,要不我就杀了你。”


    果然最难处理的不是伤病,是医患关系。


    彩云招刚一动,那人就把匕首向内推了几分,血丝从脖子中溢出来。偏偏的人力道控制的极好,只让人感受到疼痛,但不会危及生命,一看就知道常干这种勾当。


    彩云招:“有没有可能,我得先动起来,才能救你。”


    匕首挪动了一下,但是身后紧绷的肌肉,昭示着对方的怀疑,对方将匕首放在其后颈上,圈禁着彩云招,那人黑巾蒙面,甚至连脖子也遮住了,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狐狸眼,像盯着猎物一样,一眨不眨,只是身上的血透露了主人的虚弱,更不巧的是,这人身后还躺着一具尼姑的尸体,旁边放着一块蜉蝣木牌。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彩军医,对一切视而不见,切脉,止血,解毒,有条不紊,对方一直默默地看着,狐狸眼中的阴鸷渐渐淡去,可是匕首还是不肯放下。


    彩云招:“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要是想杀你,可以直接在止血药里下点儿毒?你的匕首不一定有我的毒快。”


    蒙面人:“那我也会拉上你一起死。”


    彩云招……医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她狠狠的用药粉按了一下他胳膊上的伤口,那人明显十分吃痛,但就是不肯放下匕首。


    真是犟啊!彩云招使了个巧劲,直接击中了对方手腕,匕首适时的飞了出去,彩云招接下了腰带,把他的手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开始解这位蒙面劫匪的腰带。


    那人声音发颤,脸憋的通红,“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彩云招手上动作不停,“你忍一忍,就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彩云招干脆骑在男人身上,刺啦一扯,华贵的锦缎就被这么一个娇小的女子生生扯下了一条。彩云招将刀子用火烫了,插入了对方心脏左侧偏半寸的地方,硬生生挖出了一枚铁钉,那人倒是个硬汉,一声没吭。彩云招趁着这个间隙,均匀的撒上止血粉,拿出一瓶止疼药放在旁边,解下了自己的衣带,重新系上,那人松了一口气,缓慢的喘息着。


    彩云招笑的格外灿烂,然后,迅速的用那个人的衣带把他的手绑上了,这回绑了个死结。


    那人……


    啪,彩云招,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人想活,没什么不对,但是威胁别人的生命就是不行,今天来的是我,能救你一命,如果来的是个不懂医术的,你是不是就要杀了人家,年轻人,做人不能太过分,否则会遭报应的。”


    彩云招又愉快的扇了他一耳光,转身走了,徒留一个袒露胸怀,衣衫尽毁的壮年男子,以一副被蹂躏过的姿态躺在地上,怀疑人生。


    听完一切的赵觉,忽然被死去的记忆攻击,腰带一紧,回想起彩云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突然发现,对方竟然手下留情了。


    彩云招正炫耀自己的光辉事迹,回头一看两人的表情,“你们两怎么了?吃哑药了。”


    云间:“彩医师临危不惧,悬壶济世,真乃奇女子。”


    彩云招十分受用,又十分嫌弃的撇了赵觉一眼,“要不你是状元呢,就是眼神嘛,不太好。”


    云间:“我眼睛和眼光都很好,多谢彩医师关心。”


    赵觉又支棱起来了,精神抖擞的。


    彩云招觉得自己眼睛疼了,“好了,说点有用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木牌,一对蜉蝣环绕其上,中间刻着一个名字--青丝。


    彩云招:“这是在那具尼姑的尸体旁边顺走的。是蜉蝣阁的杀手青丝,大概是接了单子,来杀范阳郡王的。”


    赵觉:“可是你没见过范阳啊。”


    彩云招:“但我看过范阳的画像,我是医师,看人都是看骨肉,不看皮相,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他了,只不过他没见过我,要不估计直接就下手了,根本不会让我救他。”彩云招无所谓的耸耸肩,对可能发生的危险毫不在乎。


    云间:“彩医师,你下次出去义诊,还是带个护卫吧,这样也有照应。”


    赵觉:“其实,整个督护营,只有我能打得过她。”


    彩·六边形战士·云招,骄傲点头。


    云间眼里都是欣赏:“那确实很厉害了。”


    彩云招终于理解了刚才的赵觉,因为她也挺胸抬头的支棱起来了,她拿出了胭脂虫放在蜉蝣名牌上,胭脂虫立刻变成了红色,彩云招摸了摸小虫子柔软的肚皮,胭脂虫舒服的翻滚着。


    彩云招:“接下来,就要靠你了,小东西。”


    今天写着写着文,突然很快乐,看来是文章和读者给了我力量,对了,你们会喜欢我叫你们什么?读者宝宝,宝贝,朋友,亲亲,或者其他的?[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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