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着想

作品:《师弟他我见犹怜

    谢玄费力起身后,朝云眠问道:


    “凌师妹她怎会中蛊毒?她前不久才应好友之邀去了皇宫。她素来与人为善,不会轻易结下冤仇。你说这些谎话,究竟是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云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想多费口舌。


    她拉着柳觅安准备离开这里,一旁的墨琬见状顿时不知所措。


    此时萧晏则和祁溪正推门进来,竟凑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萧晏则看到眼前之人是云眠后,除却感到惊慌外,便是庆幸。


    他不由得握紧了祁溪的手,长舒了口气后,便跪了下去,沉声开口:


    “云道友,当初我对你和柳道友做过错事,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找到你们,赎清过去所犯下的罪过。可苦寻多年无果,如今总算是见到了,我不求你们原宥,任凭处置。”


    云眠从未想过再见到萧晏则时的情形会是如此,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


    而她身边的柳觅安竟抽出了剑,立刻要抵上萧晏则的脖颈处。


    只不过还未碰上,便被祁溪的剑气震开。


    柳觅安冷笑了一声,嘲讽道:


    “萧晏则,你不是说任凭我们处置吗?这又是什么做派?”


    被适才动静吸引到的沈婵衣和谢玄二人应声而来,看见眼前的这番场面后,十分不解。


    沈婵衣走到萧晏则身边让他起身,却见他绷直了身子继续跪着。


    她皱眉问道:


    “师弟,你为何下跪?”


    萧晏则一字一句,认真答道:


    “师姐可还记得之前在鲛海所发生之事。”


    沈婵衣顿时哑口无言。


    萧晏则后来与她坦白过这件事,只是她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将此事揭过。


    直到记忆中多了一段与云眠和柳觅安重新相遇过的事情后,她本就摇摆的心终于冷静下来。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处理这件事上,确实有所偏颇。


    不仅萧晏则做错了,她也做错了。


    萧晏则继续说道:


    “当初是我想取云道友的性命,如今愿任凭云道友处置,绝不反悔。”


    云眠长舒了一口气,找了把椅子安静坐下,施了个法术让萧晏则瞬间起身。


    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从容开口:


    “恩过相抵,如今我们谁也不欠谁,懂了吗?”


    “可……”


    柳觅安偏过头去,补充了一句:


    “没听清我师姐说的话吗?还是说你真的想死?”


    祁溪被柳觅安的话惹怒,正想上前与他理论一番,却被萧晏则拦住。


    萧晏则转头看向祁溪,轻声说道:


    “是我对不住他们在先,与你并无关系。”


    祁溪垂下头,含泪开口:


    “可你所做之事皆是为我,怎会同我毫无关系?若不是为了我,你根本就不会……”


    “可要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身受重伤。”


    萧晏则扯出一个笑容,将祁溪拥入怀里,安抚起她的情绪。


    柳觅安见后冷哼了一声,拉起了云眠的手快步走向门外。


    他们刚走出门外,就被谢玄大声叫住。


    “云道友,适才是我一时心急,所以才言语无状,抱歉。”


    沈婵衣紧接着开口:


    “云道友,此前在鲛海是我冤枉了你,实在是对不住你,你可否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云眠沉思了片刻,没有回应。


    但她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应对因果雷劫时,他们曾挺身而出帮了柳觅安,随即笑意浮现在她眼底。


    她转过头去,打趣着问道:


    “如何弥补?”


    沈婵衣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云眠。


    “云道友想要什么?”


    柳觅安见状立刻推着云眠的肩膀往前走,还转头瞪了沈婵衣一眼,气愤地说道:


    “师姐,你别答应他们。”


    云眠停住,将柳觅安一把拽到身后,朝沈婵衣开口:


    “我要随你们去皇宫。”


    沈婵衣听后爽快答应,还为云眠和柳觅安妥帖地安排了住处。


    半个时辰后,柳觅安皱起眉头,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解地忿忿道:


    “师姐,我陪你去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他们。”


    云眠指着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柳觅安,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明白吗?”


    “我明白师姐心善,可你将凌道友的事情告知了他们,本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何还要随他们一起去皇宫?”


    “我是怕凌道友真的死在那里。”


    “师姐,你与凌道友的情分何时如此深了?”


    “凌道友她待我极好,当初萧晏则想取我性命时,她还想救我来着。”


    柳觅安焦急坐下,倒了杯水喝下。


    “本就是萧晏则错了,虽说她是他师妹,但也不能助纣为虐,她定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救师姐的。”


    云眠看着柳觅安手上的空杯,入神地说道:


    “你觉得,她该死吗?”


    柳觅安眸光骤然亮起,支支吾吾地开口:


    “不……该。”


    云眠抬起眼睫,又迅速垂下,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该是如此结局。”


    柳觅安拿起凳子往云眠身边挪去,盯着云眠小声问道:


    “师姐推算到她的结局是什么?”


    云眠装作在算命的样子,为难地开口:


    “天机不可泄露。”


    柳觅安噗嗤一笑,捂着肚子说道:


    “师姐,你故意气我?”


    “有吗?”


    “你说实话,她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云眠夺过柳觅安手中的杯子,拿起水壶往里面倒水,沉声开口:


    “还能是什么?死路一条罢了。”


    东宫,密室内。


    凌若婳醒来后头晕目眩,静静靠在荀逸肩膀上。


    她眼睛反复地一睁一合,低声说道:


    “荀逸,我头……好疼。”


    荀逸见状拿出一瓶灵药,指尖微颤着将倒出来的灵丹递给凌若婳。


    “凌姐姐,吃完这颗灵丹,你便不会头疼了。”


    凌若婳只觉头痛欲裂,未曾细想便立即吃下。


    直到渐渐好转后,她才起身问道:


    “荀逸,这是哪?”


    荀逸心慌地盯着凌若婳,喉咙有些发涩,连话都不敢说出口。


    他怎么能说实话?


    若是说了,他恐怕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他思索了一会,发现自己又狠不下心骗她,只好抵上她的唇,试着扰乱她的思绪。


    不过,他更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可在一来一往的轻吻中,他的心乱到不行,无尽的愧疚和不舍狠狠撕扯着他的情念。


    他的情念变得不再纯粹,即便现下与凌若婳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都无法让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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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愉悦。


    他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为何要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


    凌若婳忽然停住,将双手搭在荀逸的肩头。


    “荀逸,我们不该这样,话本里说过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着想,所以我不能同你在一起。”


    “凌姐姐,我送你的话本,你都看了?”


    “看了……还有你的画像。”


    凌若婳说完轻笑了一声,补充道:


    “怎会有人每次给我的回信里面,都夹着一张他自己的画像呢?”


    荀逸垂眸,委屈地开口:


    “我只是想让凌姐姐别忘了我的样子,而且我只是个凡人,样貌每隔不久便会发生变化,若是你来寻我,也好快些认出我。”


    凌若婳紧紧盯着荀逸的眼睛,三息后,她不由自主地吻上了他的唇。


    唇齿相依间,荀逸渐渐沉溺其中。


    直到凌若婳又中断了这个吻时,他才缓缓回过神来,颤抖着问道:


    “凌姐姐,你在怕什么呢?我死后不论你喜欢谁,都没关系的,不是吗?”


    凌若婳环抱住荀逸,抽泣着开口: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可你的寿命很长,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


    “不会,永远都不会。”


    荀逸神色凝重地盯了凌若婳片刻,随后释然地含笑说道:


    “凌姐姐,既然我们心悦彼此,为何不能在一起?”


    “我只是……只是怕你离世之后,我会无时无刻想起你,一旦想起你,我的道心会不稳。”


    “到时凌姐姐只需将我彻底忘了,便可继续追寻属于你的道了。”


    凌若婳听后泪眼朦胧地看向荀逸,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着开口:


    “我不想将你忘了,即便是用法术消去了有关你的记忆,可若是有一日忽然想了起来,那时我便会感到更加痛苦。”


    “所以凌姐姐,你要离开我吗?”


    凌若婳未答,只是轻轻地推开了他。


    她垂头之时,从脸上滑落的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荀逸的衣袖上。


    荀逸鼻头忽然一酸,强忍住泪意攥紧了手心。


    最终,他还是决定要留下凌若婳。


    若是她也不在自己身边,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他的父皇只是把他当做一枚棋子,不曾以至亲之情相待过。


    而疼爱他的母妃,早早死在了尔虞我诈之中。


    他身边之人,如今只剩下她了。


    他怎么能失去她呢?


    从小到大,他只明白一个道理:


    他只有自私一点,才能拥有更多想要的东西。


    不然他早就随着母妃一同死在了冷宫之中。


    他坚定信念后,用近乎乞求般的目光紧紧看向凌若婳的眼睛。


    “凌姐姐,我这一生短到于你而言也许只是短短一瞬,既然你说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着想,那你能不能妥协一次,陪我走完余下的日子?”


    凌若婳沉默半刻,闭上眼摇了摇头。


    他本已经心灰意冷,可看到她因不忍而落泪的样子,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五息后,她居然说了一句:


    “我想……陪你继续走下去。”


    他愣住,感到不解,但看向手心时,嘴角竟不知不觉间向下垂去。


    兴许是因为蛊虫起效了。


    不然她根本不会应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