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闻昭

作品:《穿书后被女主强制救赎了

    秦珠雨捂着左手尾指一声不吭。


    人形小比如此安静,闻昭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扭身看她。


    见秦珠雨捂着手,闻昭拍拍脑门。


    “我早上就买好了冻疮膏,刚刚也拿到了。”


    闻昭的话让秦珠雨别扭地勾起嘴角,秦珠雨不情不愿地朝闻昭伸出手,眼睛故意不看她,“那还不给我?”


    尾巴快翘到天上去秦珠雨没听出闻昭语气中的歉意。


    闻昭难得不自在地移开眼,“咳,回去再说吧,我刚刚把药送人了。”


    秦珠雨不说话了。


    “我遇见一个冻疮已经很严重了的女生,她看起来很……”闻昭不想用“可怜”这样的词去形容一个在冰天雪地里辛苦工作的女孩,卡了半天,“我很想帮助她才把药给她的,不是不担心你,珠雨,你生我的气了吗?”


    “你真是……”秦珠雨小声嘟囔。


    每次都用这种语气说话,让别人怎么拒绝怎么生气嘛。秦珠雨不满地想。


    闻昭没听清,“什么?”


    “我说我们快走啦,我现在就要回B市!”


    秦珠雨生气地关上窗户,拽着闻昭的手臂往外走,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闻昭的心太容易分给别人了。


    特意跑到距离B市很远的H市来提前过生日,秦珠雨就是想过几天闻昭眼里只有自己的日子而已。


    还是没防住。


    提前申请好航线的私人飞机停在酒店后的草坪上,秦珠雨任性地抛下所有客人,想要带着闻昭登机。


    离开H市之后,闻昭再遇见那位善心大发的对象的可能性,几乎为0,秦珠雨这么安慰自己。


    闻昭只能暂时忘掉坐在车中的郑妙凝。


    “等一下。”


    站在草坪边缘,闻昭拿掉秦珠雨的手,对她说。


    “我回去看看他们吧,一会儿就回来。”


    秦珠雨能抛下那群客人,闻昭却不能坐视不理。


    “管他们干……”话还没说完,秦珠雨就闭嘴了。


    因为闻昭扭头看了她一眼。


    哪怕闻昭眼里没有责怪的意思,秦珠雨还是弱弱地住嘴了。


    秦珠雨不忍心看闻昭露出失落的表情。


    她丝毫没想过,闻昭是去给她的任性善后的。


    给那群家里财力都不如秦家的少爷小姐们一个面子上看得过去的理由之后,闻昭到酒店物资领取处拿了两个热水袋。


    灌满热水后闻昭才重新往草坪走。


    闻昭把一个热水袋塞到秦珠雨手里,“行了,嘴上都能挂油瓶了,走吧。”


    “哼哼。”秦珠雨哼哼唧唧,算是被这个热水袋抹平了怒气。


    靠在机窗上,闻昭双目紧紧闭着,秦珠雨偶尔捏捏她的手,始终都安静。


    B市。


    闻昭心脏一突一突地跳。


    想到这个即将和郑妙凝常常相见的城市,她都睡不安稳。


    几年是闻昭创造出这本书的第八年,是她穿书后位郑妙凝冲锋的第四年。


    也是,闻昭郑妙凝决裂的第二年。


    郑妙凝今天的表现让闻昭明了,在郑妙凝眼中,两年前的她们只是吵了一场很严重的架,别的什么也没发生。


    只有闻昭清楚,郑妙凝口不择言时说出的话,有多伤人。


    也多亏了郑妙凝说话够狠。


    半梦半醒间,闻昭这样想。


    .


    郑妙凝连日苦读,提前修读完深造的所有课程,本来也是要赶在年前回国的。


    但她原本决定的回国日期不是今天。


    郑妙凝突然回国,郑立辉于许和暄都不知晓,所以当他们半夜被佣人们吵醒时,都有些恼怒。


    披着睡衣走到楼梯口,望见一楼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夫妇俩的怒意又变成了惊喜。


    “宝贝你怎么回来了?”许和暄抛下丈夫,飞奔下楼,拉起郑妙凝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郑妙凝把已经冷掉的热水袋放到身后。


    看着许和暄保养得宜的脸,郑妙凝熟练地装出一副真心的笑。


    “当然是为了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呀。”


    说完,郑妙凝又朝姗姗来迟的郑立辉招手,拍拍自己右边的位置,邀请爸爸也坐到自己身边。


    等到能同时握住父母二人的手之后,郑妙凝拔起两人的一只手凑到一块儿,然后把自己的脸贴上去,乖巧地说:


    “怎么样,爸爸妈妈,你们高不高兴?”


    “高兴,我们当然高兴。”许和暄拨开郑妙凝额前的碎发,仔仔细细地看她。


    郑立辉虽然没说话,但已经笑得眼尾都是褶子了。


    “只是,”许和暄突然严肃,拍拍郑妙凝的膝盖,指着她的裙摆,“大晚上的,又下着雨,这么奔波,累不累呀?”


    “你们高兴,那我就不累。”


    郑妙凝甜笑着摇摇头,丝毫看不出几个小时前才吃过瘪的模样。


    在所有人眼里,郑妙凝永远明媚,阳光,是不会熄灭的小太阳。


    她熟练地扮演着乖女儿的角色,许和暄郑立辉被哄得心花怒放,要不是许和暄看出郑妙凝的倦怠之色,恐怕还要拉着她问上很久的留学细节。


    郑妙凝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


    被妈妈哄着洗漱完,郑妙凝躺进暖融融的被窝里。


    “晚安,快点休息吧乖乖。”许和暄亲了亲郑妙凝的眉心。


    在她准备关灯之际,床上的郑妙凝突然问:“妈妈,昭姐姐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许和暄一个慌乱,摁下了灯的开关。


    幸好有无边的夜色,能为许和暄的慌张遮掩一二。


    她压了压烦杂的心绪,说:“闻昭呀,嗯,你出国不久,她就离开郑家了,后来也没再找过爸爸妈妈了。怎么,乖乖,她也没找过你吗?”


    许和暄的话音砸进房间的寂静里。


    过了良久,久到许和暄都快以为郑妙凝刚刚的发问是梦话时,许和暄才听见郑妙凝的呢喃。


    “妈妈,昭姐姐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去了秦珠雨身边,是吗?”


    “妈妈,我要闻昭。”


    “我要闻昭。”


    郑妙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后面带着哭腔的低诉已经轻如梦呓。


    听得许和暄一阵后悔,“好好好,妈妈帮你,快睡吧。”


    听见锁舌弹开的声音和脚步声,郑妙凝缓缓睁开眼睛,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眼里一片清明。


    上好的雁绒被轻而暖,却无法驱散郑妙凝周身的寒意。


    自打被闻昭推开的那刻,攀附在郑妙凝衣角的刺骨冷意就顺着肌肤毛孔钻入骨髓。


    除了闻昭,再没人能温暖她。


    没有父母的隐瞒,郑妙凝不会直到昨天才知晓闻昭和秦珠雨的事。


    郑妙凝盯着紧闭的门,静默不语。


    心乱如麻地走回自己的卧室,许和暄推开门,对着坐在床边看书的郑立辉说:“明天,秦家那个小丫头的生日宴,我必须要去一趟。”


    “怎么了?”郑立辉惊讶地看向妻子。


    一个小辈的生日宴会,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许和暄亲自登门才对。


    许和暄详尽地解释了原因。


    送郑妙凝出国,赶走闻昭,这是他们共同做下的决定。


    听完,郑立辉生气地把书扔到一旁,“这孩子。”


    “老公。”


    许和暄语气中有些埋怨的意思,郑立辉听出妻子是不满自己对女儿的不满,忙改口:“那也不必你亲自去,我会让人把礼物送过去的。”


    “可是……”


    “你啊你啊,”郑立辉把人按到枕头上,为她盖好被子,“你真以为,女儿是奔着给我们惊喜回来的?”


    “你要是去了,她反而不好发挥。”


    郑立辉所说的,的确是郑妙凝第二天要干的事。


    秦珠雨的那帮朋友们忌惮郑家,昨天的事,绝对会烂在他们肚子里。


    郑妙凝今天只需要代表郑家出席,盖过秦珠雨的风头就是了。


    秦家纵然是新贵,但到底还新着。


    在以郑家为代表的大家族眼里,新贵两个字完全可以和暴发户划等号。


    郑妙凝一到场,秦家父母都忙着出来接待。


    “伯父伯母今天气色都很好呢,好久不见,看你们身体都好着,我也高兴。”郑妙凝把礼物递给旁边的佣人,笑盈盈地说。


    当了二十年的豪门吉祥物,郑妙凝深谙自己的定位。


    谈吐大方,姿态亲和都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此刻,面对同资产家族都看不起的秦家话事人,郑妙凝的态度谦逊得体。


    秦父秦母自然也开心,迎着她走进秦家庄园。


    说是庄园,其实内里的装潢风格更像宫殿。


    郑妙凝的到来,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宴厅里的其他客人讨论的话题无一不是转向了郑妙凝。


    身处其间,郑妙凝淡然地静坐品酒。


    话题无非就那几个。


    她怎么突然回国了?她怎么肯自降身价来为秦小姐庆生?郑小姐和秦小姐的关系很好吗?


    还有,郑妙凝知道秦珠雨的现任是谁吗?


    各式各样刻意压低却又不断涌进她耳朵的嘈杂声音吵得郑妙凝很不耐。


    但没人会看出来。


    即使是独处,郑妙凝的面部表情也是公式化的笑容,不给人妄加揣测做文章的机会。


    虽然是独处,可郑妙凝的眼睛一直在寻找。


    寻找那道如春风一般的身影。


    秦珠雨还没下楼就听见好友在议论郑妙凝今天的穿搭。


    “那可是v家的古董裙呢,从面世以来就没人穿过。”


    “是啊是啊,我听说,娱乐圈好几位咖位不低的女星想借,都被v家拒绝了。”


    “对对,还有她身上那套高珠,我刚刚只是路过都被闪到了。”


    换衣间外的两人话说个没完。


    秦珠雨一把拉开帘子,冷着脸说:“出去。”


    “呀,秦小姐,你今天可真漂亮。”


    “是吗。”秦珠雨依旧冷脸,“那我这条裙子和郑妙凝的古董裙比,哪条更漂亮?”


    她刻意将“古董裙”三个字咬得很重,连语气都学了个十成十。


    那两人都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秦珠雨再次下逐客令:“别让我说第三遍,出去。”


    她这样短短几年内身价暴涨的人周围,哪有什么真心朋友。


    也就是闻昭。


    可惜闻昭今天没来。


    幸好闻昭今天不来。


    对着镜子打量完自己的装扮,秦珠雨满意地走出衣帽间。


    踩着高跟下楼,秦珠雨寻找了半天,最后直直朝郑妙凝走去。


    不光她在找郑妙凝,郑妙凝也在找她。


    见秦珠雨身边的位置空着,郑妙凝失落地松了口气。


    她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闻昭。


    “什么风,把郑小姐吹来了?”秦珠雨施施然坐到郑妙凝身边,然后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还嫌昨天不够丢人吗?”


    “再丢人,也比趁人之危的人体面。”郑妙凝举杯。


    秦珠雨不情不愿地端起香槟杯和她的相撞,配合营造出和谐的表象。


    她说出的话却更加针锋相对:“趁人之危?什么叫趁人之危?救下一个被骂到想寻短见的女人也叫趁人之危?”


    郑妙凝攥着酒杯的指尖发白。


    谁让秦珠雨说得都是实话。


    “既然你觉得这不叫趁人之危,为什么不敢让她陪你出席?”


    两人都毫不留情地往对方最薄弱的地方扎刀子。


    秦珠雨摩挲着左手尾指,心情转好。


    “你是想惹我生气吗?”秦珠雨眨眨眼睛,一脸无辜,“那我还是不遂你的愿了。”


    “毕竟我生气了,最后还是要闻昭来哄我的。”


    “哦对了,她现在还会哄你吗?我看你好像要忍不住生气了。”


    一抢起妈妈来就成了最了解对方、最会扎刀子的人了[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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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我要闻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