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来了？”杳杳满眼欣喜，哒哒哒就朝着门口跑去。


    “跑慢点，人又不会跑。”司牧舟话虽是这么说的，身体却诚实地跟在杳杳身后往门口走去。


    顾晚晴和晏时清也跟着去门口迎接。


    司老爷子还没看到人，一个白白的身影便这么闯入他的视野。


    他甚至还没看清人，双腿就被抱住了，奶呼呼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耳中。


    “外公，杳杳好想你啊。”


    抱着外公时，杳杳能感受到她的祝福之力在外公体内一点点吞噬着外公身上的邪气。


    外公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得健康。


    彻底恢复健康也只是时间问题。


    黑白无常再也不能将外公带走了。


    杳杳越想越开心。


    司老爷子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小娃娃，听着这个昵称有些有困惑，他衰老的手落在杳杳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声音和缓，“孩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外公。”


    司靖呈还没有将自己的怀疑告诉老爷子，他想让老爷子自己用眼睛看。


    司老爷子已经猜到这孩子就是那个救了自己的孩子了。


    “没认错，你就是我外公。”杳杳声音闷闷的，隐隐能听出一点哭腔。


    司牧舟眉头微不可及一蹙。


    怎么又哭了？


    天天哭，眼睛会瞎的。


    司老爷子见孩子这么固执，有些无奈。


    “你若真愿意，可以喊我一声爷爷。”


    他这些天一直在想将死之际听到的哭声和挽留，越想越觉得自己和这个孩子有缘。


    说不定这孩子就是精光大师说的“待时机成熟”？


    这几天儿子跟孙子也不让他到处乱跑，只能待在庄园里，他还没有机会去拜见静光大师。


    “不要，就要喊外公。”杳杳摇了摇头。


    看见她这么执拗，司老爷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辈子就一个女儿，女儿生的也只有外孙，他哪来的外孙女。


    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这么执拗想当他外孙女。


    司牧舟对上爷爷的视线，默了默，垂眼看向杳杳，“杳杳，抬头让爷爷看看你的脸。”


    司老爷子确实还没见过杳杳的脸。


    司靖呈在一旁补充道：“爸，你先稳住心情，千万不要激动。”


    说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司老爷子，已经做好他一激动就上手拍他背给他顺气。


    司牧舟点头：“是啊爷爷，您先深吸口气，一会别激动。”


    司老爷子没把他们这话没当回事。


    现在就算是天塌了他都不会激动。


    让他激动的事情，他想一想有什么。


    要么儿子找外遇，要么孙子出家当和尚。


    也就这两个可能。


    其他都没可能。


    杳杳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用司老爷子的裤子擦了擦眼泪。


    司老爷子眉头微动，身体没动。


    杳杳擦完眼泪后就缓缓抬起头。


    司老爷子目光缓缓对上一双刚哭过，还有些红红的大眼睛，目光瞬间怔住。


    司牧舟和司靖呈紧紧盯着司老爷子的表情，心中直接拉起警报，就担心老爷子一激动又倒下了。


    杳杳见司老爷子迟迟没有说话，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


    外公是不是看她刚刚哭过了，所以生气了。


    杳杳伸手拽住老爷子的裤子，嗡声道：“外公，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哭鼻子的，我就是太想你了。”


    司老爷子看着那张肖像女儿儿时的面容，眸光恍惚，眼前的人似乎变成了女儿。


    “爸，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将你最喜欢的花给养死的，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女儿当初也是这样仰着脸，眼睛红红的，像做错事一样抓着他的裤子看着他。


    “太、真的太像了……”司老爷子缓缓蹲下来，发颤的声音昭示着他心情的不平静。


    苍老的双手轻颤，小心翼翼地抬起，试图去摸杳杳的脸，但在要靠近的时候又会停住，生怕自己的触摸导致这一个幻象破灭。


    杳杳感受到外公复杂的情绪，主动抓住外公的手，把他放在自己的脸上，“外公摸摸，杳杳是真的，不是假的。”


    以前外公也经常摸她的脸，像是害怕她会消失一样。


    温度传入手心，司老爷子感受到手下的细腻肌肤，心中多了几分实感。


    小家伙的声音真真切切传入耳中，这活灵活现的表情也在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幻象，是真的。


    那声‘外公’也告诉他，面前的孩子不是他女儿。


    他压抑住心底的震惊，抬头看向司牧舟和司靖呈，想让他们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司牧舟和司靖呈对视了眼，最后决定由司靖呈来给司老爷子解惑。


    司靖呈从包里拿出亲子鉴定书，将其交给司老爷子。


    司老爷子接过，视线落在鉴定书最下面的接过。


    底下的结论烫红了他的眼。


    随后，他猛地抬头看向晏时清。


    晏时清道：“也是晏家的孩子。”


    司老爷子缓慢将目光移回杳杳的脸。


    同时跟司家和晏家有血缘关系，只能是女儿和女婿的孩子。


    不可能会有其他原因。


    司老爷子手中的亲子鉴定书落地，他眼底隐隐泛着泪光，泪光中满是激动。


    “孩子，孩子，你妈妈和爸爸是谁？”


    杳杳不假思索道：“我妈妈是司悦己，爸爸是晏弛。”


    司家只有一个女儿，取名悦己，是想让她这辈子事事由心，先悦己，再悦人。


    “没错，没错。”司老爷子激动得身子发颤。


    司牧舟见状，担心爷爷情绪会激动过头，连忙道，“爷爷，这件事很复杂，您先别激动，先深呼吸。”


    司老爷子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跟着他说的做，反而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居然跟着你爸一起瞒着我。”


    司老爷子越想越气，先狠狠打了司靖呈几下，又打了司牧舟几下。


    两人根本不敢躲，生怕躲了后老人家更加生气，只能站着挨打。


    感受到落在身上强而有力的巴掌，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


    爸/爷爷身体真不错，看来身体真的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