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气
作品:《兔子的赔命竹马》 这周五放学那天,裴清圆向其余几人表明自己不会再去为序吧了。
事到如今,只能退让一步了。
周六那天晚上,为序吧。裴清圆没来,叶挽灵和苏钰婷觉得无聊,便早早地离开了。
会飞的象乐队来的只有邓回青和陆无思两人,这周演唱的乐队不是他们。
陆无思随便喝了点果茶便回家了。
八点左右,卡座上只留下舒述,邓敛白和邓回青三人。
舒述晃了晃杯子的青梅汁,心不在焉的。这一晚上,舒述的话少极了。邓敛白也没猜透他在想什么,他甚至以为舒述今晚不会来。
邓回青问:“小清圆怎么没来?生病了吗?”
舒述没答话,依旧在玩那个玻璃杯。
邓敛白说:“出了点事。”
邓回青说:“什么事?”
邓敛白就轻避重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可邓回青听完还是瞬间冷了脸。
正是中场休息时间,能听见大厅里细碎的谈话声,周围温馨平淡的场面与他们这儿嚣张跋扈的氛围格然不同。
邓回青踢了踢舒述的脚,“你就这个态度?”
舒述看着邓回青,笑了笑,依旧没说什么,垂眸接着把玩手中的空玻璃杯。
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得邓回青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舒述!当年的事你起码要付一半的责任。如果不是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拎舒述的衣服。
见状不对,邓敛白急忙拉住邓回青,“拦过,他有拦过。”
“动动嘴皮子功夫就算拦过了?”
“不是。”邓敛白感觉自己在摁一头牛,“真拦了。”
“怎么拦的?”
邓敛白说:“……问名字了。”
邓回青气笑了,咬牙切齿地说:“什么名字?”
邓敛白心中一紧,当机立断地装糊涂,“魏什么来着。”
“魏同。”舒述把玻璃杯放在玻璃桌上,两者相碰,一声清脆的响声。
大厅黑了一瞬,之后所以的灯光聚集在舞台中央——开场了。
舒述转身走了。
留在原地邓敛白和邓回青对视一眼,猛地明白舒述今晚这出默戏是演给谁看的了。
邓敛白走出酒馆,发现舒述在外边等他。
“解释一下?”久违的生气感,扑得邓敛白太阳穴抽痛。被人当成枪使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舒述说:“我没办法了。我向她保证过的,绝对不打架了。”
邓敛白冷冷地看着他。
舒述又说:“实在不行,你打我一顿吧。然后,再替我瞒一瞒。”
邓敛白翻了个白眼,“算了。反正邓回青也欠她一个人情。”
沉默了一小会儿,舒述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不觉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太巧了吗?”
“我在查。”
“那你不跟我说?”
邓敛白突然对着舒述的肚子来了一拳。舒述毫无防备,痛得弯下来腰,“你不是说算了吗”
“不这么说,怎么打痛你。”一拳打到舒述腹肌上,他手不得痛死。
邓敛白甩了甩手,说:“10班水挺深的。”
舒述捂着肚子,痛苦地说:“邓回青有分寸吗?”
“放心,他精着呢。”
舒述缓缓地站直身,“要是被她发现了——”
“打死不认。”
逢源市高二上学期期末学习质量检测的第一天。
刚考完第一门,正是大中午,光秃秃的树枝上前两日堆积的雪全化了。
请求期末考离校的学生陆陆续续地回家,踩过雪水后,积灰的地被踩出许多串不同的脚印。
魏同是这些学生里的其中一个。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吃完饭了,看会儿数学再睡个半个小时。
这次的期末考试至关重要,绝不能掉以轻心。
魏同脑子里正转着某个数学公式,突然被人拽进了一旁的小胡同里,迎面就是一拳。
那人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把魏同摁到在地,对着他的胳膊和大腿打了很多拳。
“你谁啊?”
魏同打了对方几拳后,发现被打得更疼了,甚至有一拳打到了下巴,疼地他迅速捂住了脸,吃痛地叫喊。
他正想喊救命,对方便起身了,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跑!
魏同才翻了半个身,发现左脚踝被人踩住了,怎么也动弹不得。他抬头看,面前那人神情高傲,音色冷冷,不屑地说:“敢跑就把你腿踩断。”
“你是谁?”魏同害怕地问。
“齐青。”邓回青蹲下身,平视魏同,“别再当长舌鬼议论女生的是非了。”
魏同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
邓回青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魏同的脸,“你知道我的意思。嗯?逢源一中高二10班的魏同。”
又是给裴清圆出头的。
魏同终于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裴——”
“嗯!”邓回青一把堵住魏同的嘴,“不用说出来。也不准和其他人说。”
魏同点点头,一阵后怕,刚才那顿打他毫无反手之力,并且对方明显是收了气力的。
邓回青轻快地站起身,对着自己的大腿来了几拳,又面不改色地把右胳膊拉脱臼了。
魏同:这哥们疯了吧?
邓回青人畜无害地看着魏同笑,接着用左手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胡同里光线又暗了几分。
下午数学考试刚结束,广播里就插入一条紧急通知。
“全体同学!除走读生以外,不得出校门。走读生需凭借走读证出校。”
临时变卦的要求让学生一片牢骚满腹。
晚自习大课间,穿着如同盼盼面包小裴同学,正坐在教室里认真复习历史,却被苏钰婷喊到走廊外了。
裴清圆走出教室,发现叶挽灵也在。
她认真地说:“我要复习的。”
叶挽灵附和:“我也要复习物理。”邓敛白给了她一本物理押题笔记本,她想试着能不能一雪前耻。
苏钰婷一手拉一个人,眼神坚决,“这儿不好说,我们先下楼。”
两人被苏钰婷拉到学校的犄角旮旯。
怕冷的盼盼小裴蹲在地上,好奇地看着苏钰婷。叶挽灵靠着裴清圆也蹲下了。苏钰婷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了,也面对着两人蹲下了。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苏钰婷小声地说:“圆儿,你知道你们班有个人今天下午没来考试吗?”
裴清圆想了想,说:“我听到班上有人在问魏同为什么没来考数学。”
这几天,裴清圆过得不好。班上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排挤她,次数多了,她的心又不是石头,难免会记在心上。
尤其是这个魏同,老是在裴清圆眼前晃,还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故意让她听到。
“那就对了。”苏钰婷拍了拍大腿,“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没能来考数学吗?”
裴清圆和叶挽灵齐齐摇摇头。
“他今天中午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
“啊!”
裴清圆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是笑。好人有好报,恶人又恶报。
叶挽灵直接笑出了声。
裴清圆问:“挽灵,你笑什么?你也认识魏同?”
叶挽灵愣了愣,说:“这人嘴不干净。”
“你怎么知道?”
叶挽灵碰了碰苏钰婷的肩膀,“菇菇告诉我的。”
苏钰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逢源一中第一小灵通!”
裴清圆望着笑眼盈盈的她们,心里酸酸的。
一股暖流在寒冷的冬天吹开。有些话不必明说,有些温柔不用完全。因为懂得,也因为尊重。
期末考完后,魏同被人打了的消息才在一中散开。这件恶劣的事导致的结果是:此后期末考除走读生以外,所有学生无特殊情况,必须留校参加考试。
出成绩的后一天,全体学生要回学校领成绩单。
天寒地冻,而假期未至。
裴清圆上学没有赖床的习惯,早早地在位置上坐着了。她坐着发呆太无聊,随手拿了一张数学试卷写。
等写完数学试卷,除去几个爱卡点到的学生,班上的人几乎全到了。
裴清圆发现班上总有同学想看她却又不敢看她。她侧头问关竹心,“班上又在传什么有关我的话?”
关竹心笑了笑,说:“你别多想。班上的人没那么闲。”
裴清圆点点头,“噢噢。”
关竹心问:“你这回考得怎么样?”
裴清圆说:“和往常一样。”
她的话分毫不差。这次期末考裴清圆又是年级第一,市第六。10班的人明显感受到,年级第二名与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照这个趋势来看,上高三后,选文科的同学只有争年级第二的份了。
裴清圆对此十分淡定。
令裴清圆更震惊的是老杨居然没拖堂,干净利落地结束了班会,比其他班早出一大截时间。
10班的人难得享受到一回“优待”的滋味,一分钟不到教室里就只剩下两三个人了。
裴清圆把东西收拾好,正要背着书包出教室时,发现前桌的前桌庄悦可在盯着她。
那副神情似乎是盯了她许久。
“怎么了?这回数学没考好吗?”
裴清圆辅导过一阵子庄悦可的数学。期末考试前一周,她帮庄悦可画了个范围,以及一份周密的复习计划。
庄悦可摇摇头,语气带着些感激,说:“不,这回数学是我考得最好的一回。”
“那恭喜了。”裴清圆开心地笑了,可庄悦可看起来十分矛盾,她又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庄悦可的眼神里交织着担忧与害怕。
最后,她心一横,拉着裴清圆往外走,“跟我来。”